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笑點鴛鴦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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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住呼吸。難道……是他? 老天!她從來不知道世上竟有翠綠欲滴的玫瑰花,難道是他…… 花店小弟走到她們的面前,笑著開口,「請位哪一位是阮細小姐?」 芳繽愣住了,阿細卻是驚喜地指著自己的鼻頭,「啊?是給我的?」 「是的,是一位楊健一先生要我們送來的,你就是阮小姐嗎?請簽收好嗎?」花店小弟傻笑地搔搔頭。 阿細高高興興地簽收了,抱著幽香四溢的花兒一回頭,芳繽卻已經不見人影了。 咦?芳繽到哪兒去了?動作這麼快。 阿細只疑惑了兩秒,注意力又被懷裡馨香滿布的花給吸引住了。沒想到那個阿一竟然還有一些浪漫的細胞呢! 阿細捧著花兒細細地嗅聞著,笑得好不嬌羞甜蜜。 芳繽快要不能呼吸,她若再不逃開,只怕會當場崩潰落淚。 她躲到了女廁裡,抓過大把把紙巾緊緊地捂住了痛苦心碎的啜泣聲,絕望哀傷得像只受傷的小動物。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再為他掉眼淚呢? 明明知道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為何她還偷偷地抱著一絲絲希望? 那束美麗的綠色玫瑰撕碎了她所有的偽裝,打碎了她所有殘存的希冀,也讓她看清楚了自己的脆弱和可憐。 她竟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待他回頭。 「我瘋了。」她顫抖的放開了濕透的紙巾,試圖平靜下來,「有什麼好看不開的呢?」 緣起緣滅,該走的就走,生活還是要過。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面對生離死別的折磨了,以前她撐得過去,現在一樣可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拭淨了淚水,到洗手台掬了一把水洗了洗臉蛋,望著鏡子裡的影像。 臉龐蒼白憔悴,原本明亮烏黑的眸子此刻透著傷心,嫣紅的唇瓣也只余些許血色。 她再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然後勇敢地走出女廁。 回到吧台內,繼續扮演她的角色。 晨莊氣色灰敗,英俊的臉龐已失卻了神采,他被痛苦啃噬了兩個星期,每天都想著芳繽,念著她此時此刻究竟在做什麼。 想她是否和他一樣為相思所苦,還是繼續不原諒他呢? 一切都是他的錯,但是在他理清楚自己的心思之前,他慚於登門相見。 他必須先確定一些事情,然後才有資格對她求愛。 他駕車往香港的高級住宅區前進,經過一條條寬闊的綠蔭大道後,看到那棟熟悉的三層洋房。 占地遼闊、古色古香,處處皆是典雅的英國風情。 他自小在這兒長大,摸清了每一分、每一寸的土地,就連哪裡曾被松鼠挖了一個小樹洞,他都知道。 真不明白他當初怎麼有恁大的決心,毅然決然離開? 難怪每次慶媽帶著煲湯來找他時,都對他絮絮叨叨地訴說著家裡變得空蕩蕩的,再不復以前的熱鬧。 原來他是家中的重心之一,少了他,家裡頓時空虛了不少。 也許他該回來了,最近征信社的業務完全上了軌道,他的收入豐厚、腳步扎實,父親應當能理解他的想法了吧? 他這個兒子並沒有太丟他的臉。 再說他也決心正式帶芳繽回家,介紹給家人。 相信有了她的加入這棟屋子會更加熱鬧溫馨;只不過他必須先回來打打頭陣,探聽一下父親此刻想法如何,他並不希望帶芳繽回來時,讓她碰見任何的難堪。 她是他的珍寶,是他生命中的歡笑與玫瑰…… 這些日子以來的折磨和沉思已經讓他徹徹底底地瞭解他的生命不能沒有芳繽。 他要帶她進入他的生命,拋開所有顧忌,讓她正式成為他生命中的未來。 福特汽車緩緩地駛近了雕花鐵門,他按下了一個遙控鈕,門扉緩緩地自動開啟。 他將車子駛入了車棚內,看見了父親的賓士和他的藍寶堅尼跑車。他的車子依舊被擦得雪亮、雪亮,可見得每天都有人為它保養。 他走出車外,關上車門,跟遠處正在修花剪草的老傭人打了個招呼。 「少爺?少爺回來啦!」老傭人高興得不得了,連忙跑進大屋裡去。 福伯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老可愛一個。 晨莊緩緩地走向大屋,走入了熟悉的寬闊廳堂。 傭人、女僕們興奮地叫喚著他,他也微笑招呼著,「大家都好吧?」 「謝謝少爺關心,我們都很好,可是少爺瘦了。」 「是啊、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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