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錯請太子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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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鳳爾善強忍著疼痛,對她綻開一抹發自內心,驚喜無比的寬慰笑容。 恨有多重,愛就有多深,她咬的力氣如此之大,足以證明她心底還是有著他的,否則不會反應如此激烈,不是嗎? 儘管傷口陣陣劇痛,但是痛得好,只要能夠知道她不再對自己無動於衷,就算這手殘了也值得。 「你……」她的目光落在他不斷流血卻仍舊緊握住她的大掌上,再回到他依然對自己笑得好不溫柔的英俊臉龐。 刹那間,她心頭所有積壓得牢牢實實的愛與恨,甜與苦,喜與悲,全都爆發了開來。 「你這個該死的大笨蛋!」 蘇福兒哭了,邊哭邊掏出手絹壓在他手上的傷口,在看到鮮血迅速濕透了手絹時,哭得更加厲害。 「別哭。」傷口並不那麼疼,但是見她掉淚,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圍。「福兒我的傷不要緊的,你別怕……」 「誰……怕?」眼淚簌簌直掉,她邊替他包紮邊咬牙咒駡道:「我恨不得咬死你……我只是……嗚嗚……討厭看到血,……尤其是你的血……礙眼死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別再哭了好不?」他想笑又心疼。「我看著心裡難受。」 「誰管你難受不難受?」她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小手故意束緊了帕子。 「嘶——」他倒抽了口涼氣。 霎時,她又後悔了,連忙放輕力道,可嘴上還是死撐著不肯軟化。 「要嫌痛,我可以幫忙喚你那些侍秀苑裡的姐姐妹妹來,保證輕手輕腳鶯歌軟語,聽得你連骨頭也酥了。」她哼了哼。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他正色道,目光真摯溫柔地盯著她。 心頭不爭氣地泛起一絲甜甜的滋味,蘇福兒嘴角險此往上揚,總算理智及時發揮作用,硬是抑了下那一朵嬌妞的笑。 「哈!」她嗤之以鼻。 綁好帕子後,見血不再滲透而出,她才暗暗籲了口氣。 「謝謝你。」他深情地凝著她。 「謝個屁。」蘇福兒故意冷下小臉,縮回手,抱臂冷冷望著他,「我只是不想太子爺在我這兒流血至死,趕明兒個給人發現,還得賠上我蘇府滿門抄斬這倒霉罪。」 「謝謝你。」他柔聲重複。 「隨便你。」她倏地站了起來,不自在地掉頭就走。 鳳爾善癡癡地望著她的背影,正想說些什麼好留住她,突然她又跑了回來—— 「我忘了我的貓了。」她匆匆抱起在椅上睡得天昏地暗的虎子,惡狠狠賞了他一記白眼,這才憤然離去。 「呃……」他一怔,半晌後不禁啞然失笑。 福兒莫不是寄送了吧? 思及此,他突然覺得希望無窮,咧嘴笑得好不開心。 「我這手,傷得真好!」 第二天一覺醒來,蘇福兒睡得飽,精神好,自然連腦袋也清醒了不少,夜裡在心頭糾結悸動的酸甜滋味,在窗外普照的陽光下,頓時蒸發得消失無蹤。 哼!別以為用苦肉計就可以博得她的同意。 宮女們又在她們外探頭探腦,一副想進來又不太敢的樣子。 「我會吃人嗎?」蘇福兒越是沒好氣,聲音越是甜美可人,「為什麼不敢進?」 門外的宮女們如蒙大赦,趕緊推門進來,執勤地替她斟茶漱口倒水擰帕子,服侍她梳洗。 「福兒小姐,你昨兒個睡得好嗎」 「福兒小姐,你好大膽,獨自睡這麼大的屋子真不怕呀?」 「福兒小姐,您一頭黑髮豐潤滑手得緊,奴婢真是好不羡慕啊。」 聽著耳畔吱吱喳查,你一言我一句的熱鬧請安嚷叫聲,蘇福兒美麗小臉不耐煩的微微一沉。 敢情這些宮女都是從十九皇府送來的?怎麼樣個個都跟滿兒的碎嘴嘮叨有得拼? 蘇福兒發誓,要是她們哪個再多說一個字,她就立刻全轟出去。 「福兒小姐,太子爺今兒一早就差人送來一沙鍋上好的山參燉烏雞,說是要給小姐您補補身子的。」一名幫忙梳發的小宮女獻寶似的開心嚷道:「太子待小姐您真是溫柔體貼呢。」 她呆了呆,隨即不著痕跡地抿住一絲笑意,若無其事地說:「知道了。」 別以為送鍋山參燉烏雞湯就可以收買人心,她蘇福兒什麼山珍海味沒嘗過?又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只是—— 「他的手……」她欲言又止。 「什麼手?」宮女迷惑地反問。 「太子的手……」好些了嗎? 「太子的手怎麼樣了?」宮女們面面相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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