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乘龍快婿 | 上頁 下頁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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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聞言,哇地一聲,嘴裡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前襟,隨即昏死在小柳兒的懷中。 「公主!」小柳兒淒厲地喊著。 耶律宿呆住了,手腳刹那間變得冰冷,一顆心迅速地往下沉。 水蘭有些驚惶地揪著他的衣服,這個動作驚醒了他。他臉色難看地走向若若,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強忍著心頭的刺痛與懊悔,他冷聲嘲諷道:「真是嬌弱。」 小柳兒聽到這話幾乎瘋掉,可是她也只敢懷著憤恨看著耶律宿,緊跟在若若身邊。 「水蘭,你先休息,待會我再過來。」他溫柔地拋下這句話,轉身往外走。 若若毫無知覺地躺在他懷中,雪白小臉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目送他們離開後,水蘭這才得意地放聲大笑。 倏地,一個冷豔飄然的身影迅速落在門前。 「你終於來了。」水蘭笑容不減,目光如炬,因為她看見那女子手上的東西。 「是的,我終於成功了。」 一離開水蘭的小院,耶律宿焦急惶恐的表情便表露無遺,他飛快抱著若若回到漠鷹居。 「快,召太醫來,宮中六個太醫統統召來!還有,封鎖消息,除了漠鷹居的人外,其他人不准知道這件事。」他一臉焦急的下令。 護衛、宮女們見若若昏厥的模樣,還有耶律宿瀕臨瘋狂的神情,連忙動作起來。 有的去召喚太醫,有的趕著幫忙照應著,還有的宮女見到平時最愛護她們的王妃變成這樣,急得雙手合十祈求神明。 這時是遼人還是宋人早已無所謂了,所有的人都衷心期盼他們的王妃千萬不要有事。 耶律宿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大床上,滿心傷痛地低喊著:「若若,求求你睜開眼睛看著我,求求你……你絕對不能出事啊!」 小柳兒邊掉淚邊拭著若若的唇角,氣憤道:「大王不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公主有奴婢照顧就可以了,您還是回水蘭姑娘那兒去吧!」 她的諷刺之意明顯極了,可是當耶律宿抬頭看了她一眼,小柳兒震驚地發現他眼角的淚水。 「我不能失去她,我絕對不能失去她。」他緊握著她的手,不住地低喃著。 平時的冷靜內斂早已消失無蹤,害怕失去她的心痛,以及深深自責的懊悔狠狠撕裂著他。 「大王,你……」小柳兒被弄胡塗了。 幾名太醫慌慌張張地被護衛們拉著沖了進來,見到若若的模樣,連忙拿出藥箱和診脈用的絲線。 「請大王稍微退後,容老臣為王妃診治。」 儘管耶律宿再怎麼不願意離開若若的身邊,可是怕延誤太醫診治的時間,他還是勉強自己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整顆心都在若若身上。 如果若若有個三長兩短,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他會立刻追隨她到九泉,永遠與她做對夫妻。 他要永遠陪著她,再也不會傷害她,不會讓她再掉一滴眼淚。 耶律宿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死,她不能死,不能死…… 拓跋剛突然沖入漠鷹居,急急走到耶律宿身旁。 「大王,魚兒上鉤了,她已經拿到假的情報及軍事圖,想必會用最快的速度傳回去……大王,您怎麼了?」見耶律宿絲毫無反應,拓跋剛這才意識到屋內的氣氛不對勁,宮女、護衛們神情凝重的站在一旁,床前則站了數位太醫,發生什麼事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個輕輕的、沉痛至極的沙啞聲音響起。 「王妃怎麼了?」拓跋剛愀然變色。 「都是我該死,我演得太過分,刺激得若若吐血暈厥過去。」耶律宿雙目含淚,痛楚不已。 拓跋剛心中一震,「吐血?」 「都是我該死,說什麼行險招,卻將若若逼入絕境中。」 拓跋剛從未見過耶律宿這麼脆弱痛苦的樣子,他語帶關懷地安慰道:「王妃為人善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耶律宿搖搖頭,眼睛緊緊盯著躺在床上的若若,怎麼也不肯轉移目光。 拓跋剛低歎口氣,對著甫踏入大門的蘇豔搖搖頭。 蘇豔看到床上的若若,臉色頓時慘白。 屋裡一片令人心痛的凝重氣氛,除了太醫們的小聲交談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音。 片刻後,一位太醫走了過來,跪下道:「稟大王,王妃氣血有些虧損,主要是急怒攻心再加上懷有身孕的關係,所以才會導致昏厥,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王妃的身子有點虛弱,需要稍事調養……」 耶律宿眸光倏然一閃,迅速抓住他的肩膀,失聲叫道:「你說什麼?」 「呃,恭喜大王,王妃有喜了。」太醫被搖得有點頭暈腦脹,不過幸好這幾個字還擠得出來。 耶律宿不敢相信地望著他,再望了纖弱的若若,一時之間不知該狂喜還是該難過。 喜的是她有他的孩子了,難過的是她目前還在昏迷。 不過無論如何,她沒有大礙最重要。 耶律宿緩緩走到床邊,像碰水晶娃娃般地輕輕碰觸著她,似乎怕將她弄碎了。 「若若……」他輕柔地低喚著,眼底的愛意澎湃如海。 眾人都知趣的悄悄退下,開藥方的開藥方,煮藥的煮藥,還有人急於想要彌補這些日子來對王妃的冷淡,急忙跑去燉煮補品。 拓跋剛和蘇豔也相偕離去,臨走前還硬拉著滿心不願離開的小柳兒出去。 他們夫妻需要獨處,何況他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幫大王處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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