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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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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泥巴相信她苦再不把事情告訴他的話,他肯定會把她的身體從頭到腳好好地嘲諷一番,直到她因找不到可供藏身的洞穴而羞紅了全身,他才可能放她一馬。而與其要自取其辱,她不如自己先招了。 「是這樣的,自從澡堂事件的隔天起,我的身體下面便一直血流不止。更怪的是,我越走動血便流得越厲害,只好乖乖地平躺在床上。可是今天我完全躺著不動,它卻是照流不誤,所以……這次我真的快死了。」她嚶嚶地低泣著,心情跌落到穀底。 江蜜衣似笑非笑地覷著她,「是不是你的小腹也會隱隱作痛,情緒鬱悶煩躁得直想找人吵架?」 「咦,你怎麼知道?」爛泥巴詫異地驚呼著,莫怪他要叫密醫了,果真有兩下子。 江蜜衣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望進了爛泥巴清明無塵的眼瞳。爛泥巴只覺得江蜜衣心中似有大喜卻不外露,盯著地瞧了許久不發一語。 「究竟是什麼毛病來著,你別淨看人不說話呀?」爛泥巴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便嬌嗔斥道,免得一屋子靜得連彼此心跳聲都能數得清清楚楚。 江蜜衣依然不語,望著眼前柔亮清麗的小佳人,想不到她竟是個晚熟的姑娘。看著她那張慌亂又不知所措的小臉,她對女人身體的變化一知半解,卻不知該找誰為她解惑,竟問上他這麼個大男人,他不覺莞爾了。 「藍泥,這是正常的現象,以後它會每個月周而復始,從今而後,你便是個可以生兒育女的女人了。」他欣喜地攬起滿臉疑惑的爛泥巴。雖然他不太明瞭女人的心理,但這點生理上的基本常識還難不倒他,他肯定爛泥巴已逐漸蛻變為成熟的女人了。 「你的意思是說,以後每個月我的身體都會像這樣莫名其妙地流出好多血來?」爛泥巴蹙著眉,不敢相信竟有這種事。 江蜜衣被她頑童般的表情及口氣問得直想發笑,看來她對於這個問題相當困惑,還是帶她去找娘吧,女人家的事容不得他插太多嘴,即使插了嘴也說不清又缺乏說服力。 「大抵是女人都會這樣的。」他輕鬆地回她話。 她可聽得心情非常沉重。「不會吧!像這樣一直不停地流下去,就算這個月不死,下個月也是難逃厄運。不要,我不要當女人,也不要當藍泥了,你快把我變回那個健康快樂的爛泥巴。」她嚇都嚇壞了,以為變回爛泥巴就啥事也沒了。 江蜜衣見她被初潮現象驚嚇得語無倫次,想為她解開心給,「不管你是藍泥或是爛泥巴,你都是女人,這是不變的事實。」他希望透過堅定的語氣為她帶來些許安全感,不至於太驚慌失情。 「天啊!我真是倒楣到家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就去求師父賜法號給我,不叫藍泥或爛泥巴也許就平安無事了。」她恨恨地咬起手指甲,仿佛那些指甲片就是害她血流不止的兇手。 「藍泥,你應該要以身為女人為榮,因為上天賦予女人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的神聖使命,這是女人最偉大可貴之處。」他不敢再往下說到有關生產過程的疼痛,否則她大概又會嚇得躲回少林寺去當尼姑,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誰希罕?你說得那麼羡慕,那我們來換,你當女人,我來當男人好了!」她又嘟起小嘴睨著江蜜衣。 江蜜衣聞言,決定放棄再說下去,看來只好將她交給他母親去調教了。他攬著她的腰肢往外走,想帶她去前廳找宋玉環。 「怎麼樣嘛?換不換?」她真以為說換就換。 「好!」江蜜衣也跟她鬧著玩。 「真的?!不許反悔哦!」她像撿了便宜似的開心地叫著,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直到江蜜衣警告的眼神看著她的下腹,她才回過神來,趕緊放慢動作,免得失血過多。 然後她小小聲地吹出細語來,「大丈夫一言九鼎。」 江蜜衣瞧著地可愛嬌憨的模樣,真是越看越心愛。「嗯,可是那得等到下輩子,而且有一個條件,萬一我長得醜,你得負責娶我為妻,願不願意?」 「哼,又拐人!」 江蜜衣見著她小女兒般嬌嗔的向他撒嬌,忍不住將摟住她纖細腰身的手臂使勁地往他身子攬,讓兩人面對面,他對這個小妮子越來越百看不膩。 爛泥巴貼著他健碩偉岸的身軀,仰起頭望著那張迷人的臉龐,突然發現他的嘴角有絲血跡,「你嘴角怎麼了?誰打你?你的武功那麼高強,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打得到你呀!」說著,還幫他擦去嘴角上凝結的血漬。 「是啊!那個人本事可大了,連我都應付不了她。」他逗著她。 「真的?那個人我認識嗎?」 攬著她纖細的腰步出房門時,江蜜衣看了一眼破裂的門扉,心裡想著得請木匠師傅來重新做個門,否則爛泥巴睡覺時夜不閉戶的,他擔心自己的腳會夢遊到她的房裡來。 想著想著,他那挨爛泥巴一拳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揚笑起來。 「嘿,你在笑啥?」她還是迷迷糊糊的。 當爛泥巴見著前來迎接她返回桃花苑的夏小舞時,她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作女人。 她凝神地瞅著夏小舞的一舉一動,只覺得從她額際上及雲鬢旁幾絡散落的髮絲、桃紅裡透著淡紫的雲袖邊,處處散發著引人矚目的魅惑之美,就連及地的裙擺也因她的蓮步輕移翻起女人獨有的柔媚。 她看得癡傻,驚豔連連,不住地反自己:她也是女人,為何缺乏那種舉手投足間的陰柔細緻呢?由於她想得太過入神,而忽略了夏小舞等一行人都還跪地未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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