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鴛鴦君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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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認真地左一針右一針地紮,這次比較幸運,戳到食指就沒戳到大拇指,躲過無名指但刺到中指,不過已經進步很多了。 就在她埋頭跟手上的針線搏鬥拚命時 「香姑娘,你在做什麼?啊……」尖叫聲一起,害小金不小心針刺到中指。 「好痛。」但見她揮舞著中指呼痛,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小喜驚恐地望著她血痕斑斑的手,哇啦哇啦地叫了起來:「你流血了,快快!婢子趕緊幫你上藥包紮。」 「不過是小小傷口沒什麼。」小金起先還笑看著小喜瑞過藥箱,後來看到她掏出一大捆的紗絹和瓶瓶罐罐,不禁傻眼了,「小喜,真的沒什麼啦。」 可是小喜堅持得很,不由分說地在她的十指上藥,然後捆上一層又一層的紗絹。 小鐵蹦蹦跳跳地沖進來,看到的就是兩手被紗絹裹成兩坨的小金。 他腳步猛地一頓,失聲驚呼,「姊姊,你的手……你的手怎麼斷掉了?」 小金揮舞著兩隻被纏成雪白滾圓的「豬蹄」,抬頭看著弟弟,既無奈又好笑,「我的手沒斷掉,是小喜太大驚小怪了。話說回來,小喜,包成這樣我怎麼活動?就連筷子都拿不了。」 還有,包成這樣叫她怎麼出門見人? 「香姑娘,你十根手指頭都受傷了,當然得好好包紮才是,要不然發炎了怎麼辦?」小喜振振有辭地說。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被小喜包成這樣,好像她傷得很嚴重的樣子。 「姊姊,我錯怪你了。」小鐵突然語重心長地道。 「什麼?」她一愣。 「我現在才知道,世上還是有比你更蠢的姑娘。」他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被小喜賞了個爆栗子,他捂住腦袋呼痛,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喂,很痛耶!」 「喂什麼喂?」小喜手抆腰,橫眉豎目,她才不會像小金一樣拿他沒法子。「叫我小喜姊!誰教你不尊敬長上的?」 「小喜姊。」說也奇怪,小鐵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小喜,只見他揉著陣陣作疼的後腦勺,想白眼又不敢,只能暗自嘀咕,「明明就是嘛,哪個天才會把手包成那樣?」 「小鐵舅少爺,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小喜對著他露出森森一笑。 「沒有、沒有,今天天氣真是涼爽啊,聽,外頭好像有蟬叫,還有小雨滴,看,池塘有小魚……」他唱歌似地叫道,裝傻地就要溜出去,「兩位姊姊,你們慢慢聊,我先下去玩了,珍重再會。」 看小鐵飛也似地逃走,小金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鐵這麼乖巧聽話呢。」她崇拜的看著小喜。 「香姑娘,小鐵舅少爺是吃硬不吃軟,也只有你才會他吃得死死的。」小喜又好氣又好笑。 「小鐵也沒有那麼壞啦,他只是調皮了點。」小金用纏著紗絹的手摸摸頭,訕笑道:「而且我本來就沒有他聰明啊。」 「香姑娘,你就是太善良了。」 「對了,小喜,你可不可以把這些絹布拆下來?我還有要事要做,這樣裹著我就做不成了。」 小喜用力搖搖頭,「當然不行,你的手受傷了,何況有什麼重要的事交代婢子就行了,婢子用你做。」 小金欲言又止,最後只能望針線興歎。 「算了,以後再說吧。」 想想真是今人沮喪,恐怕她被針紮到流血至死,也還沒辦法完成一件衣裳的。 再說,這件「血衣」要買捧到公子面前,他不是被嚇死就是笑死。 「唉。」小金又歎氣了。 無怪乎人家說:錢價好還,人情債最難還,原來要報答別人是這麼難啊| 等到晚上,千歲興匆匆地來到畫眉小樓,身後跟了長長一排下人,每個人手上均捧著紅木盤子。 小金正用貝齒咬著手上的絹布,試著想把布給解下來。 千歲吩咐下人們把東西放妥,一轉頭正好瞧見她的動作,不禁一怔,「小金,你在做什麼?」 她一驚,連忙把雙手往身後藏去。「呃,啊,公子有事嗎?」 「我沒事。」他眼尖地瞥見她背後飄出一截絹布,「倒是你,你怎麼了?藏了什麼?」 「沒什麼。」生怕他不信似的,她連忙加了一句:「真的沒什麼。」 「給我瞧瞧。」 「不要。」她畏縮地後退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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