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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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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她小臉的堅決嚴肅,行刀被她這句話給深深感動了。 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了自己將會犧牲掉什麼? 他緊緊地抱住了她,黑眸炯然生光,充滿了深刻的愛意和激動。「金兔……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我太快樂了,我……」 他已經醉了、樂暈了,喉頭也梗住說不出話來了。 金兔輕摸著他的臉龐,滿足地笑了,「我知道你一定很快樂、很開心,因為我也好快樂呀!」 「金兔……」她這麼笑意晏晏、甜美誘人……老天,他又想吻她了。 「我可以加入你們嗎?」水晴一身刺目紅裳,美麗的眼底透著奇詭的笑意,她拎著一壺酒走了進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都很快樂,我想我也應該加入你們,跟著快樂快樂的。」 行刀眸光一黯,依舊緊緊摟著金兔,不讓她下去,溫和又低沉地回道:「歡迎之至。」 金兔戒慎地盯著她,小嘴兒微微露出一朵笑,「水晴姑娘,今日怎麼有興致過來?」 水晴依舊做出溫柔謙遜的模樣,盈盈一笑,將酒壺放在桌上。「侯府內即將辦喜事,人人歡欣鼓舞,水晴雖然只是這裡的客人,但也替蘇老爺高興呢!」 「真的嗎?」金兔緊盯著她拿來的酒。「你自己還備了酒?真客氣。」 「這是我由自四川帶過來的猴兒酒,以高山熟桃釀成,香醇可口而不傷身,一直以來就少了人陪我一道兒喝。」她自懷中取出了三隻玉杯,微笑道:「猴兒酒需以白玉杯相襯,方顯得出醉紅之美,來,不知兩位可否與我同幹一杯?」 「水晴姑娘——」他沉聲喚道。 「侯爺,老爺子的喜事辦完後,也該辦你們的了。」她眼底掠過一絲落寞,振作了一下精神,嫣然笑了,「為了這個原因,難道你就不能陪我喝一杯,接受我的祝福嗎?」 行刀鷹集般的黑眸也緊盯著她,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不無訝異也不無提防。 只是他以為她對於「以身相許」這件事總算想明白了,所以今日的敬酒形同一種無言的宣告。 他取過酒來,晃了晃,故意聞了聞香氣。「嗯,果然是上等猴兒酒,香。」 水晴知道他想嗅嗅是否摻有異物,他的確夠小心,只可惜四川唐門的毒藥多半無色無味,尤以這一種為最上等。 儘管他是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她也不怕事蹟敗露,因為就算是入唐門沒滿三年的弟子來聞這氣味,也依然察覺不出來。 雖然行刀檢查過沒問題了,金兔卻突然心跳加速,一股不祥的預感狠狠湧上心頭! 不能喝! 她臉色微微發白,小小聲地對行刀說:「不要喝。」 水晴瞥了她一眼,緩緩倒好了酒,自己先舉起杯子來。 為了證明她的誠意,她甚至先幹為敬,而且還再倒滿了一杯。 「不要喝。」金兔眼睛都發直了,「你真喝了?」 「有什麼問題嗎?」水晴甜甜一笑。 「可是——」 行刀溫柔地微笑低語:「不要緊的,你不勝酒力就別喝了。」 他豪爽地端起酒杯來,就在酒杯快沾到唇的一刹那,金兔突然一把搶過他的酒,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下去。 「金兔,你的酒量——」他正要輕斥,沒想到金兔的臉色瞬間發青了。 她掐著自己的喉嚨,拚命想要把酒吐出來,可是毒藥已發作,她痛苦地喘了一口氣,整個人往後一倒。 「金兔!」行刀接住她,臉色慘白,「酒有毒!老天,你要不要緊?」 只聽得水晴在一旁冷哼道:「你說的是廢話,她自然要緊……吃了我的毒藥是必死無疑了,只可惜沒能連你一塊兒毒死。哼,你的確很謹慎,可是我早就將所有的解藥都吃了,你的小金兔只能等死了,哈哈哈……」 「為什麼?」行刀緊緊抱住金兔,又驚又痛又急又怒,狂吼了一聲。 水晴眼眸閃動著惡毒的光彩,「為什麼?因為我要你死,我要你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你害死了我妹妹,我要你付出代價!」 他怒吼一聲,大手迅然揮去—— 「砰」地一聲,水晴的身子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廳外,落在花園的石階上。 他雖然怒急攻心,卻還留了五成功力,否則現在她不只是吐血昏厥過去,而是早早就斷了氣去見閻王了。 聽到這一聲巨響,府內高手倏然飛趕而到。 「少爺——」 「侯爺——」 「快去傳總管來解毒,把水晴關回香水小樓,派人嚴加看守……我要她為金兔償命!」他氣急敗壞地吼道,抱起金兔飛奔上樓。 老天!她千萬不能死…… 行刀一顆心彷佛墜入烈火煉獄般,痛苦得幾乎瘋狂、幾乎斷氣。 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想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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