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暴虐無道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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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頓時歡聲雷動起來。 「我要去、我要去!」 「我也要、我也要!」 「還有我、還有我!」 就連洗頭的客人都踴躍報名,「我們也要!」 荔女支著腰,站著三七步,昂起秀氣小下巴,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全部都要喔!聽見了吧?」 白勤仿佛已經可以看見荷包大失血的景象,他眼前一陣貧血暈眩,忽然很能夠體會婦女同胞們MC來時的虛弱無力。 「有什麼問題嗎?」她斜睨著他問道。 「沒、沒有。」他哪敢反對啊,否則到時候只怕不是荷包大失血,而是他本人大失血。 「耶!」荔女興高采烈地轉身對其他人拍了拍手,「大家回去帶爸爸、媽媽、哥哥、姊姊、弟弟、妹妹、兒子、女兒一起過來,六點整集合,白老闆要請吃飯兼歡唱KTV囉!」 「耶!耶!耶!」真是普天同慶舉國歡騰呀! 白勤這下子真要暈倒了。 荔女足足躲了他三天。 靜權到眷村去,她就跑到造型室,他追到造型室,那邊的員工說她到死黨家去了,待他一一打過電話確認她在銀當家裡後,趕到沈家時她又跑了。 他找了個人仰馬翻、心慌意亂,但是怎麼也不肯放棄繼續追她。 那一天,是他唐突了。 但是他永遠不會後悔吻了她,因為他等待這天的到來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讓她明白自己多年來的心意,他一向只能默默等待守候著,但是他害怕終有一天她會振翅飛離他身邊,會有另一個男人在他之前表白、捷足先登帶走了她…… 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他拋開了一切的顧忌,主動打破那曖昧的界線。 他愛她,他要她,今生今世絕對不會改變。 但是首先……他得先找到她!! 皇天不負苦心人,最後總算在他回到工作崗位的前一天晚上,在香村中央老榕樹旁的溜滑梯邊找到了她。 一頭染成紫色的短髮在月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暈,健康小麥色的小臉上透著一抹深思,她只穿了一件紫色T恤和黑色緊身皮褲,光著腳丫子坐在溜滑梯口,一雙洗褪了色的球鞋東倒西歪擱在一邊。 靜權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憂鬱焦急的神色霎時煙消雲散了,他慢慢地走近她身邊,高大的影子落在她腳邊。 她看到了影子,本能地抬起頭,「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已經找你好久了。」他像是怕驚走了她,嗓音低沉輕緩,眸光深邃而專注,好似害怕只要一眨眼,她又會不見了。 荔女心裡的確是在考慮要不要拔腿就跑?可是一連逃了三天,她突然洩氣了。 逃避不是辦法,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你是要跟我討論那一天的事嗎?」她深吸一口氣,心下怦咚又畏縮。 靜權蹲在她身邊,視線與她齊平。 「我喜歡你。」他溫和卻堅定地宣佈。 她腦袋瓜轟地一聲,雙耳嗡嗡然完全當機失靈。 「我從你念國小、剪著短短的頭髮和男生打得滿身泥的時候起,就喜歡上你了。」他凝視著她,不允許自己退卻,也再不允許她逃避。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真的? 荔女呆住了,癡癡地傻望著他,「可是我是出名的凶婆娘,脾氣暴躁……不對,我根本不像女生。」 縱然在這寧馨悸動的當兒,靜權還是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誰說你不像女生,我就跟他把命拚。」他挑眉打趣道。 「你?」她直覺搖搖頭,「算了吧,你這麼斯文的人怎麼可能會跟人家打架?」 「我那天就破戒了,你忘了嗎?」 她一怔,心頭一暖。是啊,那天他為了保護她,被那班小混混打得遍體鱗傷,他還是這樣笑吟吟的,從來沒有怪過他。 打從她懂事又懂得用拳頭以來,就沒有人像他那樣保護過她,每個人都覺得她很堅強,根本是金剛不壞之體,所以沒有人想過她也有她的脆弱,她也有需要人保護的時候——雖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啦 但是他的保護、包容和疼惜,讓她感覺到自己是一個珍貴得不得了的小東西,這種滋味是她前所未有過的。 但她突然想起一事,又愀然不樂地低下頭,「可是……你那麼花。」 靜權呆了一呆,花?是指他嗎? 「我哪裡花了?」他趕緊低頭檢視自己的衣飾,白襯衫、黑褲子,腕際的瑞士銀色精工表……這樣很花嗎? 她注意到他的表情,沒好氣道:「誰說你穿得花?我是說你這個人很花。」 他這下聽懂了,頓時大感冤枉。「我不花,真的,我一點一點都不花。」 「是啊,你不是一點一點花,你是一大片一大片花。」她哼了一聲,「每次包圍在你身邊的美女都不是一個一個,是一大叢一大叢的,你真可以去開花店了。」 「她們只是同事……」 「對啦,你對你的同事都是講話那麼溫柔,笑得那麼淫蕩。」她想起來就滿肚子的不舒服。 那天在醫院裡遇到的那群美女空服員的情況只能算是普通,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國中畢業典禮那天,他也去觀禮了,她正感動得亂七八糟的時候,忽然在他身後出現了十幾名大學女學生,七嘴八舌地攀著摸著他,頻頻叫著「靜權,原來你在這裡」、「靜權,這個小朋友的畢業典禮無趣得很,你帶我們去爬山吧」……氣得她差點把畢業證書咬碎,還好是彌芽、銀當和小紈及時抓住她。 諸如此類的事情可說是層出不窮,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婉拒那票如影隨形的愛慕者。 搞不好他根本就是樂在其中,享受著有人崇拜傾慕追逐的日子呢。 他睜大眼睛,「我幾時對同事笑得淫蕩?」 不可諱言,他對於同事、朋友或長輩、親戚都是一樣謙和有禮親切,但這是一種禮貌,難道她要他學EQ低的人,一有朋友靠近就「幹嘛啦?滾啦!」嗎?何況他自問從未讓任何人有過非分之想,更沒有笑得淫蕩這一說了。 「還說沒有?!」她眯起眼睛,不悅的提醒他,「你忘記上一次在你家門口,你們公司最知名的美豔空服員拎了兩盒IR的起司蛋糕去給你,你在接過來的時候,嘖嘖,那眼角眉稍和唇邊笑得春風搖曳花枝亂顫,我統統都看見了。」 靜權眨眨眼,努力思索著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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