|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向誰去告白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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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婇飛也似地逃進古宅大廳,卻冷不防地撞上一具堅硬溫暖的胸膛。 「當心!」對方穩穩地扶住她。 是那個嚴肅不苟言笑的佟醫生。 「謝謝,呃,你早。」她心兒一怦,有點尷尬地打了聲招呼。 「早。」至宇放開手,待她站穩後就二話不說走出去。 藍婇忽然很想去照照鏡子,她是不是長得很惹人厭?否則為什麼佟醫生不是對她視而不見,就是一看到她就匆匆皺眉離開? 她心頭憋了一口氣,驀然很想追出去問個清楚。 等到她意識到時,她已經追在至宇的屁股後面跑了,所以當他偉岸的身形突然停住時,她也煞車不及地直直撞了上去。 「你到底在做什麼?」至宇用一種不能忍受笨蛋的眼神瞪著她。 藍婇摸著撞疼了的鼻頭,頓覺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麼。」 「所以呢?」他很少生氣,充其量只是眼帶不屑。 「那個……早上的早餐還可以嗎?」 「很美味。」他就事論事,聳了聳肩。 「還有今天早上的茶,還合你的口味嗎?我特意沏了上好的龍井,可以解膩。」 「我喝了。」他眉頭一撩,不知道她到底還想問什麼,而他忍受廢話的耐性向來很低。「你到底要做什麼?」 藍婇驚跳了下,眨眨眼,「我嗎?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厭惡看到我?」 聞言,他目光古怪地看著她,「我沒有厭惡看到你。」 「那你為什麼看到我就跑?」 至宇一怔,隨即語氣憤慨地道:「我從來不會看到誰而拔腿就跑,那不是我的風格。」 「是嗎?」她甚感懷疑,因為打從藍島度假村開張以來,還沒有哪個人一見到她就露出不豫的神情,更不會皺著眉頭像是在打量一個白癡。 「藍小姐,我無意冒犯。」他一撩眉毛,「你確定你現在的精神狀況穩定嗎?有沒有可能因為過度忙碌而有些歇斯底理與妄想?」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是在暗示她瘋了嗎? 「佟醫生。」她昂起小下巴,美麗精緻的小臉上充滿傲然,「我的精神狀況百分之百穩定,不勞你操心。倒是你,過度孤癖自閉可是憂鬱症的前兆,有機會你何不替自己診治診治?」 至宇不得不訝異,原來這個小女人並不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如果你用現在的攻擊方式對待昨天那個男人,我想他一定當場嚇到陽痿。」他盯著她說。 她呆了一呆,想生氣,卻忍不住爆出大笑來。 「哈哈哈……」原來他身上還是殘存了一些些的幽默,真是可喜可賀。 他怔怔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笑得花枝亂顫。 「我剛剛並不是在講笑話。」他一本正經地提醒她。 「我知道。」可是她就是覺得超好笑,尤其他正經八百講出搞笑的句子時,更令人噴飯。 至宇驚異地瞪著她,從以前到現在,還沒有人敢指著他的鼻頭大笑。 可是奇怪的是,他倒也不怎麼生氣。 「唉。」最後,他揉了揉隱約作疼的眉心。 女人,無論是美是醜、是高是矮、是大是小,有誰能摸得清她們的心思?就算是醫術最精湛的腦科醫生,恐怕也難從她們的腦袋瓜裡窺知二一。 他自己就曾經深深地嘗過個中滋味…… 「別唉了。」藍婇笑意吟吟,踮高腳尖輕輕撫去他眉心的皺折,「你來度假,應當放鬆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而且常皺眉頭容易老的。」 她柔軟的指尖像是有種奇異的魔力,他感到眉心一陣暖洋洋的,猶如被冬陽照拂過地暖和,緊蹙的眉心緩緩松了開來,臉部線條看起來也不再那麼的嚴肅。 「嗯,這樣好多了。」她滿意的笑著。 「你對我做了什麼?」至宇納悶地問道,察覺到渾身上下有種鬆懈自在的輕鬆感,這是他行醫多年來,再也沒有感受過的滋味了。 「法術。」她似真似假地道:「我對你施了一個小小的法術,叫清心普善咒。」 「那不是金庸武俠小說裡的瑤琴曲名嗎?」 「你也看金庸的小說?」她驚喜地看著他,「我到現在為止還未遇過一個真正看完金庸小說,而不是金庸小說改編電影的男人。」 「那是我最喜愛的一套書,我有他所有舊版與新版書冊。」至宇也很高興談到自己熟悉喜歡的領域與話題。 「真的嗎?」她忍不住驚呼,語氣掩不住的羡慕地道:「我只看過新版,一直很想搜集到全套的舊版,兩年前托人在上海好不容易買到了《倚天屠龍記》的舊版,可是其他的卻還是無緣一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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