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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我的事情沒必要向你報告。」她動怒了,但仍用力吸著氣,不打算一大早讓自己心情差到極點。

  「我說了,咱們倆的關係重大,可不容你說不相干。」他再一次提醒。

  「我的自由,憑什麼向你一五一十地報告?你又不是我的家人,幹嘛告訴你?」

  「現在不是,未來是,所以我必須知道。」他說的義正詞嚴。

  「什麼未來?我和你有什麼未來?少在那裡鬼扯。」她反對到底,否決他的話。

  「我告訴過你了。」現在他可十分確定她不當一回事了。

  「沒有。」

  「有。」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她大聲吼。

  「我愛你。」他不介意再說一次。

  事實上,要他對著她說愛這字眼,就算每日念上五十次,他也樂在其中。

  「你……你發什麼神經?」她再一次感到暈眩,站不穩的腳微微顫動,大有下一刻便會倒下的可能。

  「我沒有發神經,我說我愛你。」齊紹凱突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神情嚴肅,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

  「我、我可不是你拿來消……消遣的對象。」她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覺得地面在動,眼前的事物不斷搖晃。

  「我沒有消遣你,你以為我會隨便對個女人說愛?還是連愛人這事也拿來胡亂開玩笑?」他又前進了一步,這一次的口吻更加認真,精銳的目光充滿著濃濃情感。

  「這是你的計謀……對,肯定是計謀,你一定又設了什麼陷阱,等著我往下跳。」

  老天,誰能不能叫他別再晃來晃去?她的頭好昏好昏,好難受!

  「我沒有任何的計謀,也沒開玩笑,我非常認真。」

  他知道自己給她很多不好的印象,可沒理由連親口對她告白,還被誤認為是玩笑啊!

  瞧他一副無辜樣,她絕不相信他的話。

  白淨月伸手撐著發暈的頭,這舉動讓他瞧見她手上的傷口,那是她在他發燒的那天受的傷。聽當時的飯店服務生說,當初醫生要先替她處理傷口時,她說他比較重要,要醫生先替他診治。

  但,除了她手上那包紮起的傷口外,就連兩腳上也有無數個傷口,事後處理的醫生也說了,那時她的腳內紮了不少的玻璃碎片,她怎麼能受得了?這些傷讓他看了,心疼得無以復加。

  「看著我。」齊紹凱索性伸手握住她的雙手。「我愛你,你認定那是計謀也好,覺得我在開玩笑也罷,總而言之,我愛你,是真的。」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你……」她被逼得只能正視他。

  一抹嫣紅浮現在她的頰上,她感覺耳根不斷發燙,心跳急促跳動,那音量大得肯定連他也聽見了。

  「放手!放手好嗎?」白淨月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確定眼前的人不再讓她感到昏眩後,她輕聲要求。

  齊紹凱放開她的手,但灼熱的目光依然是緊緊地盯著她的容顏。

  隔了一世紀這麼久後,白淨月再一次抬起頭迎向他的目光,原本慌亂無措的神情已不在。

  「開會了。」她提醒著,已經十點七分了。

  「你想逃避?」他不得不懷疑,也肯定她對這事很難接受。

  是嗎?真的難接受?

  「不,只是開會重要。」有哪個老闆會為了談愛情而把公事拋下,雖然他現在有這舉動令她受寵若驚,不過這一點也不像他,更不是她所想要。

  她無措的神情,他看得十分清楚。她想必迷惘得不得了吧!畢竟愛情對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

  「好,不逼你,你慢慢想想,但,不能太久。」

  他說完話,就這麼轉身離開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頓時靜了下來。

  白淨月無力地坐在沙發上,試圖讓加快的心跳平緩,混雜的心思依舊是亂烘烘一片,無從紓解。

  他愛她。從他方才的行為舉止看來,真的不像在開玩笑。但她實在是被他騙到怕了,不敢隨意相信他的話。

  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她既看不著也摸不到,要如何去談愛?

  他認真執著的表情烙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也揮不去,內心除了陣陣恐慌不安外,還有另一種叫作甜蜜的情緒佔據。如果可以,她好想找個懂得愛的人為她解惑,教教她何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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