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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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本王不便回府的這幾個月,你便和王妃共同轄治內院吧。」豐郡王想了想,謹慎地道:「可你切勿事事專斷獨行,但凡內院事務,還是得多多問過你王妃姊姊,若有決議不了的大事,只管命人捎到兵部或西陽大營來,本王再忙也會盡速決斷的。」 「妾身遵命。」容如荷登時笑靨如花,心中已經盤算起了如何蠶食鯨吞郡王妃手中的權柄。 ——唯有男人與權力都掌握在手中,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平慶伯府一隅。 容如花將研磨好的藥草末和著花蜜和蒸熟的粟米粉,揉成了一枚枚滴溜溜滾圓的藥丸子,約莫有百來顆之數,最後攤在細竹篩子上擱於陰涼處風乾。 風乾上一日,明兒一早裝上藥瓶就能趕緊送出去了。 想起栗兒前兒自外頭收到的傳言,她心頭有些複雜難言,最後還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只希望長公主莫再鬱結於心,能早些快快好起來吧。」 長公主……不只是阿琅哥哥的娘親,更是她最為敬重的女性長輩,雖然對她多有提防,卻也提點教導了她很多很多。 容如花始終衷心希望她老人家能長樂無極平安康泰,一輩子歡歡喜喜的。 據她所知,府醫伯伯每年都會進深山采藥一回,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才會回到冠玉侯府,而偏偏近日長公主的舊疾咳症又發作了。 本來這老症候只要吃神醫往日制的藥丸子將養著,大半個月也就能調停得差不多了,可誰知安國公世子夫人——長公主的小姑——最近不知怎地上竄下跳得厲害,楞是三天兩頭上門牛皮糖兒似地纏著逼著,硬要她這個舅母在賞花會上將外甥女和兒子的名分訂下…… 溫柔好性兒的長公主與大將軍多年來夫妻極之恩愛,她平生也最仰慕崇拜這個戰神夫婿,為了他,甚至以自己堂堂皇族公主之尊,對他的家人退讓包容再三—— 一邊是夫婿的嫻雅聰慧親外甥女,一邊是自己風華無雙的親兒子,若能門當戶對親上加親,長公主本來也是樂見其成的,可偏偏她這驕兒心中另有所屬,又是個胸中自有丘壑決斷的,他的婚事,便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無法全權做主。 只是外甥女經常侍奉于前,小姑又逼得急,兩相催逼之下,長公主心裡鬱結焦慮難解,咳症自然越發嚴重,原是白日會咳上好半天的,這下又添了夜不能寐喘咳難抑暈眩頭疼的症候。 別說兒子的親事,就連原訂月初的賞花會也被連累得延期再辦了。 消息一出,全京城正期待在長公主花會上相個乘龍快婿的世家嬌嬌們,無不罵翻了安國公世子夫人的瞎搗蛋! 練兵回來的計大將軍這才知道自己愛妻被鬧病了,自是心疼得無以復加,當場勃然大怒,毫不客氣地將哆嗦著嘴努力解釋辯駁的妹妹轟出門去,就連外甥女楊妶也被他以「縱是至親也沒有長年住舅父家的道理」,強行送回了安國公府。 計太夫人怒氣衝衝地把兒子叫回大將軍府痛駡了一頓,卻得來態度恭敬但語氣強硬的兒子一句「于公,公主是君,兒子是臣;于私,丈夫愛護妻子天經地義」。 就是計太夫人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重重敲了兩記紫檀盤金拐杖,無可奈何地回房生悶氣去。 ……大將軍威武啊! ——至此,計大將軍愛妻護子,公正嚴明,毫不循私的「盛漢好男人」美名頓時名滿京城。 栗兒眉飛色舞地說著這些沸沸揚揚的傳言時,還忍不住偷偷暗示——主子乃大將軍之子,當是一脈相傳,日後也絕對會是個寵妻愛家的好兒郎。 容如花有點想笑,卻也有苦難言。 阿琅哥哥美好若天人,將來長公主自會為他選一個十全十美的賢妻佳偶來配,而她,現今只敢貪一時之歡,卻從沒希望能永遠將這輪皎潔完美的月光攬在懷裡一生一世。 生活于她而言,從來不是一場場美夢,而是一個個再冰冷不過的現實。 為了他,她不能不多思多慮一些。 但縱使容如花這些日子來努力避嫌,不敢再讓長公主這位柔弱卻尊貴的長輩多心也操心,可在知道了長公主的病症連太醫院也治不好後,幾經思量,還是忍不住做了這些針對長公主病症的「冷玉清潤丸」,讓青索送回冠玉侯府,托詞是府醫伯伯留下的方子由藥童所制,走迂回的法子再從冠玉侯府送進長公主府裡。 容如花將視線從那攤在竹篩裡的冷玉清潤丸上收了回來,收束心神,轉而對栗兒問道:「劉太醫『又』被請進府裡幫伯夫人號脈了?」 栗兒眸底閃過一抹隱晦含笑的光芒,點頭道:「是,而且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回了。」 「五回了啊!」她眨眨眼,不意外地微笑了起來。「那藥力累加,深入骨髓,只會越來越纏綿……嗯,倒是辛苦劉太醫了。」 「可不是嗎?」栗兒憋笑。 而就在此時,長公主府裡原該喘嗽難禁、暈眩臥榻的長公主,正指著自己那俊美漂亮得人神共憤的兒子的臉,恨恨地開口。 「你呀你,對你姑母不滿,算計了你姑父在安國公面前搞砸了幾件差事還不夠,怎麼連娘爹都給套進去了?」 「姑父也該分點心神在正差上了,堂堂世子,總不能叫自己的兩個親弟弟給比了下去。」計環琅嘴角彎彎上揚。「我這都是為了他和姑母好。」 辦差無能,連妻女都管不好,他不倒楣誰倒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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