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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他心臟瞬間痛苦地扭統了起來,臉色變得好慘白,「你喜歡的人真的不是我。」

  春憐愣住了,「誰跟你說的?」

  「這麼說是真的?」他絕望地低吼。

  她偏著腦袋想了想,覺得他們好像有哪個環節搞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看著他越發灰敗悲傷的神情,她的心臟像是被鞭子抽過一般,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她連忙抱緊他的頭顱壓在胸口上,「傻瓜,我愛你呀,你怎麼聽成了我不喜歡你呢?」

  嚴人微微一戰慄,聲音模糊地飄了出來,「我……」

  「什麼?」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胸前,引起一陣異樣的戰慄悸動,春憐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輕吟道:「戴大哥,我覺得身子好……奇怪,好癢、好熱……」

  在她柔軟如雪脂,幽香若蘭麝的酥胸前,嚴人只覺心神蕩漾,小腹緊繃了起來,像是有一千隻蝴蝶同時在埋頭振翅飛舞,撩撥得他陣陣顫抖了。

  他痛苦地壓抑著,還要緊緊固定住她的身子不要亂動……太刺激了。

  嚴人的鼻頭驀然一熱,他本能一後退,兩道熱熱的液體就這樣落了下來,他愕然地捂著潸潸而出的鮮紅鼻血。

  春憐驚呼了起來,急急地扶住他,「戴大哥,你怎麼了?」

  「不打緊,只是流鼻血。」鼻血流得不多,不一會兒便止住了。

  他怎麼會這麼脆弱?光是碰到她就流鼻血,那假如他們洞房的話……

  噢,不能想,不能想,他的鼻端又開始燥熱了起來;嚴人很快走下神來。

  「哎呀,你的衣裳沾著血了。」春憐邊說邊動手剝起他的衣衫,嚴人手忙腳亂地想要阻止她,可是她的小手十分靈活,沒兩三下就扒開了他胸前的衣裳。

  「咦?」她驚喜萬分地瞪著他寬闊堅實,古銅色的胸膛,上頭還有微微松曲的毛……「啊!毛毛!」

  他的臉竟然紅了,七手八腳就要穿回衣衫,低吼道:「不……不像話,怎麼可以這樣剝男人的衣裳呢?除了我以外,不准你再剝其他男人的衣裳,知道嗎?!」

  她傻氣地、滿足地笑了,「呵呵,你吼我耶!」

  一個高大偉岸,聲如洪鐘又會很疼她的大哥……而且還有毛毛耶!

  啊,活在世上真美好。

  春憐陶醉不已,坐在他大腿上,摟著他的頸項傻呼呼地憨笑,嚴人漲紅著臉頰一邊穿衣,一邊情難自己地瞅著她,幸福地笑了。

  「大哥,我很快樂,好快樂喔!」她擁緊了他。

  他穿好衣衫,內心劇烈激蕩著,緊緊地回擁住她,「我也很快樂……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真的嗎?」她的眼睛笑得亮晶晶。

  他深情地望入她眼底,「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你是在跟我求婚嗎?」春憐呆住了。

  「是。」他凝望著她,目光真摯而溫柔,「嫁給我,求求你。」

  她想笑,狂喜的淚水瞬間湧進眼眶,滿滿地、暖暖地佔據了她呵!

  「好哇。」她抱緊了他。

  「感謝老天。」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緊張,差點忘記呼吸。

  一直到現在,他懸了兩天的心才放了下來,而不是充滿不安。

  春憐突然耀下他的大腿,拉著他急急往外走,「走,我們快找姥姥去,要趕快把事辦一辦。」

  「咦?」他茫然地被拖著走,腦子一時還弄不清楚。

  「我們的婚事呀……不不不,要先通過姥姥的五關!」春憐突然驚呼一聲,倏然停住腳步,「糟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低頭關切地問道。

  她滿臉苦兮兮,「姥姥……姥姥的五關很厲害的,除非你能喝酒,酒量又超好,又要有品酒能力,可是這些你統統都不會呀,現在教你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聽到這裡他已經暢然地笑了。

  她愣愣地望著他,「很嚴重呢,過不了關是娶不到我的。」

  而且還有一件事她一直沒跟他說……

  「喝酒嗎?」他笑得好不自信,「包在我身上。」

  她懷疑地瞪著他,「可你不是滴酒不沾嗎?要怎麼包在你身上?」

  嚴人笑了,在得意忘形之下脫口而出,「我的酒量是四川第一,連我爺爺都及不上我,這個你大可放心。」

  春憐瞪著他,冷汗涔涔落了下來,「你……你……再……說……一……一次?」

  「我的酒量是四川第……」糟了。

  「你會喝酒?」她喉嚨像是被掐住,聲音拔尖了起來。

  事到如今,嚴人只得尷尬地點點頭。

  「嗯。」瞞不住了。

  「很會喝?」她像是要昏過去了。

  他靦腆地點點頭,「很會。」

  春憐頭一暈,往後一仰,他急急抱住她癱軟的身子,焦急喚道:「春憐,你怎麼了?」

  她倒在他溫暖的臂彎裡,心下滋味複雜萬千,一張小圓臉上閃過喜怒哀樂。

  嚴人看得著迷了,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你現在很想砍我吧?」

  他很會喝酒很會喝酒很會喝酒……很很很……

  這項重擊在她腦袋瓜裡迥音蕩漾,春憐霎時間哭笑不得。

  嫁個滴酒不沾聞酒就睡的男人,以逃脫酒家生涯為畢生的願望!

  嗚嗚嗚,她的志願啊!怎麼偏偏挑中了一個很會喝酒的男人來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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