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我的大理寺CSI手劄 | 上頁 下頁
八十


  看著傷勢痊癒速度飛快的李衡,日日夜夜打著養傷的名義,實則在書齋不斷處理公務,不斷發出一道又一道的指令,曹照照抱著盒點心坐在書齋一角,邊吃邊覺得有點悶。

  「那個……大人,我也能幫上什麼忙吧?」她忍不住舉手發言。

  她好歹是大理寺一員司直,又是直接參予這三個環環相扣的案件,可偏生李衡只讓她乖乖兒在自己跟前待著,不只班不讓她上,就連門都不讓她出了。

  李衡從一卷要緊文書上抬起頭,嚴肅的眉宇猶蹙,在看見她愀然不樂的模樣時,不由心下一軟,擱下筆後朝她伸手——

  「來。」

  她眼睛一亮,忙把吃空了的點心盒往旁邊花幾一放,急匆匆地來到他面前。「噯!」

  他大手一拉,驀然將她帶入了自己懷裡,摁著她坐在大腿上。「讓我抱一會兒。」

  她正臉紅心跳,下一瞬就被他寬大溫暖的臂彎緊緊環抱住,嗅聞著他陽剛醇厚乾淨的男子體氣,心臟怦怦怦地跳得更急更快了……

  李大人您最近好會撩啊!

  不過她也感覺得到他的疲倦和依戀,便心軟地柔順依偎在他懷中,當他的女友牌行動電源。

  她心疼地拍撫著他線條繃緊的堅硬肌肉,片刻後感覺到他緩緩放鬆了些許。「你也別太累了,該睡還是要睡的,嗯?」

  「我知道。」他嗓音低沉而眷戀。

  「嘴上說知道,你昨晚有睡超過兩個時辰嗎?」她懷疑地問。

  「……不記得了。」他語氣有一絲心虛,柔聲保證。「別擔心,我有養足精神。」

  「你再這樣熬夜,我今晚就搬去你房間跟你睡,盯著你!」她衝口而出。

  李衡一滯,曹照照卻清晰地聽見他胸肌底下的心臟擂動如鼓……忍不住噗地笑了起來,揶揄調戲地抬眼——

  「害羞了?緊張了?怕我今晚對你心懷不軌上下其手嗎?」

  他心神一蕩,勉強維持冷靜,只緋紅的雙耳出賣了他。「莫淘氣。」

  「誰淘氣了?我很認真的。」她一個勁兒側首瞅著他笑,小手還色膽包天地開始在他胸膛繞圈圈打轉兒。

  他猛地抓住了她闖禍放火的小手。「照照——」

  下一秒,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屁股底下坐著的某個……突然迅速膨脹硬邦起來……硌人得緊……

  身為護理師的曹照照立刻就會意他這是——

  儘管當護理師的時候看多了,但這是她喜歡、迷戀的心愛男人的……咳,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害羞了,吞了口口水,有點騎虎難下……

  「我還是先下來……」她挪動小屁股就想逃離「案發現場」。

  可才一動,就覺那……越發勃發火熱強硬……她明顯地可以感受、描繪出有多大……咳咳咳。

  一百八十幾公分高穿衣顯瘦卻胸肌腹肌可觀的李衡,原來「本錢」真的很粗……

  ——曹照照你這色女打住!打住!

  「別動!」他附在她頸項粉耳旁,嗓音粗嗄性感難耐,環抱住她的長臂肌肉繃得更糾結僵硬了。「你,先別動……」

  好似……拼命在克制自己……

  「我……」

  「讓我……緩緩。」

  「喔。」曹照照也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撩出火來了,不敢再亂動,默默僵在原地,感覺到他胸膛劇烈起伏,極力壓抑……

  那個,她也不想兩人的洞房花燭夜今天就在書齋內上演了,所以還是控制一點的好。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平息下來,靠在她小巧的肩頭上,沙啞苦笑。「——是我失態了。」

  如李衡這樣自幼飽讀四書五經和君子教育的名門貴公子,向來端方守禮自持,坐懷不亂,可自遇上了曹照照後,他的防線一一潰敗……

  他這才明白,原來過去清冷倨傲矜貴,不過是尚未碰見這個叫自己唯一心動的女郎罷了。

  「……你好點了嗎?」懷裡軟軟香香的小女郎問。

  他舒了口氣,溫柔小心地將她從自己腿上抱扶了下來。「我果然還是太高估自己的克制力了。」

  「因為我太有魅力了嘛!」她耍貧嘴,說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不要臉啊我哈哈哈哈哈。」

  李衡看著她仰天長笑,不自禁修眉俊眸跟著笑意盎然了起來。

  此生得她,何其有幸?

  數日後,聖人抱病臨朝,因朝中已隱隱有廢太子的聲浪而起,且再說駱王雖行事不慎,有與民爭利、違反唐律之過;然,和太子暗地打造兵器意圖謀反罪嫌相比,駱王此案,不過是區區小惡罷了。

  更有官員聯名上奏,懇請聖人看在駱王素來處事低調謹小慎微的份上,請容禦史台詳細調查無誤,再行裁奪。

  且駱王貴為皇子之尊,禁于駱王府中,由金吾衛或羽林衛擇一看管即可,皇城十六衛戍守聖人為首要之務,莫因此事而分釋兵力,以防後患不測。

  聖人陰鬱良久,終是准了眾卿所請允,令金吾衛回歸皇城戍衛,僅留羽林衛圍禁駱王府。

  在此同時,蜀王實乃遭關內道節度使盧麟陷害的說法和種種證據,也由兵部侍郎和禦史台阮禦史在朝堂之上呈奏,兵部侍郎更提出慶州刺史可為證,盧麟和大理寺卿李衡曾在前次小湯村一案中閉門密謀……

  而後李衡前腳回京不久,盧麟後腳就宣稱運送上京的銅鐵礦車被半途山匪劫去,還指稱是由蜀王藩地府兵喬裝所做。

  種種機緣巧合,令人不得不生疑。

  況大理寺卿李衡又銜太子少師,向來和太子交好,為避嫌之故,更該暫停大理寺卿一職,改由大理寺少卿接手此種種要案。

  聖人聞此大怒,痛斥兵部侍郎和阮禦史居心不良,陷害忠臣……可就在此時,急報又至——

  ——被圍在長安蜀王府中等待調查的蜀王和年僅四歲的王世子,竟於府中不翼而飛!

  蜀王妃則是血書上告,蜀王和王世子前晚被大批黑衣人擄走,亂中落下一隻東宮令牌,此事定然和太子有關!

  聖人得此奏報震怒不已,命金吾衛和左驍衛帶兵一一將太子門人和屬官捉拿入獄。

  可太子東宮六衛中有四衛不知所蹤……

  消息一出,皇后當即病倒。

  聖人龍輦至清寧宮殿外,終究沒有落輦,又複回了紫宸殿。

  翌日早朝,傷癒後的李衡也上朝了,英俊清瘦一身紫袍,手持笏板,和面色或凝重或惶憂的百官一同進殿。

  聖人看著憔悴蠟黃許多,端坐在龍椅上,神色陰沉威嚴。

  昔日見李衡當會慰問有加,可此際只是眼神流露出懷疑與疏離,對李衡道:「李卿今日上朝,可也是為太子說情的?」

  這話聽著意涵甚深,若說是為太子說情,便是太子同夥,若並非為太子說情,那麼他這個太子少師也是見風轉舵、刻薄淡漠之人……

  文武百官均是下意識住了呼吸,或不安或忐忑或興奮或意味深長地盯著李衡。

  「回聖人的話,」李衡淡定沉靜,恭敬上前膝跪持笏稟道:「臣為大唐、為陛下臣子,受命忝掌大理寺卿,今日自然是奉皇命前來向聖人稟報胡餅案、行僵案、剝皮案經調查後的詳細真相。」

  此言一出,百官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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