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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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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立天是文浩天的親弟。好了,三百兩拿來,再問下去可要加錢了。」江朗不客氣地伸出修長五指,斯文的手掌讓人以為他不過是名俊美的書生之流,又豈知他卓然的武功機智。 康諺仔細琢磨得知的消息,漸漸彙整出架構,隱約察覺到文犀月非逃不可的處境。 「殺人滅口嗎?」康諺低喃道。 江朗深不可測地揚了下嘴角,顯是聽到好友的臆測。 「不錯嘛!猜中了一半,以你的腦袋能推到這一層算是不錯了。」 一半?難不成還有隱情? 「江朗,世上還有你查不到的事,這可稀奇了。」康諺沒安好心地嘲弄,不過掏銀票的不甘卻略略遜了嘲諷的心情。唉!有夠心痛。 「激將法對我不管用,想知道更多就去問文犀月,或許她願意信任你。」江朗毫不客氣地一把搶過銀票。 心滿意足點了點銀票,江朗擺擺白扇子道別,使出輕功躍離涼亭,不消片刻便看不見白衣身影了。 「三百兩就這麼飛了。」 康諺走出涼亭,朝文犀月招手示意她上前。得知真相後,他保護的心意更堅定了許多,看不慣恃強淩弱的惡行吧,他想。 「那名白衣人是你的朋友?」她一直注意著亭子裡的動靜,看起來他們似是在進行著交易。 「是朋友,但不算太好。你不必太在意他。」光是那三百兩就足以道出友情是多薄弱的假像,他會心疼上好幾個月哩。 「是嘛?」她抬眼瞄了下他。 「趕路吧,依你的腳程來看,大約得走半天才到得了梓朝鎮。」 第三章 相較于白河鎮的繁華熱鬧,梓朝鎮顯得冷清許多。 傍晚時刻,康諺和文犀月一到達梓朝鎮,便讓冷清蕭條的荒街嚇住了。 街道上滿是黃沙塵土、滾滾枯葉,看不見任何開張營生的酒樓飯館,就連一般人家也緊閉門戶,一眼看去簡直成了一座廢棄的荒鎮。 空氣中飄著一股臭氣,隱隱約約可聽聞細細的呻吟。 「這座城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文犀月掩著口鼻,不適應這樣難聞的氣味。 面對這種情況,康諺也無法解釋,沒理由一座城鎮會荒廢至此,其中必有理由才是。 「你先在這兒待著,我去問問看發生了什麼事。」康諺四下張望,注意到左手邊的一戶人家傳出聲響,想必裡頭還住著人。 「不,我和你一同去。」文犀月堅定地說道。 康諺注視了她一會,笑著答道:「好,一塊去。」 兩人迅速地走上前,康諺抬手拍了數下門扇。 「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靜待片刻,正當康諺欲推門而入的同時,屋內忽地有人緩緩拉開門扉,入眼的是一名頭髮花白、面帶病容的憔悴老婦。 「咳、咳……」白髮老婦氣力不足地倚著拐杖走出來,眯著眼好奇地打量門外的陌生男女。 「你們是外地人吧?咳、咳……」白髮老婦吃力地咳著,氣喘不已。 「是的,我們方才抵達梓朝鎮,原是想找間客棧落腳,不料……」康諺拉長了尾音,不曉得該用什麼話來形容梓朝鎮此刻的情況才恰當。 「不料鎮上卻成了荒廢的破鎮。咳……年輕人,你們快離開這兒,不然會染上怪病的。」白髮老婦撫著因咳嗽而發疼的胸口。 「怪病?」文犀月不解地皺眉。 白髮老婦掃過兩人一眼,正想再說些什麼,忽地屋內傳來一陣狂咳聲,白髮老婦顧不得外人,急忙拄著拐杖走進屋內,連門也忘了關。 文犀月見狀,毫不遲疑地隨之步入屋內,康諺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得跟在後頭。 白髮老婦居住的屋子相當簡陋,客廳之後就只有兩個房間,文犀月循著聲音來到白髮老婦的房間。 「老伴,喝口水,咳、咳……」白髮老婦吃力地扶起床塌上的丈夫,顫抖的手端著茶杯,一口口將水喂進瘦得僅剩皮包骨的丈夫嘴裡。 「老婆婆,這兒發生了什麼事?您口中的怪病又是怎麼一回事?」文犀月協助老婦人安頓好床上的老翁,待老翁入睡了,便又提出之前未得到解答的疑問。 一旁默不作聲的康諺拉來一張椅子,讓老婦人坐下休息。 「唉!這事你們知道了也沒有用,鎮上的大夫全都束手無策了,你們還是快走吧。」老婦人搖搖頭,捂著嘴不住咳嗽。 「老婆婆,我略懂些藥理,或許能夠幫上一點忙也說不定。」 「月牙兒,你會替人看病?」康諺好訝異。 老婦人無神的眼忽然泛出些許希望之光,乾癟枯瘦的手指緊緊抓住文犀月柔美的十指。 「小姑娘,你是大夫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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