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急診室(25)_蔡小雀

二十五

　　直到突如其來的一陣笑語聲，才驚醒她所有的理智。春夜的陽明山，總是充斥著上山觀星夜遊的人。

　　她猛地推開偉岸結實的任豫，雙手緊抓著胸前的欲衫，急促的喘氣著。

　　「怎麼了？」任豫聲音沙啞的開口，眸中燃燒的火焰絲毫未減。

　　「我……我不知道。」蘭齡手忙腳亂的扣上扣子，嬌羞的模樣宛若一朵初綻的玫瑰，在黑夜的掩映下更顯動人。

　　任豫的眼眸更深了，他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量控制住強烈的饑渴，柔聲道：「這是很自然的，我們剛才發生的事情是最自然的欲望，不需要去掩飾或逃避。」

　　「你說得簡單。」她扣好衣服，紅著臉爬梳短髮，手指情不自禁地顫抖著。

　　她被嚇壞了，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渴求的一面。

　　任豫凝望著她的反應，有些愕然道「你還是處女？」

　　蘭齡差點被口水嗆死，她邊咳邊瞪著他，「你……你……」

　　他心疼的伸手替她拍背順氣，「有話慢慢說，你想說什麼？」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急急逃開了他的嫵觸，「那不關你的事。」

　　「親愛的，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他瞅著她，似笑非笑地說。

　　她皺起眉頭，「不要叫我親愛的，我是中國人，不習慣聽到這麼做作的形容詞。」

　　「好吧，那麼你究竟是不是……」

　　「你還說！」她不悅地瞪著他。

　　任豫面對她兇狠的模樣，不禁失笑了。他不可思議地低歎道「老天，誰想得到像你這麼美的女人，居然還是處女。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處女已經很少了嗎？」

　　蘭齡心臟狂跳起來，但是她勉強維持冷靜，「世上就是有你們這種專門偷心的賊，所以處女才會越來越少。」

　　「冤枉，你這麼說就太偏激了。現在的女人也善於表露自己的感覺，並且勇於追求自己所想要的，你怎麼能說是由於我們男人的關係呢？我不相信你的腦袋還停留在中古世紀的傳統觀念中。」

　　「傳統觀念有什麼不好？」

　　「好到讓你否認所有的渴望？」

　　蘭齡別過頭去，望向山腳下的點點燈火，「人無法為所欲為。」

　　「我只是希望你照著自己的心去走。」他聲音低沉地說，眼神溫柔又嚴肅。「我記得有句電影臺詞是這麼說的：『心所想的，就是心所要的。』你何苦去違反心意呢？」

　　「那樣太危險了，我不是個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她搖著頭說。

　　「人生苦短，你額忌的事情太多了。」

　　她苦笑了下，「我沒有辦法。」

　　「或許這就是你的性格，而我偏偏愛的就是這樣的你。」說著，任豫扮了個鬼臉，「現在我可嘗到苦果了。」

　　蘭齡轉頭望著他，「你後悔了？」

　　他凝視著她微變的臉色，連忙解釋，「老天，我是在開玩笑，你千萬別當真，我怎麼會後悔呢？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之後。」

　　蘭齡一顆高懸的心這才緩緩回到原地，「別這麼說，好像我有多重要似的。」

　　「你本來就很重要。」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她心頭早已塞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冷嗎？」任豫看見她環抱雙臂的模樣，立刻脫下身上的外套，溫柔地披上她的肩頭。

　　蘭齡拉緊猶帶著他體溫的外套，那上頭有他獨特的男人氣息。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忍不住低語。

　　他笑了，「因為你是我女朋友。」

　　蘭齡望人他柔情似水的眸中，渾然忘卻了所有的迷惑。

　　明月當空，晚風輕送，多情人在身畔，她似乎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

　　隔著一層特殊強化玻璃，待在病毒室裡的莎拉，嫉妒地看著任豫自辦公室走出，臉上還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甜蜜神情。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才剛和艾蘭齡通過電話。

　　她實在不懂，出色卓絕若他，為何會看上一個貌不驚人的女醫生？

　　論外貌、講談吐，莎拉自信不會輸給蘭齡，但是為何任豫卻偏偏為她癡迷？

　　她緊捏著手中的試管，一點都沒察覺綠色的液體幾乎快潑灑出來了。

　　「莎拉，小心！」任豫換上防護衣，急急沖進來接過她手上的試管，「你怎麼了？」

　　「啊？」她眨眨眼，透過特殊防護眼鏡看著他一臉憂急和微怒，「什麼事？」

　　「你忘了你手上拿的是CA型鏈球菌的原始病毒體，一旦割破你的防護手套，沾到肌膚就大事不妙了嗎？」他小心翼翼地鎖上蓋子，然後將試管放回冰櫃中。

　　莎拉低呼一聲，這才想起事情的嚴重性。「抱歉，我在想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任豫看著精神恍惚的她，關懷地問道。

　　她搖搖頭，「我沒事。你跟華府那邊說過了嗎？」

　　「有關於你要正式加人研究室的事？」

　　「嗯。」她熱切地點頭，一怎麼樣？他們怎麼說？」

　　「莎拉，你確定這是你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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