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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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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莉青脹紅了臉。許氏家族在蔣氏集團成分頗眾,其中第二代的年輕一輩裡,就屬許莉青以及許傑群的次女許如茵為公司唯二的許家女子。兩個年齡相仿的堂姐妹感情卻不好,去年許如茵晉升高級特助,比許莉青的經理職務大上一級,因此也有資格參加高階會議,對此,許莉青耿耿於懷。 「莉青,收斂點,不得胡鬧。」許父制止了女兒。 許莉青重重坐回沙發,不發一語。 頭髮半白的男人撚熄了雪茄,因年老而發胖的肚子讓他看來遲鈍。不過熟知他的同業人士可不敢作如是想,這男人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我們花了錢,就該有所回報,總不能讓別人吃定我們。」許父下了暗示。 「爸爸說的是,董事會那些人是該好好施加壓力。」一群光會收錢又沒有用處的人,留著有何用! 許父點點頭,自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片,上頭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槍神?」許莉青好奇的湊上前去,喃喃念出這兩個字。 「沒錯,我們要的就是他。槍神會給不知感恩的人一個應得的處罰。」 許父將買來的電話號碼交給兒子。 許平揚腦子飛快打轉。他知道槍神的名號,前一陣子警方為了捉此人還封鎖了一整條街,最後仍是讓槍神給逃了,這麼危險的一個殺手,惹上身只怕…… 「爸爸,這電話打哪來的?您這麼做……」他背後濕了一片。 許父看了兒子發白的臉一眼,啐道:「沒用的東西!你的野心只有這麼小嗎?」 「不,我只是擔心,萬一槍神失手,那我們就脫不了干係,況且事關人命……」許平揚已弱了氣勢。 許父燃了第二根雪茄,神色出口若的道:「我不過是給個警告,沒有人會死。」權力早已薰染了他正直的良心,他的眼裡唯有地位。 「是嗎?」 許平揚接過紙條,紙條上的阿拉伯數字有那麼一瞬間似幻化成數條小蛇,纏上他的手,趕也趕不走—— 門鈴響了兩響,身著輕便家居服的丁語急急忙忙自二樓跑下來。 「來啦!」 丁語套上拖鞋,走到小庭院外的鐵門前。 「你好,我送比薩來,一共五百九十元。」身著制服的比薩外送員禮貌的站在鐵門外。 丁語接過熱呼呼的紙盒,一邊遞上剛好數目的金錢。 「謝謝。」 目送年輕的比薩外送員離開,丁語鎖上鐵門往明亮的屋內走去。平時,蔣紹德總會帶她到外頭吃飯,屋子裡的廚房形同虛設。不是他倆不願在家中開夥,而是累了一天的身體沒有多餘的精力跟食物搏鬥,是以他們選擇吃外食。 「比薩送來了,快下來吃喲!」丁語站在樓梯口喊,確定聽到開門聲,這才動手打開盒蓋。 香味撲鼻而來,她拿了塊最愛的海鮮比薩。 「沒等我就先開動,膽子真大!」蔣紹德抬手敲了丁語後腦勺一記。 「唔!」丁語大力的發出不悅之聲,怎奈比薩塞滿口腔,想罵也沒多餘空間罵出口。 他不理她的抗議,一屁股坐上新買的米色沙發,手拿電視遙控器打開新聞頻道。 環顧整修完的客廳,丁語不禁贊道:「你做事還真有效率,這裡看來跟毀壞之前沒兩樣,短短三天就整修完了,這麼高明的裝演公司我真想認識。」昨晚匆匆搬回來,她壓根沒注意看。 「哦?我倒覺得三天太長。」 蔣紹德三兩口吃完一塊,伸手又拿了一塊。他工作量大,食量也大。 丁語大口嚼著比薩,忽地,她放下吃了一半的比薩,從電視機上頭拿了枝紅色奇異筆,在牆上的月曆劃了大叉。紅色的記號在白底的月曆上極為明顯,當然,蔣紹德也注意到了。 「保鏢小姐,你非得在我面前數日子嗎?」他斜眼看她,頗有指責意味。 丁語露齒一笑,皮皮的表情顯是不懼怕雇主易受傷的玻璃心碎得更徹底。 她的腦袋總會故意忘掉不想記住的事,我呢,為了怕某人惡意遺忘三個月之約,不得已,只好認命的實行這項吃力又無趣的工作。」說穿了是她小心眼。 「你不像是斤斤計較的人,況且這三個月有吃有喝,又不必你出錢,這麼好的差事難找嘍。」他打開罐裝啤酒,咕嚕喝了一大口。 「嘿嘿!是不是好差事你自己心裡有數。」她拿起吃一半的比薩吃著。 蔣紹德專心看著電視螢幕,忽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三個月之後,你又要回去過那種見不得光的黑暗生活嗎?」思及她的生活方式,他不禁擰起了眉,心裡有道聲音響起。 「喂、喂,請別胡亂下評語,誰告訴你我的生活見不得光?沒遇上你之前,我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 她歎氣,又想起誤入賊船的那一夜——十足黑煞日! 「也許我們分開後,我會在電視上看到你。」他指了指電視,上頭正播著犯人被捕的畫面,手銬、腳鐐一樣也不缺。 丁語扯了扯嘴角。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我無法勉強別人認同我。如果我被捉了,也只能自認倒黴。」她瞪他,又道:「我至今尚未失手過,你少故意咒我!」 「你可以有別的選擇。」 丁語深吸口氣,拿了紙巾拭手。 「這個話題超出聊天的範圍了,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意義。探人隱私不是個好習慣喲!蔣老闆。」 她倒了杯汽水喝,眼睛看著電視螢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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