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不娶我,試試看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我……哎呀,你在做什麼?」她驚呼道,羞澀地笑躲著他被秋風凍得微涼的大掌。「啊,好冰喔!會癢啦!哈哈哈……救命啊!」

  「讓我檢查一下你毛衣底下穿什麼?」他充滿期待地問:「香奈兒五號嗎?」

  這是瑪麗蓮夢露的名句——我睡覺只穿著香奈兒五號。意指身上不著寸縷,唯留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

  曼樓小臉嬌羞紅透了,拚命閃躲。「不是啦!不是啦!我有穿褲子,到膝蓋的,真的。」

  「哎呀。」他一臉失望。

  「你在哎呀什麼?是我比較哎呀好不好?」她又好氣又好笑又羞怯,「你都這麼對待你的病人嗎?」

  「你不是我的病人,你是我的女人。」他低沉地笑了,俯下頭深深地、饑渴地吻住她。

  「呀……」她忍不住幸福地歎息,被他的吻全面驕寵佔據。

  她錯了,他絕對不會因為她的腳好了就停止這百般親昵的纏纏綿綿……

  這天午後,曼樓終於得以用自己的雙腳走在陽光下和山林間,因為她的腳完全好了,不痛了,而且飛諺今天要帶她去那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小鎮逛逛。

  「村長說小鎮真的很小,但是很熱鬧,充滿朝氣和山地特色。」他低頭對她微笑,「還有賣很美麗的琉璃珠。」

  「哇!」她快樂地就要三步並作兩步跳下門口階梯。

  「花曼樓!」飛諺的心臟差點被她嚇得跳出來,咬牙低吼了一聲。

  「啊,什麼?」她傻氣地回頭,一臉迷惑。

  「你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嗎?」他被嚇出一頭冷汗,連忙緊緊牽著她的手。「你存心讓我隨時神經緊繃嗎?」

  「楊醫生,您言重了。」

  他歎了口氣,無奈又憐愛地看著她,「就算是讓我安心,慢慢走好嗎?」

  「好。」她抬頭對他嫣然一笑,小手抓緊他的大手,頑皮得像個孩子般搖晃了兩下。「手牽手,好朋友。」

  「誰要跟你當好朋友?」他故意對她齜牙咧嘴。「我可是你的男人!」

  「是是是,我的大男人,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她甜甜笑問著。

  「可以……」飛諺眼尖地發現她沉甸甸的小背包,旋即好氣又好笑地道:「突擊檢查,快,打開背包。」

  「呃,這個是……」她暗叫不妙,神情尷尬了起來。

  「我可以接受你晚上睡覺前一定得看書,就連和我剛『熱身運動』完,累到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不肯錯過,但是現在這就太誇張了。」他沒好氣地瞪著她,大掌攤開在她面前,示意道:「來,自動交出來。」

  「唉。」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打開背包拿出厚厚的《魔戒二部曲:雙城奇謀》放在他掌心上。

  「唉什麼?」他一臉苦惱地盯著她,「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原來這十天的心理輔導全沒用。」

  「不不,很有用。」她怕傷到他的自尊心,迫不及待坦白道:「是真的,和你在一起讓我不再感到莫名的空虛和無助恐慌了,而且在你的協助下,我逐漸可以瞭解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是真的想看書,而什麼時候只是用來逃避……你完全照亮了我的生命,你真的太偉大太偉大了。」

  飛諺怔怔地看著她,想要繼續皺眉頭,卻還是忍不住被她逗得心下一松,難以抑止地愉悅得意了起來。

  「少拍馬屁。」話雖如此,他還是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病人守則之一,就是少將你的心理醫生捧上天,因為總有一天他會當真,而且怎麼爬也爬下不來的。」

  「但我不是你的病人呀。」她笑意盈盈,主動勾攬著他的臂彎。「你自己說的,我是你的女人呢。」

  「是,親愛的女人,我們現在可以把書放回屋裡了嗎?」

  「好……好吧。」她一臉忍痛割捨的模樣,又被他懲罰性地吻了好幾下。

  一番笑笑鬧鬧後,他們總算得以坐上吉普車往小鎮開去。

  「不散步了嗎?」曼樓在他俯過身替她系好安全帶時好奇地間。

  「天啊,不,我可不要你再跌斷某個地方。」他一臉驚恐。

  「我沒有那麼糟糕啦。」她不好意思的說。

  沒認識他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帶塞」,連走個路都會把腳踝扭腫成顆饅頭樣,也難怪他餘悸猶存了。

  他瞥了她一眼,「是呀。」

  「對我有點信心嘛,其實我的能力還不錯,以前在圖書館工作時,天花板壞掉都是我去釘的耶。」

  他瞪著她,「為何天花板壞掉要你去釘?」

  「因為館長說預算很緊,而且請工人來修太貴了,所以就讓我去買材料,然後爬上鋁梯……」哎喲,他的臉色難看到讓她慌忙住嘴,不敢再講下去。

  飛諺氣得咬牙切齒,真是被這個沒有原則易受欺負的傻蛋給氣死。

  「你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那是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應該做的事嗎?萬一你不小心被天花板掉下來砸中,或是從鋁梯上摔下來怎麼辦?」他高高地揪懸著一顆心,又是擔心又是氣急敗壞。「你就不懂得說『不』嗎?」

  曼樓被他罵得連連縮頭。「對、對不起。」

  他濃眉打結,「你完全不懂得保護自己,這樣教我怎麼放得下心?」

  「你放心,這二十年來我還不是這樣過來了?」她反倒安慰起他來。「你要相信我,我平常沒有這麼倒楣,我的日子通常是無聊平淡到打呵欠的地步,真的喔!」

  「你……」他單手支在隱隱抽疼的額頭,最後無可奈何地低低歎了一口氣。「唉!」

  「不要歎氣了。」害她也快要覺得自己真的病入膏盲無可救藥了。「我們不要談那些小事了,到鎮上好嗎?再這樣下去天都黑了。」

  而且搞不好他們倆纏來纏去的,可能一個月過了,要退房了還沒能到小鎮上一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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