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萬歲吃到飽 | 上頁 下頁 |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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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心腹謀士諸闔撫著短須,沉吟道:「君上,昨日臣下閱戰報,日前北夷遭我軍大敗,卻不見其大將軍辟牙與麾下三千親兵獠軍,想來,落雁崖若有異狀,定與辟牙走不了干係,君上不可不防。」 「落雁崖占天一險,最險峻處僅可容一馬車堪堪而過,兩側均是萬丈深淵,卻可整整縮短十日腳程,辟牙如何知孤此次打算趕路回大周?」他淡淡問道。 「此行有內奸?!」諸闔目光一厲。 「孤原以為收下了南梁「美人」,一路漫然悠行,便足以迷惑敵眼。」宇文堂嘴角笑意越揚,眼神更冷。「看來孤的好母族,好舅舅,還是知孤甚深啊!」 真不愧是自幼精心「輔助」他成年的太宰大人。 「權位蝕人心,自古皆然。」諸閨睿智的眸中掠過一絲隱隱心疼。「然朝中大半忠臣良將盡在吾皇左右,隨時準備為吾皇拋顱捐軀、傾盡全力相護,必教亂臣賊子不得再窺伺帝座一步!」 「諸愛卿,這一仗孤並不懼怕,孤也絕不會輸。」在他那雙冰冷的鳳眸裡,壓抑著一抹微弱不可見的苦澀,語氣卻平靜地道,「若非投鼠忌器,孤又何須處處受掣肘?」 諸闔想起了君上長年纏綿病榻的外祖母,太宰府中的老太君,也是除卻先帝之外,唯一一個真心關懷、給過他無私溫暖的親人,不由低歎了一聲。 以君上如今帝威皇權,若是想以雷霆之勢將太宰一門及其相附臣屬連根拔起,屠戮一盡,麻煩是麻煩了些,倒也不甚難辦。然而,老太君膝下子女六人亡四,如今只剩太宰這大兒和唯一的女兒了。 「孤會再給舅舅一次機會。」他面色已恢復淡然清冷。「若他要的只是權,圖的只是贏氏的富貴榮光,孤還能容他。如若不然……」 當年贏二、贏五是怎麼死的,那滋味,他這個贏大也可以照著嘗上一嘗。 「臣下明白。」諸闔頷首,仍有些許憂心道:「那麼落雁崖那處,可要先派兵剿了?」 「不,」他意味悠長地笑了笑,「孤想看看,他要做到哪一步?!」 「君上萬萬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吾皇金尊玉貴之體,又身系大周舉國之——」諸闓急急勸諫。 「愛卿莫慮,區區三千人,還取不了孤的頭顱去。」 「君上!」 「愛卿可退了。」他優雅起起身,雙手負在身後。「時辰不早,孤得去喂愛寵了。」 諸闔啞然無言,只得垂頭喪氣地躬身退下。 宇文堂凝視著忠心耿耿老謀士的身影遠去,噙在嘴角上的笑意倏地消失,冷冷道:「閻。」 「臣下在。」虛空中傳來一聲恭應。「查清隊伍中是誰洩漏了孤的行程。」 「諾。」閻聲音帶一縷沉沉戾氣,「查清後,可要滅了?」 「不,便留著。」他唇畔泛著一絲諷刺,「孤那舅舅好不容易能在孤身側安插釘子,若不助他多多謀點好處,他豈不虧了?」 「諾!」閻嗜血地應道。 「幾,」宇文堂頓了頓,語氣柔和下來,「她人現在在做甚?!」 「回君上,娘娘又睡了。」隱處的亢刻意強調那個「又」字。 他聞言輕笑了起來,臉上那冷凝千載般的疏離淡漠之色頓時冰消雪融了大半,眸中躍現近乎歡快的光芒。 「果然是小豚投生的,吃飽睡,睡飽吃,都不怕哪日養肥了被孤宰了吃。」他自言自語。 隱於暗處的亢心想,若君上真的能把小娘娘養肥了「吃」就好了,大周除卻強大的帝王外,還需要白白胖胖活潑伶俐的大子啊! 只是亢看到如今君上對小娘娘的關注重點,好像歪了十萬八千里啊,唉…… 宇文堂揮退了將女等一干暗影混充的侍女,輕步走近那垂落著霞影紗的香榻前。 修長大手輕撩起恍若無物的霞影紗,裡頭露出待宰……嗯,是憨睡得天地昏暗人事不知的小肉球。 她軟軟嫩嫩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睡得小臉紅撲撲,甚是可愛。 烏黑的長髮鋪滿了雪緞繡花枕,自成一抹慵懶趣致風情,漸漸地,許又是睡得嫌熱了,她蹭蹭扭扭著,僅著雪白中衣和粉色軟褲的豐潤身子自繡被中鑽出大半,一隻白嫩嫩的小腳丫將半壓半卷的繡被踢到床腳,一片瑩潤如珠光的白皙肚皮跑了出來。 宇文堂只覺腦際轟地一聲,喉嚨有些莫名地灼熱發幹,鼻子癢癢的,卻是不能自已地目不轉睛,瞪著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雪白肚皮,滑如凝脂的雪膚中央還有個逗人的小肚臍…… …… 一瞬間,他腦中迅速閃過了一個巨大的念頭——殺了她! 殺了這個居然膽敢……居然能夠撩起他欲念的女人! 母后和她男寵翻雲覆雨的噁心一幕又在他眼前閃現,宇文堂胸口一陣劇痛,眸底殺意大生,修長大手倏地搭在趙妃子白嫩的玉頸上。 只要輕輕一施力,她脆弱的脖子轉眼即斷,所有曾被她勾起的作嘔欲/望就能夠止息,他就還是那個鐵血冷情的帝王。 一個沒有任何弱點的帝王。 鳳眸裡殺氣更盛,手上微使勁,眼看就要箍緊、擰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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