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月入多情樓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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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我!自從雪眉去世後,我就像個大刺蝟一樣,時時刻刻都會刺傷別人。」 她眼睛發亮,他在面對雪眉已死的事實,這是否表示傷口已經在慢慢止血癒合了? 「最痛苦的人是你。」她輕聲說道。 「是。」他終於肯承認。 「太好了,雪眉在天之靈也會很開心的。」她忍不住歡呼。 「為什麼我痛苦,雪眉在天之靈會很開心?」他挑起一邊的眉毛,不解的問道。 靈月吐吐舌頭,「抱歉,我一時說溜了,我的意思是你終於能夠正視自己的傷痛,這對於復原來講是很有幫助的。」 「你是個靈媒,口氣卻像極了心理醫生。」懷墨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 「我說過我有心理學的學位。」她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你真的是個靈媒?」 「你問過我很多次了,你好象不相信我是個靈媒?」她斜睨著他。 「坦白講,是的。」 「為什麼?」 「我們自認識以來情況一直複雜難解,教我如何冷靜看待你?」 「再說你總認為我接近你是有企圖的,是不是有錢人都會疑神疑鬼的?」靈月側頭問道。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承認我是個有錢人。」他甚至能跟她說笑了。 「哇,你這還不叫有錢人?那我們這種人該怎麼稱呼?貧戶嗎?」 懷墨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溫暖了她的心。「世上比我富有的人多得是,所以我不自認為是個有錢人。」 「其實物質上的富有不代表什麼,心靈富不富有才是最重要的。」她柔聲道,「我始終這麼覺得。」 他凝視著她,「和我比起來,你是個富有的人。」 她燦笑若花,豉勵道:「你也可以呀!」 聞言,他眼眸瞬間黯淡了幾分,「不可能的。」 「為什麼?」 「雪眉是我心底最深的痛,我無法忘懷,只要一想到她,心就像破了個大洞一樣,再也感覺不到快樂了。」 「補不好嗎?」 「要怎麼補?」他不答反問。 「去愛一個人!」她衝口而出。「好好地感受自己的感覺,你的感情並沒有因為雪眉的逝去而消失,它只是暫時被冰封住了,如果你能夠敞開心門去愛人,它會再回來的。」 「那是背叛!」他執拗道,眼神又回復冷漠。 她心一寒,搖頭低聲道:「你說得好嚴重。」 「我不想再談感情了,雪眉是我的最愛,也是我的唯一。失去了她,我的日子雖然難過,可是如果背叛她,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她是那麼的美好,我不能負了她的情。」 靈月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心像被掐住了一樣,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努力深呼吸著,試圖綻出一個笑容,「我明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他點點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她,「我送你。」 「謝謝。」她無力再反對。 她好累好累,強烈的哭泣欲望幾乎淹沒了她,她得用上好大的力氣才能阻止淚水奪眶而出。 靈月望了身邊高大的男人一眼,心底又是酸澀又是溫暖,滋味錯綜複雜極了。 臨出門前,他細心地拿了件純棉外套給她穿上,雖然尺寸大了點,卻溫熱了她的身子和心房。 這樣一個充滿柔情的男人,卻被迫壓抑著所有的感情,將自己冰封起來。 在這一瞬間,她真有些恨雪眉。 為什麼?既然他那麼愛你,你又怎麼忍心離開他? 靈月低低歎了口氣,她在說什麼傻話呀?這種事難道還可以讓人選擇的嗎? 她滿腦子思緒紛亂,以至於坐入奔馳車裡時,完全沒有意識到警告的訊號。 直到車子開出車庫往山下的路行駛著,她腦子才驀然閃過一種不祥的警告。 「車子……」 懷墨在黑夜中專心駕駛著,聞言微微一怔,「什麼?」 一道靈光劈入她的腦子裡,片段的影像閃過她的眼前。 黑衣人潛向車子……手裡的工具彷佛弄斷了什麼……液體滴滴淌落下來…… 危險!危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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