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吟詩來作對 | 上頁 下頁 |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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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敢垂頭喪氣地上朝,下朝,去理完事之後,又步履沉重地上了馬,直到瞄見某個高大偉岸騷包的身影。 「阿猛!快!」雷敢眼睛一亮,下一瞬跳到黑髮碧眼的定國侯跟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十萬火急,救救命啊!」 「雷叔又逼婚了?」定國侯完顏猛迷人的笑容裡盛滿幸災樂禍。「嘖嘖嘖,都說了你們這種老光棍兒是無法理解我們這種幸福已婚男兒的心情的,我勸你就不要再抵抗了,還是從了吧。」 「老子幾時說不成親了?」雷敢虎目一瞪,理直氣壯道:「以前沒撞見好的,自然得保住貞操,哪個像你,七早八早就失了清白,多虧弟妹沒嫌棄你都被用過好幾十手……喂喂喂!你自己說過打人不打臉的,你還來?」 「打你臉又怎麼了?」完顏猛悻悻然地收掌,要不是在宮門口公然鬥毆容易引起皇帝的興趣,跑來瞧熱鬧,他早撲過去跟這混蛋扭打成一團了。「上次肯定就是你在我家小兒面前說漏了嘴,說我跟百花樓的前任花魁……曾這樣那樣過,害我整整三天被拒於房門外……」 「老子是那麼沒義氣的人嗎?」雷敢也火大了,吼了回去。 「真不是你?」完顏猛一臉狐疑地盯著他。 「……所以你以前還真的跟百花樓的前任花魁勾搭過?」雷敢突然找到重點,轉怒為喜,興致勃勃地道:「聽說百花樓那前任花魁說一句話起碼哭三遍,眼淚比眼屎還多……阿猛,你口味忒重啊!」 完顏猛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雷阿敢!你今天是成心找架打的嗎?」 「哎喲!險些兒就被你帶歪了,我可是有要緊的正經事找你的。」他搓著手笑得好不尷尬害羞,但看在完顏猛眼裡就是猥瑣。「那個,幫幫兄弟的忙吧?當世放眼望去,也就只有你可稱得上是一雙鐵臂千人枕……別瞪別瞪,我改個詞兒還不成嗎?是千人斬……」 話還沒說完,完顏猛已經怒吼一聲,狠狠撲過去了—— 宮門前的金吾衛們登時為難得要死。完了完了,掐架了掐架了,那他們到底該幫哪一位侯爺好?還是乾脆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今兒天氣真好哇!」金吾衛甲抬頭看天。 「看,螞蟻搬家呢!」金吾衛乙低頭看地。 果不其然,選擇當背景是正確的,只見定國侯爺和關北侯爺兩人高手對高手,打得龍騰虎躍飛沙走石天昏地暗一千回合後,最後一個掌沿抵在對方頸項要害,一個腳尖抵在對方下身弱點,對峙了幾個呼息,又忽然同時哈哈大笑了。 「走,喝酒去!」 「好,喝完再打一場!」 金吾衛們眼睜睜看著兩隻猴爺……啊,不是,是兩位侯爺眉開眼笑地勾肩搭背走了,一顆高高懸著的心總算回到原處。 這就叫任他狂風暴雨,我自巍然不動,哈哈哈哈……唉。 須臾後,化與樓上—— 完顏猛看著左手饅頭右手鹵牛肉,嚼吃得好不痛快的雷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是哪個在來的路上說今日心情很是苦惱很是鬱悶,連朝食都吃不大下,水也沒喝幾口嗎? 「你餓死鬼投胎啊?」搞得完顏猛邊喝美酒邊耍俊的興致都沒了,只想把手中的酒樽蓋在這傢伙的大腦袋上。 雷敢一頓,忽地把僅剩的饅頭和鹵牛肉往嘴裡一塞,使勁兒嚼巴了兩下後吞咽下腹,袖子胡亂抹了抹嘴,又恢復了那副垂頭喪氣兩眼無神的模樣兒了。 「唉……」 「你——」完顏猛卻被他這傷春悲秋幽怨深深的小模樣,驚得渾身雞皮疙瘩全豎起,差點被口水岔了氣。「你中邪啦?」 他又長籲短歎了一口氣,悶悶地道:「老子這是發春了。」 完顏猛一口酒噗地噴了出去! 「阿猛,很髒呢!」雷敢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酒水,嫌棄地嘟囔。 「你……咳咳咳……」完顏猛又嗆又咳的,滿眼驚駭又好笑。「剛剛說的是甚?」 「老子沒說腎,老子腎好得很。」雷敢驚跳起來,猛拍胸膛,叉腰昂頭道:「老子用都沒用過——不是,是從沒亂用過,倒是你,天天操勞,腎水也不知還夠不夠使?」 「不勞操心,本侯的腎水可充沛了……」完顏猛不爽地重重哼了一聲,下一刻才發覺自己又被這傢伙帶到溝裡去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說清楚,到底找我幹什麼的?」 「喔,對。」雷敢熊熊想起,興致衝衝地勾住了完顏猛的脖頸,壓低聲音道:「那個……我就想問問,你當初是怎麼搞定弟妹的?」 「我家小兒何用我搞定?」完顏猛碧綠桃花眼閃閃地挑了挑,洋洋得意。 「那是,是她擺平你嘛!」他恍然大悟。 完顏猛嘴角一抽,猛然起身。「本侯要走了,我家小兒還等我回家喝湯呢,哼!」 「欸?別別別——」雷敢趕緊一把抓住滿臉傲嬌的好兄弟,腆顏討好道:「我這不是沒讀多少書,大字不識幾個嗎?說錯話也是應當應分的,你聽聽就罷了啊,就別同兄弟較真了行不?況且這回真是十萬火急,還非得借助你的專長不可,旁人都幫不上忙的。」 「那你話得好好說,要不真翻臉了。」完顏猛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回矮榻,揚起下巴。「倒酒!」 雷敢笑臉微僵,還是只得摸摸鼻子,乖乖地斟了一大樽。「喏,喝吧喝吧。」 完顏猛幾時見他這麼低聲好氣委委屈屈過,腹內憋笑得險些抽筋了,偏偏面上還做一本正經,執起酒樽呷了一口,只覺今日這酒漿分外美味。 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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