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誘惑二人行 | 上頁 下頁
三十三


  若商覺得她已經有點歇斯底里,遂出聲止住她,「你冷靜點。」

  她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你不要這麼殘忍地刺破我的夢想好嗎?至少不要是現在……」

  他同情她現在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和刺激,所以情緒不穩定,遂婉言安撫她,「你不要想那麼多,我們先回飯店休息。」

  戴黎絲閉上雙眼,她只是不想再讓苦商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她會不惜一切留住他的。

  他們很快地回到飯店,在送戴黎絲回房之後,若商松了口氣走回自己的房間。

  「曲月?」他輕喚,但房間中空蕩無人。

  難道是出去了?

  他走向茶兒看看有沒有留言,恰巧這時曲月哼著歌開門進來。

  「咦?你回來了。談得如何?」她輕快地問。

  「亨利不肯離婚,勢必得鬧上法庭。」他走近她,替她摘掉頭上的片花瓣,「你去哪兒逛了,怎麼臉曬得紅撲撲的?」

  「中央公園。」她興奮地向他描述,「裡面好大,我只有逛到維多利亞花園就走不動了,不過真的很美,你如果和我一齊去就更好玩了。」

  他憐愛地輕觸她的額頭,「下次一定和你去。很快地,下星期一就開庭了,等宣判結果出來,我們就可以放心去玩了。」

  「我覺得你待她太好了。」

  他柔柔她的頭髮,愛憐地說:「你別胡思亂想。」

  「和吃醋無關,你以為我是喝醋長大的啊,隨時說話都有股酸味。」她繞過他,坐進落地窗旁的沙發。「我是說,對於一個曾經拋棄你的女子,你這麼幫她實在太寬宏大量了。」

  「哦?那麼你希望我是那種心胸狹窄、錙銖必較的男人?」他打趣,也跟著坐下。

  「不,」她急急解釋,「當然不是,只是你也不用對她好到這種程度吧。」

  「這是良心和原則問題,我不能見死不救。」

  「你就不怕救完她後,人家執意要以身相許?」這才是她最關心的重點。

  他怔了怔,隨即笑道:「我豈是那麼沒個性的人,人家要以身相許,我就定要收呀!」

  「只怕她最後成了牛皮糖,教你想甩也甩不掉。」

  「瞧你好擔心的樣子,」他故意取笑她,「還說不是吃醋。」

  「不知道誰才是一代犬醋王,僅僅因為P.N送我花就打翻醋缸,居然還敢說我。」她意有所指地反擊。

  「為什麼我有個感覺,覺得你好像很高興我成為一代大醋王似的。」他嘖嘖道。

  她正要反駁,突然有人敲門。

  「啊哈!該不會是牛皮糖來了吧。」她調侃他。

  若商起身,輕敲她的頭,「就會損我。」

  門開了,一位飯店員上捧著一大束白玫瑰,「這是一位先生要我們送來的。」

  若商臉色一沉,眉頭緊皺了起來,「好的,謝謝你。」

  曲月笑眯眯地看著那束花,心想保羅的動作還真快,不知道這此「花」費是不是可以報公帳?

  若商遞給她,臉色相當臭,不用看卡片就知道是誰送的。「送你的。」

  「謝謝。」她開心的接過花束,裝傻道:「你送我的呀?」

  「P.N」他發現自己現在極厭惡這兩個字母。

  「哦!」她嗅聞著花香,「那你得檢討一下了。」

  「嘎?」他不解。

  她扳著手指頭細數,「你看,從我們倆認識以來,你送我的花屈指可數,只有一盆君影草和一束花而已,而P.N光這兩天就送了三次花。」

  「你是認花不認人的?」他佯怒地看著她。

  「當然不是,」她杏眼圓睜,「不相干的人送我的,哪比得上你送的那般珍貴?」

  若商愉快地笑了,頗為自負的說:「我也是這麼認為。」

  「自大狂!」曲月輕捶了他一記,「正因為物以稀為貴,所以你難得送一次,我當然就覺得很『珍貴』啦!」

  「你這張小嘴就是不放過損我的機會。」他搖頭無奈地笑了。

  曲月從花中發現一張邀請卡。她取出念道:「今夜可否賞臉共進晚餐?七點在Jade餐廳見,以自玫瑰為憑P.N。」

  「誰要和他以白玫瑰為憑。」若商頗不以為的蹙眉,「曲月,不要去,他一定是個花花大少。」

  「花花大少怎麼會看上我這種刑的?」

  若商凝視著卡片,作下決定,「不如我們今晚一起去會會這位P.N先生。」

  哇!看來若商已經全副武裝,進人備戰狀態了。曲月不禁在心中替保羅念阿彌陀佛。誰知道今夜會是個什麼景象呢?也許是炮火震天,也許是……

  亨利沮喪地癱坐在黑暗的屋角,無助地感受那份絕望的失落感。他星期一的官司是輸定了,因為他沒有錢為自己聘請精明善辯的律師,只能親自為自己辯護,而戴黎絲的律師一定會以他沒有工作及酗酒的事來大作文章的,他根本一點獲勝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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