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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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據聞冠玉侯不知何故離京多日蹤影全無,長公主為了替他相看媳婦兒的這場桃花宴,到時會不會如期舉辦還難說,自己的小女兒卻為了堂妹手中的桃花帖而大鬧…… 平慶伯夫人真是為這個不懂事的東西操碎了心! 她今年不過十一,離及笄尚有四年光景,又哪裡入得了長公主的眼? 「大姊姊都要做郡王側妃了,那桃花帖本就不該給大姊姊的。」容如蘭接連被母親呵責,嬌脾氣又上來了。 「母親向來最疼大姊姊,不幫蘭兒跟大姊姊討來桃花帖,蘭兒也乖乖忍下了,可二叔父不過是區區五品官,四妹妹難道比我還有資格拿桃花帖嗎?那份桃花帖本來就應該給我的!」 「你——」平慶伯夫人一時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面色都漲紅了。 「母親偏心!只會罵我,您就是偏心,嗚嗚嗚嗚……」容如蘭見母親當真氣得狠了,又害怕又埋怨又委屈,哭著跑出了大殿。 「來人,快攔著三姑子!」平慶伯夫人氣急敗壞,身子搖搖欲墜。 守在外頭的心腹許媽媽和大丫鬟忙上來攙扶住了伯夫人,自有其他丫鬟們追去了。 「夫人莫氣。」許媽媽趕緊順撫著伯夫人的胸背,柔聲相勸道:「三姑子還小,慢慢兒教,她早晚會明白您這一片慈母心的。」 「她簡直就是生來克我的,」平慶伯夫人心口一酸,淚如雨下。「為了護住他們兄妹三人,為了把這個伯夫人位子坐得穩穩的,這麼多年來我熬得跟燈油芯兒似的,比誰都要苦,偏這小魔星還氣我!」 「三姑子再大些就懂事了。」許媽媽哪裡不知道三姑子的脾性,可如今哪敢火上澆油,只得再三哄慰道。 「……要不是府裡那些小賤人,還有那些個肮髒胚子,」平慶伯夫人眼睛都赤紅了,遷怒地恨恨咬牙道,「伯爺哪裡會被她們挑唆得不把我們娘兒幾個當回事兒?我就是平常對她們太過鬆手,才叫她們一個個耀武揚威的,成日淨想看我們娘兒幾個的笑話——」 「夫人這麼想就對了。」許媽媽替她梳理好微亂的鬢髮,討好地道:「若不是她們不安分,您又何須日日勞心勞力至此?以前伯爺總是一心向著您的,還不都是狐媚子作祟,才搞得府裡不得安生?」 「遲早有一日,我要將那些賤人挫骨揚灰——」平慶伯夫人嘴角露出了一絲令人寒顫的獰笑。「就跟那個童賤人一樣!」 想起一年前那欺霜賽雪如花似玉的童姨娘死前的慘狀,許媽媽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那個賤種,再過些時日待府中沒人記得後,也可以報個因病夭折了。」就聽得平慶伯夫人淡淡吩咐。 「喏,老、老奴明白。」許媽媽忙殷勤堆笑,心下越發驚駭。 「還有,既是來庵裡,就該有個清心苦修的樣兒。」平慶伯夫人挑高眉,斜睨她一眼。 「喏。」許媽媽自然清楚自家夫人的暗示。「老奴會好好交代胡婆子的。」 平慶伯夫人嗯了一聲,面上猙獰之色轉瞬又恢復端莊優雅的微笑,昂首吩咐道:「再多給福元庵添上五十兩銀子燈油錢,好教菩薩知道咱們府裡的誠心,庇佑我那大姊兒順順心心地嫁入郡王府,日後能早些為皇家開枝散葉,一生安享富貴。」 「噯,老奴這就去。」許媽媽哈腰堆歡道。 無極洞中,正胡天胡地……啊,是昏天暗地…… 入夜後,洞裡越發陰冷得厲害,容如花縮成一團鑽在美少年計環琅懷裡,睡得昏天暗地,透著奶香的軟嫩小臉緊挨著他精瘦的胸口,熱熱的氣息吹呀吹地令人發癢。 計環琅已經忍了很久,每一刻都想把懷裡這團越來越放肆的小東西丟出山洞外。 要不是他努力在重傷失血虛弱的狀態下,艱難調整了她極其不乖的睡姿,自己恐怕早就被她重壓得腸子都跑出來了……咳,至少肋下那道劍傷也得多迸裂三寸。 可是儘管臉色難看,磨牙磨得兇神惡煞,他始終一手放在她後背,一手抱著她小屁股,自有意識地環箍著這小小香軟的身子,唔,還是不夠軟,再肥個七八斤抱起來更舒服就是。 因著懷裡手感的緣故,他的思緒一下子又亂岔了個十萬八千里遠,不過卻也漸漸地感覺到自己好像真的退燒了,身子骨沒那麼酸痛虛乏了,否則哪裡還環得住這小鬼? 「你到底是誰?又怎麼會被丟在這裡?」他低頭看著懷裡正流口水的小娃娃,嘴角僵了僵,鳳眸微露厭惡地替她擦了擦嘴邊的晶瑩。「髒死了,你要是我妹,我也丟了你。」 「別……別丟小九……小九會乖……」懷裡小東西也不知是因夢魘還是模糊聽見了他的話,驚悸顫抖了起來。 「你,你別想哭啊,」他呼吸一緊,有些慌亂地結巴哄道:「本侯……本侯也不過隨便說說而已……」 「小九乖……小九會聽話……不要丟……」容如花卻沒有哭,她猶深陷在噩夢中,哆嗦著,卻死命咬住嘴唇,胸口劇烈起伏,臉蛋憋得都慘白泛青了還是沒敢哭。 計環琅不敢置信地盯著懷裡這僅有五六歲大的小女娃,究竟是哪個該剮的混蛋,逼得一個原是應該無憂無慮喝奶撒歡的小娃兒在夢裡連哭都不敢哭? 他背脊竄過了一陣強烈的戰慄——既是憤怒也是深深寒意。 「小鬼,就沖著你救了本侯一次,無論是誰將你置入這般淒慘境地,本侯必替你討回這個公道!」他嚴肅地允諾。 「……」 「本侯從不欠人人情,幫了你之後,咱們就恩怨兩清,擺平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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