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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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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袋裡閃過一絲促狹念頭,索性伸出兩指,輕輕捏住了她小巧的鼻翼—— 駱揚滿意地看著她酣睡的小臉從皺眉、掙扎、扭來扭去,到最後「嘩」地一聲,驚醒了過來,大口大口地用嘴巴吸氣。 他這才收回雙指,愉快地道:「你醒了?」 「師父,你幹嘛啦?」東施施又氣又惱,想瞪他卻又不敢,只得哀哀怨怨地小小抱怨了一下。 「咯。」他隨手將人參雞湯遞給她,一臉酷相。「喝掉。」 「我不要吃藥。」她一驚,二話不說緊緊捂住嘴巴。 「藥?」駱揚低頭看著那碗飄散著人參與烏骨雞汁香氣的熱湯,心下微感驚訝。 「我討厭吃藥。」她死命捂著嘴巴,咿唔含糊不清地道:「有病的人才要吃藥,我又沒病,我不要吃藥。」 這碗人參雞湯已被細心濾去了參須與雞肉,為的是讓她能夠淨喝湯,也較好些入口。 雖說大補的烏骨雞熬出的湯汁色厚,乍看的確頗像藥湯,但是撲鼻而來的香味,無論如何也不至令人聯想至藥湯上頭吧? 除非…… 他心頭一震,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我已經好了,真的,全身上下充滿了精氣神,上山打老虎都沒問題!」東施施趕緊跳下床,煞有介事地比畫著花拳繡腿。「呼…… 任哈……你看,我身體好得很呢!」 駱揚不發一語,只是眯起雙眼打量著她,眼神幽幽地深不可測。她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咳,嗯……怎麼了嗎?」「過來,把『藥』喝掉。」他端高手中的碗,命令道。 「不要。」她一口回絕。 「信不信我過去用灌的?」他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信。」她打了個寒顫。 「過來,喝『藥』。」 「喔。」她愁眉苦臉,只得乖乖走過去接過碗,看著那散發淡淡熱氣與呈現不祥淡黑湯色的「藥」,心裡打了個突。 「你乖,把它全喝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苦著臉,只得依言喝完。對藥向來突破不了的厭惡心障,惹得她不自覺翻湧欲嘔。 「『藥』很難喝嗎?」駱揚盯著她的表情,濃眉緊皺了起來。 「藥哪有好喝的?苦死了苦死了!」她迫不及待把空碗放到離自己最遠的那一頭窗臺上,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見人了,小臉滿是嫌惡神情。「嗯……」 他臉色越發鐵青難看了。 「怎、怎麼了嗎?」東施施被他凝重陰沉的表情嚇住了,心兒坪坪亂跳。他銳利眼神深深注視著她,那彷佛可以洞晰一切的目光盯得她渾身緊張,莫名不安了起來。 「沒事。」他倏然露齒一笑,眼底卻一絲笑意也無。「既然已經吃過『藥』那你再躺著休息一會兒吧。」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總覺得狀況好像有點怪怪的,他雖然看起來在笑,但是表情卻有點駭人。 她的頸項驀然有些涼涼的。 可是她剛剛說錯什麼了?藥不都是苦的嗎?她記得小時候受風寒,每每喝藥都是苦到她胃都快翻過來了,雖然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是她還記憶猶新呢! 「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繼續那個『地獄訓練』?」她小心翼翼地問。 駱揚又開始用那種莫測高深的幽幽眼神打量著她——「再說吧。「再說」是什麼意思? 東施施吞了一口口水,心裡越來越不安。摸不透他的心緒和神情,她心頭不知怎地緊緊糾結作疼了起來。為什麼當他啾著她的時候,眼底不再帶著笑意了? 他離去前的那抹眼神複雜至極,始終令她無法釋懷。因為實在太詭異,太離奇,也太不尋常了。所以東施施最後下了個結論!師父一定是還不相信她已經有必死的決心,乖乖接受這為期一個月的「地獄訓練」 為了證明她知錯能改,而且有心學習,因此當天晚上,東施施很乖地主動到內膳房報到,還磨好了菜刀,擦好了砧板,把東家祖傳食譜攤開得大大的——等師父來。 可是左等右等,東等西等,等到她都快睡著了,那個高大身影才總算踏進內膳房。 「師父!」她松了口氣,連忙迎上前去,滿臉殷勤陪笑。「師父今天怎麼這麼晚哪?是不是白天備膳太累了?要不要徒兒幫你槌槌背?」 「給你。」駱揚把手上拎著的一小包東西給她。 「師父還帶伴手禮物來呀?怎麼這麼客氣呢?呵呵呵,不好意思啦!」她小臉紅紅,感激地接下來。「請問!是什麼啊?」 「點心。」他簡短回道。 「這麼好?」她更感動了。 「吃吧,」他語帶玄機,「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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