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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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他長長歎了一口氣,輕笑著將她擁入懷裡,摸摸她的腦袋,低聲道:「阿琅哥哥都依了你便是。」 「哥哥真好。」容如花依賴貪戀地偎在他胸前,嗅聞著他醇厚乾淨的男人氣息,強抑下永遠再也不放開這個懷抱的衝動。 ——小九,你該走你的路了。 「不過朱勾和青索還是得選一個帶上。」 「……」 又是半盞茶辰光後,那車簾終於動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女小心地下了車,而後挺直腰杆,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忍著回頭的渴望,慢慢一步步走向伯府方向。 平慶伯府大堂中,美麗依舊的平慶伯夫人正膝坐啜飲著養顏的桃花露,聽著管事媽媽們的稟告,卻在一名外院管事結結巴巴吐出的話中,手一抖,一玉碗的桃花露當場砸了。 「你說什麼?你……剛剛說的是誰?」平慶伯夫人眸中凶光一顫。 兩旁的管事媽媽和侍女噤若寒蟬,霎時偌大的大堂內安靜得針落可聞。 那個倒楣的管事面色若土,冷汗直流。「回、回夫人的話,是、是 小九姑子……回來了。」 平慶伯夫人腦子嗡了一聲,神情猙獰。 不可能!那個小孽種不是已經死了嗎? 可在此同時,她心中閃過了個模模糊糊的可怕念頭…… 真的死了嗎?當年胡媽媽和那個小孽種同時不見,福元庵眾人也不知她們二人的去向,最後還是她的心腹找到了懸崖上,看見了石頭上殘留下來發了黑的小片血跡,還有幾片破碎的布料…… 她的心腹也是辦慣了事的,一看現場的狀況和地上拉扯拖拉的痕跡,便合理判定了胡媽媽和那個小孽種是掙扎撕打間摔下懸崖,都死了。 雖然過後她還是心緒不寧,命人整整捜尋了好幾天,甚至到懸崖下方尋找蛛絲馬跡——她要確定的是人都死透了,而不是人是不是還活著。 過了那麼多天,兩人的屍骨想必也被林中野獸拖吃一淨了,直到心腹帶回了胡媽媽的一隻銀簪子時,她終於放心了。 胡媽媽是有些可惜了,不過看在她舍了一條命也弄死了那孽種的份上,她自會好好安置犒賞胡媽媽的家人。 ……可是過了九年,那個孽種居然大難不死的回來了? 「確定是……小九嗎?」平慶伯夫人慢慢地開口。 「是,小九姑子沒錯。」管事頭垂得更低了。 平慶伯夫人閉上了眼,在一陣長長的駭人死寂中,她再睜開眼時已經淚光盈睫了。 「我可憐的女兒呀……」平慶伯夫人顫聲道,滿眼都是慈母歡喜憐惜之色。 「快,快把我的小九帶進來,謝天謝地,老天垂憐啊……」 許媽媽也紅了眼眶,極有默契地攙扶起主子,「夫人,太好了,小九姑子回來了,您也不用日日夜夜自責傷心了,想必是老天爺看在夫人的一片慈心份上,讓小九姑子安然無事回家了。」 其他管事媽媽和侍女也七嘴八舌地安慰起來。 就在這一片溫馨感人和樂的氛圍中,身著鼠灰色大氅,烏黑雙團髻上僅簪了兩隻精緻銀鈴兒簪子的清秀少女,步履有些緩慢地走了進來。 她的腳步儘管已經努力放慢,卻還是清楚可見行走間的瘸拐,小臉氣色有些蒼白發黃,明顯就是氣血不足孱弱之相。 平慶伯夫人直勾勾地打量著她,心下又是憤恨又是痛快,卻也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就這要死不活的模樣,便是撿回了一條命爬回伯府又如何?還不是落到了她手上,日後繼續任由她拿捏生死? 思及此,平慶伯夫人嘴角的笑容也真實了一分,「真的是我的小九,蒼天有眼哪!我的小九總算平安回來了。來,給母親看看,你怎麼會瘦成了這模樣?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都叫母親擔心壞了。當初府裡在懸崖下找到了胡媽媽的銀簪……還以為我兒也遭遇不幸了,母親可哭了好幾日……」 「母親,是小九不孝,這麼多年來讓母親操心了。」容如花也哭了,哆嗦著唇哽咽地跪了下來。 「快起來,快起來,你沒事兒母親就放心了。」平慶伯夫人眸底閃過一抹厭惡,面上卻笑得更加慈藹親切,起身親自攙扶起了她。「好孩子,咱們總算是一家團圓了……就可惜了胡媽媽。」 容如花擦了擦眼淚,滿眼孺慕地望著平慶伯夫人,破涕為笑,小小聲道:「母親別難過,胡媽媽也沒死呀!」 平慶伯夫人笑容一僵,有一瞬的怒氣和倉皇不安。「胡媽媽沒死?那她人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容如花凝視著努力做出親切關懷之色,卻掩不住豺狼猙獰本性的嫡母,心下冰冷一片。 她的「好嫡母」自然不是欣喜胡媽媽沒死,而是憤怒著、猜忌著胡媽媽為何沒死?沒死的話,為何遲遲這麼多年沒有弄死她,沒有回伯府覆命。 連對她多年忠心耿耿的老僕尚且薄情寡恩至此,更何況她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的小小庶女? 「還有,你這些年……都到哪兒去了?」平慶伯夫人目光緊緊盯著她。 容如花怯怯一笑,「母親,這說來話長,女兒和胡媽媽著實命大呀——」 平慶伯夫人強自壓抑滿心憤恨,聽著她述說當年胡媽媽不知為何像是被邪物作祟迷了心神般對她喊打喊殺,後來兩人掙扎間摔落了懸崖傷重垂危,幸而被辦差路經當地的冠玉侯府護衛帶回了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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