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真愛找麻煩 | 上頁 下頁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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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 他和溫言聲這麼熟,又何必問她這個連大客戶長什麼樣都沒有概念的小律師呢? 「你的問話裡有陷阱對不對?」她防備地盯著他,「是不是想在溫先生面前說我講他壞話?」 「溫言聲給你的印象這麼差,會讓你忍不住想講他的壞話?」他微笑開口反問。 「我我我……我哪有講這種話?」她氣急敗壞,拚命想解釋。「你不要冤枉我,我對他印象沒有很差,事實上我根本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這麼心虛,很難讓人相信。」他故意逗她。 青青開始覺得屋裡太過溫暖了點,害她熱得直想脫掉厚重的大衣。 「你不要隨便陷害我,誣告和破壞名譽可是重罪。」她開始胡說八道起來,「根據民法第一百四十九條……」 「你看起來好像很熱。」 「有一點,但那不是重點,我是說根據民法……」 「我現在有點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派你來了。」他看著呆頭呆腦又瞎熱心的她,臉上笑意漸漸擴大。 青青一怔,著迷地看著他性感愉悅的笑容。他不笑的時候,仿佛心事重重深鬱淡漠,但是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好似滿天的陽光都凝聚在他眼底。 而且她發現自己情不自禁想跟著笑起來。 青青呼吸莫名急速,心跳猛然加快,腦袋瓜嗡嗡然發熱、發暈……她努力深吸了一大口氣,好不容易才讓心臟蹦回原位。 「如、如果溫先生不在,我可以稍候再來。」她雙腿有點在抖,不知怎的,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站在他面前,接受他專注的眼神和勾魂攝魄的笑容了。 嗶嗶嗶!危險訊號不斷在她心底瘋狂閃爍著,唯有逃開這個男人她才可以恢復冷靜和正常。 「我就是溫言聲。」他平靜地開口,卻無疑是丟了顆核子彈到她頭上,炸得她整個人昏頭轉向、頭暈眼花。 「不……不是的吧?」青青瞪著他,喉頭像塞了五噸重的棉花,幾乎擠不出聲音來。 「很可惜,我真的是。」他眼底閃過一絲諷刺的笑意。 臺灣商界大亨溫鏡城唯一的兒子。 二十八年前,他的出生不被認可,二十八年後,已經是他不承認這個身分了。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喜還是該驚。 原來他就是溫言聲。一想起剛剛她居然在大客戶面前口不擇言,還暗示……好吧,是明示他是同性戀,青青就忍不住想呻吟出聲……乾脆自己挖個冰洞鑽進去凍斃好了。 天啊,她做了什麼事?這下子麻煩更大了,她力勸他回臺灣聽取遺囑繼承遺產的任務更是難上加難、雪上加霜。 她瑟縮地看著他,拚命思索著該怎樣挽回這一切。 他聳聳肩,「你也沒問我我是誰。」 他是蓄意隱瞞,故意讓她出糗,太不道德了!青青強忍著反駁的衝動,搖了搖頭,隨即卸下背包,拉開拉鍊取出裡頭保護嚴實的一份文件。 外面的風雪好像又猛烈吹卷了起來,窗子格格作響,害她緊張到幾乎抓不緊文件。 「溫先生,我有責任宣讀關於您的權利和義務。嗯,咳!根據溫老先生給敝律師團的囑咐,要律師團千萬得找到您,並且請您回臺灣聽取遺囑……」 溫言聲的眼神冷了下來。 「你的老闆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不會回臺灣聽取遺囑?」他冷冷地道,「你可以走了,其他的細節我的律師會與你聯絡。」 她臉上閃過一抹不知所措,可是就算任務再艱钜,他的臉色再難看,她都得完成她的職責。 這是她做人的原則,也是她在「王冠」裡好不容易出現的一個機會。 要成為好的律師來幫助善良的人,她必須要先爭取到老闆們對她專業上的信賴。 「我的老闆只有跟我說過,我沒有把你帶回臺灣聽取遺囑,就自行提首級去見他。」她心一橫,豁出去了,彎腰脫掉鞋子、襪子、外套。 「你在做什麼?」他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她脫掉了厚厚的羽絨衣,露出穿著紅色套頭毛線衣和牛仔褲的纖巧身形,松了一口氣地把衣裳摺疊好擺放在一邊,然後二話不說地光著腳丫子跳進那張垂涎很久的長沙發裡。 「啊……」她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小臉滿是心滿意足。「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舒服。」 他眉頭蹙得更緊,「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 「賴著不走呀。」她詫異地抬起頭,「你那麼聰明,不至於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吧?」 有時候最賴皮的招數也會是最好的招數,他是個文明人,她就不信外頭冰天雪地的,他下得了手把她扔出屋外。 「他們到底付你多少錢,要你不計代價犧牲色相?」溫言聲緊盯著她小巧圓潤的臉蛋,一股陌生的憤怒沖湧上心頭。 那些老傢伙終於用上色誘這一招了嗎?利字當前,任憑誰都會狗急跳牆,但是他不願相信一臉傻氣熱切的她,也是那種不顧一切爭名奪利的人。 但是……為什麼她不能夠是那種人呢? 他臉色深沉,微微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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