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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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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喜歡她,也知道你想娶她,可是我卻……你……你打我吧!或是殺了我也可以……」宋驤緩緩站起,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 「殺你……我是該殺你……」趙癡氣得渾身發抖,「我跟你說的那些話,還有前天下午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了要激你,激你趕快承認你喜歡她,好把她給留下來,可是你這天殺的卻做出這種事!」 「但是,前天晚上我看見你們在後院……」 「看見又怎麼樣?你看見算個屁!你知道我找她做什麼嗎?我要她不擇手段地誘惑你,讓你快點承認她,因為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哼!這下可好了,現在外頭雨停了,她人也不見了。」 「你……你說她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宋驤臉色倏地變青,猛地一把抓著趙癡的手臂拉近他。 趙癡用力格開宋驤的手,狠狠地盯著他。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還會有什麼意思?哼!這下你高興了吧!」 宋驤驚愕地退後了兩步,立刻丟下氣到快炸掉的趙癡和門外早已嚇呆的如意,狂奔到霍泠兒的房間,沖進去一看,散亂的桌椅、被他撕破的床簾,房內還保持著他昨天走時的樣子,但是,霍泠兒真的不見了,他頓時覺得四周一片黑暗,心裡涼颼颼地破了一個大洞;他臉色發白地走近木床,一眼就看到了被單上刺目的血漬,以及她被他扯爛的衣服。 他顫抖的雙手拾起那件破爛的衫子,巨大的罪惡感像海嘯般瞬間淹沒了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流過的眼淚,也慢慢滲出了他圓睜的雙眼。 瞧他做了什麼好事……瞧他做了什麼好事啊…… 他緊擁著霍泠兒的內衫,緩緩地在床前跪了下來。 站在門外的趙癡看著跪在地上啜泣的宋驤,心裡無限感慨,也不忍再去責備他,只是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王爺,那裡……那裡好像有一封信……」躲在趙癡身後的如意細聲地說道,手指向一旁的茶几。 趙癡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過去,上面真的有一張折好的紙,他快步上前將紙一拿,便要打開看,半路卻被宋驤的手給抄了過去。 「給我。」 宋驤粗魯地搶過趙癡手上的信,迫不及待地慌亂展開一看,卻在原地愣住了。 趙癡看宋驤神色大變,一把又將他手上的信給奪了過來,他仔細一看,有兩大張紙,一張竟然是休書,而另一張則是一封信,只見娟秀的筆跡在白紙上留下長長的數行字—— 我走了。 我真不該奢望你會接受我的,或許,打一開始我就不該答應替嫣嫣嫁到你家來,要不然我也不用被你用那種方式對待。 昨天的事讓我發現,即使可以留下來,我也沒有信心可以跟你好好相處,所以我走了,而在不被你送回去的情況下離開這裡,也是我最初的想望。 到現在為止,發生這一切讓你惱怒的事情,請別怪我義父,他是有苦衷的。原本這件事我早該跟你說的,但是一直沒有好機會,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我不說也不行了,其實,你所愛的嫣嫣再也不可能成為你的,因為,她已經嫁給參知政事王廷晨王大人的二公子王龐。我義父無法推卻王家的婚事,又不能不顧十年前宋家對他的恩情,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讓我嫁進來。 也許我的不告而別會讓你很生氣,但是,請你千萬不要上門找我義父理論,就算看在我們曾經拜過堂的份上吧!這是我唯一、也是最後的請求了。 趙癡看完信後一語不發,只覺得心痛,心痛這樣好的女子竟然被他逼得得隻身淪落在外。 「說!你到底想不想要她?還是你還他媽的惦著那個無聊的李嫣嫣?」趙癡望著還愣在原地的宋驤,將信舉到他面前。 「我……我想,可是她走了……她已經走了……」宋驤喃喃自語,空洞的兩眼看著還捏在手上的那件破衣服。 「好,你承認了是吧!」趙癡說完話,毫不客氣地就甩了宋驤兩個響亮的耳光,然後指著他,「去追!去給我追回來。是男子漢的話,你就親自把你的老婆給追回來!」 明亮的日光篩過粗木架的窗櫺,映在霍泠兒的臉上,她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的視線上方的屋頂是用茅草鋪成的,支撐的骨架則是用沒有加工過的原木疊起來的,這是她從沒見過的屋頂,她費力地轉過頭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簡陋的屋子。 她是怎麼了呢?她記得她漏夜逃離宋家,朝北走了兩天兩夜後,在黎明時,在一座山邊失足滑下山澗,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那她現在在哪裡呢?為什麼她覺得全身酸痛,而且又寒冷呢? 「你醒了嗎?」 霍泠兒聽到門外傳來陌生的男人聲音,轉頭一看,是一個有著落腮胡的壯漢,手上拿著數張毛皮朝她走來。 她掙扎著想爬起,卻被壯漢一把按下。 「你病得不輕,還是別起來得好。你著了寒,現在一定覺得很冷吧!我多帶了幾件毛皮給你,感覺應該會好一點。」壯漢說著便幫霍泠兒把毛皮蓋好。 「對不起,請問……這裡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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