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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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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我就會跟你報備。」 穆崇真,你的死期到了! 總編獰笑著喝乾杯中最後一滴酒。 天氣炎熱,火辣辣的陽光曬得人頭暈眼花,汽車司機搬完最後一個紙箱,拿起灰灰髒髒的毛巾不斷擦汗。 「小姐,麻煩幫我簽收。」 藍慕華接過皺巴巴的三聯式簽單,滿臉歉意:「張先生真不好意恩,星期天還叫你幫我送貨。」 張姓司機將毛巾掛在脖子上,無所謂地笑笑說:「最近好日子多香水百合全省缺貨,這是最後的二十五箱,再多也沒有了。」 送走了小發財貨車,藍慕華吆喝躺在長椅上假寐的大個兒起來幹活。「喂!別偷懶,幫我把花拿出來喂水。」 被當成小弟使喚的雷鴻遠不甘不願地起身,順手抄起美工刀劃開紙箱,投籃似的把香水百合扔進水筒裡。 湖人隊、馬刺隊的三分射手也沒他神准吧? 家裡公司事情一大堆,阿修羅還不放過他,硬拗地來花店打零工,還是不支薪最悲憤的那一種。 雷鴻遠把損友十八代祖宗一個不漏全招呼一遍。 藍慕華悠閒地在一旁監督,好心地提醒道:「喂!紙箱不是我的喉嚨,你不必那麼用力。」 阿修羅啥事化沒做,她一天叫「承修哥」 的次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這麼賣命,她卻叫他「喂」! 媽的,不公平到了極點! 他要抗議! 雷鴻遠「咻」的一聲劃開紙箱。「少廢話!你到底有沒有打電話給阿修羅?他怎麼說?」 做白工他認了,忍受笨女人無止無盡的說教雖然不好玩,總比整天跟辦公室那群人大眼瞪小眼來得愉快。 但是,他堅持阿修羅要親口跟他道謝,這是原則問題。 「你不會去查通聯紀錄嗎?」 拂開垂落前額的髮絲,藍慕華勤快地逐箱檢查香水百合的品質,不去碰觸雷鴻遠怨氣四溢的目光。 崇真介紹的客戶是獅子會的前會長,出豐豪闊,潑天巨富嫁女兒,她的小小花店跟著沾光。 想到即將滾進錢袋的白花花鈔票,藍慕華心情特好,菱唇彎彎,勾出一抹壞心的賊笑。 「我都用你的手機打電話,天天照三餐問候。是你自己叫我打的唷!繳費時可不准偷偷罵我。」 怪不得最近的通話費暴漲,原來是豬頭女人暗中動了手腳。 「你這個老奸巨滑、陰險卑鄙、占人便宜、愛揩油的壞小孩,我發誓,總有一天要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不准偷罵,那他就光明正大地罵總可以吧? 雷鴻遠源源不絕吐出一連串絕對是兒童不宜的髒話。 「承修哥說,如果我不去荷蘭相親,他就要你長期駐守在我的花店。兩害相聚取其輕,我只有認了。」 自從接了崇真介紹的客戶後,花店生意漸有起色,養活自已不成問題,她才不去荷蘭當拖油瓶呢。 像日辛勤工作的蜜蜂,藍慕華快手快腳清除百合花多餘的枝葉,搭上黃海芋、淡紫鬱盒香、愛情的甜美瞬間蔓延開來。 他是「害「嗎?她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公害,根本是無法回收的車諾比核變遺留下來的毒性廢料! 雷鴻遠劈哩啪啦又是一長串匪夷所思的毒言辣語。 他有完沒完?嘴巴裝了鹼性超耐力電池嗎? 「承修哥還說,你不可以白睡我的長椅,白喝我的桔茶,白吃我做的桂花糖,換句話說你幫我工作是天經地義、叫我不必大內疚。」 「阿修羅有種就別回臺灣,否則有得他受的。」 看著他一臉恨意與怒意夾雜的表情,藍慕華不禁搖頭。 承修開老是強調他的死黨有多神多聰明在她看來,智商再高也比不上情緒管理來得重要。 這個人哪!遲早死於過度憤怒。 「喂!別再罵了,動作快點,明天就要佈置婚禮會場,我今天得把一百二十籃花禮全部弄好。 雷鴻遠告訴自己:不生氣,不要生氣,忍受豬頭女人頓指氣使已經夠修了,氣死了才叫划不來。 一切都是為了大局著想。對!沒錯,就是這樣! 豬頭女人店裡擺著許多照片,沒化濃妝沒穿套裝設戴名牌的穆崇在赫然在列,數量還不少哩!用膝蓋定也知道兩人交情匪淺。 等地搜證完成,文章寫好,雜誌漂漂亮亮地印出來到時候就該她哭了。穆崇真栽在最好的朋友手上也算報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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