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弄情郎 | 上頁 下頁


  金兔忍不住沾沾自喜了起來,「瞧,我的法術又有進步了,看來金寶銀三姊妹裡,一定是我最先完成任務的。」

  她站在小巷子裡頭被太陽曬昏頭,兀自傻呼呼地笑,直到有個小男孩奔進來尿尿才被驚醒。

  「哎喲!不行,我怎麼能淨在這裡笑呢?該行動了。」想她金兔一向是行動派,凡是她想要做的事,沒有一件不是雷厲風行的。

  她抬頭挺胸經過流著鼻涕傻望著她的小男童,後來又忍不住回頭,希罕地問:「咦?你的尾巴好小,怎麼長在前頭的?好奇怪……你看你看,我的都長在屁股後頭哩!」

  她小手一點,一團雪白打屁股後冒出來。「你看!」

  「啊?!」小男童茫然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也覺得很突兀,小臉登時羞紅了。

  金兔壓根沒感覺到絲毫異樣,得不到回答,也只是聳了聳肩笑了笑,依舊意氣風發地走出巷子。

  「土豆兒,你撤完尿沒有?娘還要買菜哪!」一個婦人吆喝著走進來。

  土豆兒抬起頭來,一臉迷惑地盯著娘親,「娘為什麼我的尾巴是長在前頭的?人家姊姊的尾巴都是長在屁股後面。」

  「你個傻孩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呀?」婦人目瞪口呆。

  「可是剛剛那個姊姊說我的尾巴……她的尾巴……」他結結巴巴地比畫著。

  「那叫命根子啦,笨蛋,你全身上下就這個最值錢了,你姊姊們想要當男孩子想到快瘋了,你居然還講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你發燒了是不是呀?」婦人又好氣又好笑,半嚷半吼地拖著小男孩走了。

  「可是——」

  鎮南侯府

  金兔摸著屁股,確認了好幾次才放心地撫撫胸。

  剛才已經好幾個人問過她屁股後面為什麼黏一團綿花,真是丟死人……不,是丟死兔了。

  「真要命,剛剛忘了再把尾巴收回去,差點就給人識破了。」她咕噥著,頂著刺目的太陽光,眯起眼睛望向高聳的大紅門。

  「真南猴斧……」她念著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字,狐疑地喃喃道:「是這裡嗎?」

  她一路問過來,人人都說當今最有權勢的大官就是定北侯爺、鎮南侯爺和逍遙侯爺,而有權勢又跟南字有關的……就是眼前這鎮南侯府了。

  她忍不住嘀咕,「什麼鬼畫符啊?還燙金字呢,真是太丟入了,要我來寫啊,只怕比這個好看上一百倍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街頭那個老先生總不會騙她吧?他說直直走就到鎮南侯府,而這大街底最大、最氣派的就只有這一楝了。

  她眯起眼睛,情不自禁地好好打量了起來。

  這宅子真的好大呵,單單一個大門就有三、四個人迭起來那麼高,更甭說高高朱牆圍起來的大片範圍了,簡直比廣寒宮還要大。

  突然間,大門「呀」地一聲開啟了——

  一名高大剽悍男子如龍騰虎步般邁了出來,玄黑色的勁衣,外頭罩著一件鐵灰色紗袍,以一方金色腰帶束住,身後還負了一把黑黝黝卻冷光內斂的大刀。

  他烏黑的長髮技在肩後,僅以一條鐵灰色綢帶環額往後縛住,堅毅的臉龐上鑲著一雙滄黑如水晶的眸子,還有挺直的高鼻和緊抿的唇。

  「侯爺!」男人身後的兩名高大護衛恭敬地喚道。

  侯爺?他就是鎮南侯爺蘇行刀?

  金兔腦中莫名其妙地響起了「十面埋伏」的急驟琵琶聲……

  得兒當,得兒當,得兒唧當當當當當……當!

  突如其來的緊張戰雲籠罩在他們之間,她緩緩地眯起了眼睛……

  緩緩的走向前,就在那個男人詫異的冷光如電般掃過來的一刹那,她伸出了小手掌

  「給我!」她很大聲、理直氣壯地叫道。

  三個男人登時一呆,終是蘇行刀見多識廣、反應敏捷,先自錯愕中驚醒了過來。他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什麼?」

  「我來拿瑰瑪回去。」她人小聲大,手扭在腰上呈一副小茶壺的模樣,還極囂張的跟他討東西。

  「大膽!」兩名護衛飛快地沖向前,大手按緊刀柄,大驚失色,「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這個小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氣勢還挺凶的……

  蘇行刀一瞥眼,制止了屬下的怒喝,冷冷地回過頭來盯著她,「你……在搞什麼鬼?」

  兩個護衛聽到主人淡漠冷然的語氣,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上回就有個不知死活的採花大盜碰見了王子,不但呼呼喝喝囂張半天,還要動刀殺人,當時王子的語氣也是這麼冷淡,後來……那採花賊墳上的草都長到和人一樣高了,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敢去掃墓……

  金兔渾然不懼地瞪著他,皺皺俏鼻不耐煩地喝道:「快——拿——來,我要交差的,快啦,我手酸得要命。」

  兩個護衛不禁替這笨蛋捏了把冷汗。

  「交差?」行刀本來想拎起她隨手丟掉,聽到這兩個字不禁沉下臉來,警戒地問:「對誰交差?你是奉誰之命來跟我討東西的?」

  「是……」她眼珠子一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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