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月入多情樓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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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月籲了口氣,接下來歡天喜地的等待上菜。就在這時,一種奇怪的感應像閃電一樣劃過她的心房,她本能抬頭往某一方向望去。 大門口,一個高大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餐廳經理立刻趨向前去,恭敬道:「元先生,這邊請,我們已經為您保留了最好的位子。」 那位神態肅然孤寂,卻有著一雙深邃眸子的男人微微點頭,渾身散發出尊貴的王者氣勢。 經理將他引領到靈月前頭的桌子,親自取過菜單,「元先生,今天想用點什麼?」 「就照平常。還有,給我一杯黑咖啡。」懷墨揉揉眉心,將疲倦隱藏得很好,可是靈月還是強烈地感受到了。 她登時忘卻自己的饑腸轆轆,目不轉睛地緊盯著他。 他沒有注意到她的注視,逕自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厚厚的公文攤開在乾淨的桌面,然後微蹙眉頭專心地埋首其中。 一個看來偉岸堅毅的男人,為什麼全身上下散發著無法言喻的哀傷? 這份憂傷不由自主地擾亂她的心緒,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凝視著他的側影,然後淚水充滿了眼眶。 她的心好象被揪緊,讓她忍不住淌落酸楚的淚水。 「小姐,你的菜。」侍者看見她盈滿淚水的眼眸,不禁驚訝道;「呃,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 侍者雖然壓低聲音,但仍然驚動了懷墨,他本能回頭一瞥,兩泓若深潭不見底的眸光恰好接觸她的。 雖只是匆匆一瞥,卻重重地撞擊得靈月芳心悸動,小臉倏然紅了起來。 「小姐,小姐……」侍者兀自大驚小怪著。 靈月連忙眨回淚水,半羞赧半自責地掰道;「呃,我常常會這樣……我沒有哭,只是急性結膜炎的關係。」 侍者這才放下心來。 靈月舉起筷子,眼睛雖然望著香氣四溢的菜,心底卻有股蠢動直想往鄰桌看。 怪事,她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心情? 她戳了一塊螃蟹往嘴裡送,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他瞟去。 只見他正在翻閱公文,桌上的黑咖啡已經喝了一半,顯然這人慣於把苦兮兮的咖啡當開水灌的。 嘖嘖,這怎麼成呢? 靈月鬼鬼祟祟地偷看著他,一邊無意識地將食物塞入嘴巴咀嚼著。奇怪,她突然覺得全身寒毛悄悄直立。 怎麼了?她吃的是熱湯熱菜,為什麼會覺得有股寒意隱隱襲來? 侍者送來他的菜,可是他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反而又叫了一壺咖啡。 靈月越看柳眉皺得越緊,脖子也越伸越長,都快要變成長頸鹿了。 「我的桌上有什麼令你感興趣的東西嗎?」 一個低沉略顯霸氣的男聲響起,靈月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會意過來。 「是你在跟我講話?」她指著自己的鼻尖,愕然問道。 「除非你看的不是我的餐桌。」懷墨冷冷地回答。 靈月這才注意到他語氣的冰冷,不知為什麼,他主動對她說話的舉動令她竊喜,身上的寒意驅散了不少。 「呃,對不起,只是我沒想到你會跟我說話。」她開心地揚聲道。 他皺緊雙眉,顯然也奇怪為何無故與她說起話來? 「你為什麼不吃飯?」她握著筷子,微側著頭問道。 「我正在吃。」他又將注意力移回桌上的文件,拿起咖啡杯湊向唇邊啜飲起來。 「你是在戕害自己的胃腸和心臟,你哪有在吃飯?」她看不過去的直言。 懷墨冷冷迎視她,「就算我是在戕害自己的身體,與你何干?」 靈月微怔了怔,是啊,他吃不吃飯與她何干?可是她的雞婆個性一起就難以自己,哪有可能被這兩句話擋回去? 尤其她對他有種奇特的好感,這種感覺凌駕了她的理智。 「是跟我沒關係,可是上天賜予人類糧食,你這樣白白糟蹋就是不對,凡親眼目睹者人人得而誅之……」等等!她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呀? 那男人顯然也把她視若瘋婦,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瘦長的斯文男人走近他。 危險! 詭異的訊號飛快地劈入她腦中,靈月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方才的寒意更加強烈的襲向她。 這個長相斯文的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和一抹她無法捉摸的強烈情緒。 靈月只覺巨大的能量自他倆身上輻射而來,排山倒海地呼嘯著要淹沒她,她彷若置身冰窖般冰冷,渾身上下的感應分子都劇烈地張開探測的觸覺,一幕幕怪異扭曲的景象竄入她腦際,力量之大令她幾乎快無法控制。 不! 她死命咬著唇,試圖抵禦狂湧而入的靈象能量,可是那股力量太強大了,她緊緊抓住的筷子「啪」地一聲,斷成兩截,她也倏地暈了過去。 她的暈倒驚動了所有的人,懷墨在眾人驚呼聲中俐落地起身探視,伸手微搖了搖她的肩膀,手掌觸及之處是一片冰冷,她的體溫似乎正在迅速下降中。 他眸光一閃,當機立斷抱起她,「她很不對勁,我得立刻送她到醫院。紀超,要餐店把她的賬記在我們賬上,這裡就交給你了。」 「是的,總裁,你放心。」紀超微帶疑惑地看著他,「這位小姐是?」 懷墨沒有回答,只是冷著臉大踏步抱著靈月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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