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逍遙郎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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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好不容易褫進懷裡的錢再吐出來?這簡直比剝她的皮還恐布、可怕、過分…… 海瀾笑眯眯地,「怎麼?這交易可還使得?願意不願意呀?」 銀兔咬牙切齒,聲音還是從牙縫擠出來的,「見鬼了!一碗燕窩靈芝銀耳湯就要五十兩?我寧願自己吐吐口水削下耳朵來熬湯,還不必費半個銅子兒呢!」 他姿態很帥地扇了扇扇子,發現她白眼瞪來才趕緊放下,清了清喉嚨笑道:「要不,還有另外一個法子,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她肚子餓得「咕嚕」叫,本來這附近賣吃食的攤子這麼多,她是可以先吃碗素面填飽肚子再說的,可是眼下明明有人可以付賬,這個大竹杠不好好地敲上幾記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因此銀兔硬是拖著餓扁的肚子,也要撈到一頓好吃好喝的。 「什麼法子?」一聽到撈大餐有望,她迫不及待捉住他的手臂拚命搖。 嘿!她現在這副模樣兒倒還真像只軟綿綿、傻不隆咚的可愛小兔子…… 海瀾心頭驀然流過一股莫名的喜悅,緊緊地盯著她,腦袋瓜還未意識到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話已經打嘴巴裡沖出來了—— 「回我逍遙府!」 話聲一落,非但銀兔嚇住了,就連他自己也嚇呆了。 天呀!他剛剛……剛剛說了什麼? 海瀾俊臉發白,扇子差點握不住掉下來。「呃……」 沒想到還是銀兔先清醒過來,她亮燦燦的慧黠眸光登時大放異彩,一個小碎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興奮得哇哇亂叫,「這是你說的喲!你說的,你說的……哇!我可以天天在逍遙府裡吃香的喝辣的了,哇!哇!」 追遙府裡有用不完、穿不完、摸不完的金珠寶貝,她……她光想都高興到渾身發抖。 海瀾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如此,好不容易打震驚裡慢慢清醒過來,他結巴地打退堂鼓,「等等,等等……這事兒……有待商榷……我剛剛……剛剛……」 可憐他堂堂逍遙侯幾時被嚇到這麼魂不附體、語無倫次過? 銀兔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眼睛發亮,得意洋洋地拉著他的衣袖。「走,快點帶我回你家,快快快,我餓死了,我非要吃上三大鍋的燕窩靈芝銀耳湯不可!」 可憐的逍遙侯在震驚到險些呆滯中被她拖行了大半條街,這才拾回了一點點反應力,猶豫地拉拉她的小手,往相反方向一指—— 「呃……逍遙侯府……在東邊。」 「噢!」銀兔又興高采烈的扯著他就往東邊走。 吃飯囉!吃飯囉! 可憐的海瀾直到被「帶」回了逍遙侯府,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把她給弄回家來? 女人是禍水,他們「鳳黎蘇」三個結拜兄弟不是早就立誓要看遍天下香花粉蝶,但是絕對不能笨到讓女人跨進自家大門耀武揚威的嗎? 可是……他怎麼莫名其妙就讓一個趾高氣揚的小姑娘把他給挾持回家了? 他是中了什麼邪啦? 事情是這樣的…… 緣自「鳳黎蘇」三家瀟灑英勇又風度翩翩的兒郎鳳子丹、蘇行刀、黎海瀾。這三名大將軍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長大後又一不小心幫皇帝南征北討,平定了四方蠻夷,搞得現在天下太平、無事可做,三家的長輩們閑到太過火,以至於突然冒出——究竟誰家嬌兒會先行掉進洞房裡——的念頭,甚至還為此擺下了一場豪賭。 無論是誰,凡是先成親者,其餘兩家要致贈明珠盈箱以做為賀禮,還要在春風樓擺上三日流水席宴請大小官員、左鄰右舍、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三姑六婆吃喝一頓…… 如果說是三家老人家私自亂點鴛鴦譜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個賭注還鬧到連當今天子都忍不住手癢插花外賭,還大大提高籌碼。 說是最先拔得頭籌的那個特賜「巧奪天宮」為新居住所,第二名者賜「東風小樓」 為游苑,最後落單者要受罰,罰分別到巧奪天宮和東風小樓挑水一個月…… 儘管連他們的頂頭老大都這麼興致勃勃地插花外賭了,鳳黎蘇三家兒郎依舊視成親如毒蛇猛獸、天災巨變,互相爭搶做那個挑水夫,寧可做奴做傭一個月也不要終生不得解脫。 當黃金獨身兒郎多好?有權、有錢、有才、有貌,自有天下名花競折腰,他們幹什麼要為了一顆小星星而放棄滿天星斗? 所以到最後他們不得不互相陷害,哪兩個倒霉先成了親,最後那個就逃出升天囉! 所以原本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三人,現在不得不爾虞我詐起來,成天絞盡腦汁算計另外兩個「好兄弟」! 眼見銀兔這個精打細算、視錢如命的女人硬賴進了他逍遙侯府,他也曾想過會不會是另外那兩個傢伙蓄意搞的鬼? 可是他立刻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那兩個傢伙知道他對女人的口味,若不是溫柔貞靜、嬌媚可人、國色天香的,他連聞都不會聞一下,更何況是這種擺明瞭要來撈他銀兩、非但半點不討好還沒半點禮貌的凶巴巴小魔女。 都怪他該死的大嘴巴,自己引狼入室,問她要不要回逍遙侯府,現在人真的進門了,他就算再想把自己掐死,也沒辦法把她給趕出去了。 一連三天,銀兔還真的老實不客氣地跟他要最名貴的菜肴來吃,雖然被他安置在距離主屋非常非常遠的「珠光寶氣合」,她還是自得其樂,每天都想得出新花招來「磨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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