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
| 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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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媽媽又驚慌又心急無助,不知該怎麼勸下這對撕破了臉面兇狠對峙的母女。 伯夫人氣喘吁吁,眼前陣陣發黑,努力按捺下驚怒欲狂的心,壓低聲音急促道:「蘭兒,你——你再等等,等你大姊姊成功坐上鳳座,母親立時讓你同鄭指揮使和離——」 「我等不得也忍不得了,憑什麼容如花那個賤種能嫁給冠玉侯為貴妾,我卻要夜夜躺在一個粗魯噁心的老頭子身下?」容如蘭以往嬌美的臉龐已經扭曲得醜惡無比,面上滿布恨意。「都是你,都是你們逼我,你們害我和冠玉侯無緣做夫妻……我現在也不敢奢求做他的正室了,可是無論如何這個貴妾是我的,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再搶走它!」 「你瘋了!」伯夫人怒急上前就要掌摑她。 容如蘭後退了一步,一把攥住了伯夫人的手腕,獰笑道:「母親,下個月初長公主的賞花宴之前,我一定要脫離鄭指揮使夫人這個身分,否則你就等著全京城的人知道,堂堂平慶伯夫人放印子錢還逼死良民的醜事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伯夫人臉色慘白成一片,大受打擊地踉蹌了一下,被撲上來的許媽媽及時扶住了。 「豐郡王姊夫的其他兄弟一定會很喜歡這個把柄,」容如蘭笑意隱約有瘋狂之態,偏又冷靜得令人害怕。 「你猜,他們會不會懷疑你這是在幫他攢銀子以圖大事,嗯?」 伯夫人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哆嗦著手指著她的鼻頭,氣怒道:「你敢?你……你……」 「母親大可試試我敢不敢。」容如蘭眼底全無半點溫情,只剩冰冷。「母親現在該不會想殺我滅口吧?只可惜這些人證物證我全藏到了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若是我有不測,立時會有人將它們送上公堂!」 伯夫人再也憋不住吐了一口腥紅紅的血來,一手捂著胸口,嘶啞急喘。「你這白眼狼……我疼愛你這麼多年,你,你就這樣回報我?」 「你疼愛我這麼多年,卻親手把我送到那個老鬼榻上去——」容如蘭眼神有一絲空洞的絕望與痛苦,隨即笑得猶如淒厲的豔鬼般駭人。「母親,我怎能不好好報答你呢?」 「蘭兒……」伯夫人淚水奪眶而出。 「下個月初賞花宴之前答覆我,否則後果自負。」容如蘭迅速恢復高傲無情,撂下最後一句狠話後便甩頭離去。 寢堂內一片死寂。 「夫人?」許媽媽含著淚水憂心忡忡。「這、這該怎麼辦才好?要不,還是讓老奴偷偷去稟告側妃娘娘吧?」 「不!」伯夫人面色灰敗,赤紅著眼勉強擺了擺手,低聲道:「荷兒在郡王府裡步步為營已經太辛苦,我不能再給她添亂,況且此事要是傳到郡王耳中……就算我將這些日子來的收益全都上繳,在郡王心裡也掛上個惡名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許媽媽倒抽了口氣。 「我自有主張。」伯夫人鎮靜下來之後,血絲遍佈的美眸浮起深深的冷色。 「也罷,雖然大膽了點兒,不過蘭兒那孽障倒也給了我一個好主意——我本就不想讓那個小賤種攀高枝兒,這次索性趁著蘭兒這場大鬧,讓她重重摔個跟頭!」 許媽媽看著伯夫人眼裡燃燒起熟悉的陰毒算計光芒,不自禁又打了個冷顫。 「諾。」她低聲應道。 「對了,命人去查那孽障是怎麼會知道印子錢的事?」伯夫人眼神冰冷不悅地道。 「老奴馬上就去。」 伯夫人直到許媽媽的身影消失在彼端良久後,倨傲挺直的身子忽然頹唐癱軟了下來,目光痛楚怨恨複雜地呆望著那碎了一地的白玉盞碎片。 蘭兒如今竟成了這模樣,顯見是恨她入骨……難道她錯了嗎? 不,她沒有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鞏固他們母子幾個在平慶伯府的地位,甚至是為了成就那個更遠大的野望——只有荷兒好了,他們娘兒幾個才能真正踩在萬人之上,一生顯赫貴不可言。 是蘭兒這孽障不爭氣,連個老男人都攏絡不住,她這個做母親的該教的都教了,她有什麼錯? 不知怎地,大怒過後血氣翻湧的伯夫人骨子裡那股熟悉的麻癢感又陣陣竄溜上來,她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喘息著情不自禁逸出了一聲低吟,又狠狠被自己嚇住了! 她心臟跳得奇快,風韻猶存的臉龐浮現異樣的紅暈,明明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對勁,在血液瘋狂奔流騷動下的身軀卻不斷泛起一種奇特的迫切感……呼吸越發急促,隱隱又哮喘起來…… 伯夫人死死咬著下唇想忍,終究還是忍不住急慌慌地抖著手翻出了哮喘藥,也顧不得數瓶子裡還有多少,便倒出了好幾枚迫不及待地吞咽了下去。 直待那藥丸逐漸在肚腹間化了開來,暖洋洋酥麻麻的滋味再度彌漫四肢百骸,那一波波銷魂蝕骨感又漸漸堆迭而上…… 伯夫人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勁,可出自某種無法言說的渴求與隱晦滋味,她依然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渾不知容如花耗費數年精心研製出的魅影潑煙墨,又豈是尋常人等抵抗得了的? 煙起影魅,勾出的是人心底深處最空虛渴望的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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