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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文章是我寫的沒錯,但我沒把稿子交給總編!」

  「那有差別嗎?交稿需要勞動雷大記者親自出馬鳴?現在網路那麼發達,大可讓電腦代勞,你以為這樣帳就不算在你頭上嗎?」

  藍慕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不停地掙扎,不惜弄傷目己也要離開禁錮她自由的男性胸膛。

  雷鴻遠一字字說道:「我沒有把稿子交上去,也沒有授權任何人使用它,讓我查出來是誰搞的鬼,那個殺千刀的傢伙肯定不會死得太好看!」

  她不相信!

  再信他,就是比白癡還低能,這麼笨還不如去死一死的呆瓜!

  藍慕華用力踢雷鳴遠的小腿骨,生性和善的她,再怎麼生氣也使不出叫人絕子絕孫的陰毒步數。

  這招防身數還是他教她的!

  雷鴻遠痛得彎下腰,藍慕華抓了他掛在腰際的阿尼機,一路沖進廁所,把自己反鎖在內。

  一拐一拐地走到廁所門前,雷鴻遠也不敲門了,夾著痛楚與焦慮喚道:「廁所空氣不好,有話出來再說!」

  「除非你永遠消失!否則我不出去!」眼淚不聽使喚地一直掉一直掉,藍慕華終於發現,心痛是會要人命的]

  雷鴻遠思索補救的辦法。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想放棄自己尋覓覓近三十年才找到的摯愛。

  「我跟穆崇真道歉,她要多少錢我都賠給她!」

  雷楓集團年營收高達數十億新臺幣,就是金山銀礦他也賠得起。

  「那不是錢可以解決的!」

  藍慕田旋開手機蓋,撥打國際長途電:「你要承修哥說一句話才肯走,那我就叫他親口對你說!」

  現在就是牛頭馬面來拖他,他都不走,「承修哥,你叫他走,你叫他立刻就走!」

  藍慕華顧不得現在荷蘭是幾點,對著活簡絕望地大喊。

  雷鴻遠可以想像睡眼惺地的阿修養一臉呆滯的神情,要不是他現在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否則早就笑到地上打滾了。

  「小藍,出了什麼事了?」

  顯然藍書華也驚醒了。

  聽到親人的聲音,藍慕華眼淚如決堤的河水,奔流不歇。

  「哥,你叫他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見到他!」

  羅承修搶過話筒,就算他本來還有三分睡意,看到愛人變得很難看的臉色,現在也全醒了。

  「阿遠對你做了什麼嗎?你叫他聽電話!」

  小妹哭得話都說不清楚,直接向罪魁禍首比較快。

  哭得硬咽難言的藍慕華從窗戶將阿尼機扔出來, 雷鴻遠眼明手快地接任價值兩萬塊新臺幣的行動電話。

  「阿修羅,是我。」

  雷鴻遠已經做好聲討的心理準備。

  「沒那回事,我沒有對小藍亂來,她哭是因為……你聽我解釋……不是的……我沒有……」

  藍慕華的悲憤然到最高點。

  「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叫他走!他不走的話,那我走好了!我讓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

  雷鴻遠打從心底泛上一聲無奈的歎息,問題愈來愈棘手了。

  「阿修羅,你要不要回臺灣一趟?」

  「我早就說不務正業的男人不能信任。」

  很有先見之明的藍書華目露凶光,揪著羅承修的領子興師問罪:「你偏偏堅持說他是君子!我呸!君子會把小藍弄得那麼慘嗎?君子會寫連撒旦都掰不出來的爛文章嗎?」

  羅承修將他按回座位上,喘了一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吃你的菲力牛排,我來問他就好。」

  藍書華兀自忿很難平,用力地鋸著他的菲力牛排,刀叉和盤子磨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十足磨刀霍霍向豬羊的屠夫嘴臉。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放下工作、千里迢迢地趕回來,是想要瞭解狀況,發飆聲時那就免了,白浪費機票錢。

  雷鴻遠雙眼怖滿血絲,顯然已經好幾夜不成眠了。

  「你先告訴我,小藍在哪裡?」

  藍書華丟了叉子,捂住羅承修的嘴。

  「不准說!」

  羅承修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樣不就擺明瞭他們知道小藍的行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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