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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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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致寬一聽,濃眉皺得足以夾死蚊子,大力搖醒她追問:「她又來找你幹嘛!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要跟她走太近!」 曲韶儀被他高分貝的叫嚷驚得渾身一顫,捂著耳朵氣道:「有話好好說,幹嘛用嚷的,耳膜都破了啦!」 「她來找你做什麼?那種女人會有什麼好事?」邵致寬不由分說扳開她捂住耳朵的手質問。 曲韶儀既然醒了,當然不至於笨到全盤托出宋芸秀的不情之請,只避重就輕地道:「她的兒子病了,找我幫忙。」 「借錢嗎?」邵致寬鬆了口氣。只是借錢的話,一切好說。 曲韶儀順著他的口氣撒謊。「嗯。」 邵致寬氣惱消了泰半。借錢倒是小事一樁。 「你自己都花不夠了,哪來的錢借宋芸秀?」 打腫臉充胖子,這女人老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重要,真可以改名為「聖·曲韶儀」。邵致寬又氣又憐,雙臂箍住她的瘦腰。 曲韶儀望著他,沒好氣地回嘴:「沒錢也得想辦法借啊!難不成看著秀秀的兒子自生自滅不成?」 邵致寬差點氣炸了胸膛。他只是捨不得她缺錢用,又沒有咒宋芸秀的兒子死!在她心目中,他就這麼泯滅人性嗎? 邵致寬臭著臉摸出皮夾,露出其中白花花厚厚一疊鈔票。 「說!宋芸秀跟你借多少?我先墊給你。」 「不多,大部分的費用健保都有給付。」曲韶儀將他沉重的皮夾放回口袋。「我還有錢,你不必借我。」 「女人,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邵致寬從齒縫中擠出話來。朋友有輸財之義,這女人把他當什麼?陌生人嗎?她明明缺錢用,卻不肯向他開口! 曲韶儀無奈地歎了口氣,窩在他頸側低噥:「別人是怕女朋友把他的卡刷爆,你卻擔心我不跟你借錢,想炫耀你錢多啊!」 邵致寬無聲地擁緊她,吻了吻她的眉心。曲韶儀一句「女朋友」安撫了他飄蕩的靈魂,浮懸在半空中的心也因之安定。 其實,他不是炫耀自己錢多,他只是怕,怕她不需要他,怕她想回去過從前那種沒有他也很好的日子。 雖然她已經漸漸習慣他的擁抱、他的介入,但愛情不是高溫煉爐,不可能在旦夕之間熔解曲韶儀多年來被環境磨就的獨立自主。 邵致寬不禁苦笑。韶儀自立自強慣了,做事都是獨斷獨行,鮮少找他商量,當她的男朋友很輕鬆,可也很沒有地位! 「辦張信用卡吧,身上帶那麼多現金不安全。」曲韶儀這麼建議。 邵致寬抱緊她,仿佛想把她揉進懷中,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搶匪如果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本山人自然會給他們一點苦頭吃吃。」 「嘖嘖!好神氣的大隊長。」 曲韶儀刮著臉取笑他,噘嘴在他頸子上頑皮的呵氣,他脖子上的細毛每一根都豎直了,好好玩。 邵致寬身子一僵,低聲喝止:「女人,別玩火。」 曲韶儀歪著腦袋不解地看他。她哪有玩火?致寬古裡古怪的表情好像在克制什麼難忍的衝動,他得了怪病啦? 邵致寬將她的小腦袋按壓在心口上,讓焚身的欲火慢慢冷卻下來,把頭埋在她柔膩如緞的長髮中,低聲歎道:「你都不懂。」 「不懂什麼?」曲韶儀不服氣地質問。 不懂男人是很容易衝動的動物。邵致寬打從心裡生出一聲又一聲的歎息,他知道曲韶儀對男女之事無預期也無經驗,所以總是儘量壓抑,她是他真心摯愛的女子,他會等到他們有了夫妻之名,才會與她有夫妻之實。 曲韶儀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再問下去很危險,於是便轉移話題。 「致寬,你怎麼安置江思瑋?」 邵致寬重重哼了一聲。 「我叫她滾!」 曲韶儀睜圓了眼睛。致寬真的趕走孩子的母親? 「她聽你的嗎?」 「曉以利害,她當然聽我的。」邵致寬從齒縫間擠出話來,咬牙恨恨道:「如果她現在乖乖走,將來還可以偶爾來探望小涵,否則我一狀告進法院,絕對讓她吃牢飯又永遠見不到女兒!更重要的是,到時候她連一毛錢都拿不到。」 江思瑋是邵致愷的妻子,有權繼承他一半財產。而邵致寬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加倍給她,條件是讓出邵語涵的監護權。 江思瑋先是哭鬧,接著又揚言要自殺,邵致寬冷冷地看著她鬧,只拋下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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