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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玄羽將兩老送出書房,自己回到桌前坐下。

  「大少爺,」小春走上前來,嘟著嘴道:「老爺也真是的,硬要逼您進新房,也不替您想想,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已經很委屈了,還得強迫和她在一起。哼!相府千金很了不起嗎?大少爺,我們幹嘛怕他們啊?如果大少奶奶再惹您生氣的話,乾脆把她給休了!」

  休了她?

  不!好不容易結為親家,如今計劃還沒有成功,怎麼可以放她走?

  雖無夫妻之實,但也有夫妻之名,她到底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多少要顧忌他一些,終有一天得拿出那些書畫來。

  只是再這樣下去,萬一她回家向她爹告狀,說她備受夫君冷落,她爹一氣之下將寶貝女兒帶回家去,另外許配人家……雖說女子貞節要緊,但是他們新黨人士開放的作風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到時候他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

  不如……就讓「生米煮成熟飯」,讓她徹頭徹尾成為他的人,如此的話曾家也只得認了這門親事。

  哼!不過就是圓房嘛,怎麼難得倒他呢?

  更何況他的新婚妻子是個絕色美人,就算和她一夜春宵也不是壞事。

  玄羽想著想著露出了詭譎的笑,隨即站起身來,往新房走去。

  玄羽回到新房時,香兒正在幫臨仙卸妝。

  聽見開門聲,香兒驚訝地回頭,「姑爺!」

  臨仙對他的突然出現也頗感震驚。

  她原以為他得不到書畫,一氣之下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進新房來了,而她就要獨守空閨終此一生。

  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出現,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玄羽一言不發,在床上坐下。

  香兒一邊為臨仙拿下頭上的飾品,一邊觀察著玄羽的動靜。

  他面無表情,只是冷冷地盯著臨仙看。

  「姑爺,」香兒怯怯地走上前,「我家大人交代……你可不要欺負小姐。」

  「沒你的事。」玄羽有些不耐煩,「你下去。」

  香兒不安地看著臨仙,見她點頭,她這才緩緩行禮退下。

  玄羽自顧自的脫了外衣,上床躺下。「過來上床休息了,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啊!徐嬤嬤說過,新婚之後天天要陪相公同榻而眠的。

  原以為昨夜洞房花燭夜就該……誰知道相公竟一夜未曾踏進新房半步,現在他這麼說是否代表今晚他真的要和她同榻而眠了?

  臨仙只得站起來,轉身往床邊靠近。

  當她走近時,看到他身上只剩一件單衣,不禁羞紅了臉,不敢再上前。

  「哼!不要假裝一副貞節烈女的樣子。」玄羽譏諷道:「你又不是沒有見過男人。」

  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侮辱她?

  她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見過男人穿成這樣。就算他恨她不肯交出書畫,也不該在她頭上妄加罪名啊!

  「你——」臨仙氣得說不出話來。

  玄羽看她在離床幾步之遙即站住不動,不耐煩地傾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拉她在床上坐下。「坐好!」

  臨仙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只能張著美麗的大眼望著他。

  「告訴我,有哪些浪蕩子做過你的入幕之賓?除了張垣英外還有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可以感覺彼此的呼吸。

  「你……」臨仙再也忍受不了他一聲聲的侮辱,忿忿地將他推開。

  什麼入幕之賓?她可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千金閨秀啊!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玄羽訕笑道:「哼,不說也沒關係,橫豎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度量聽我的妻子談舊情人。」

  「請你別再血口噴人了!」臨仙反駁道:「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舊情人!」

  「沒有?那張垣英呢?」他反唇相譏,「張遙上你家提親,就是因為他兒子看上了你不是嗎?」

  「我……我不知道什麼張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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