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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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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瞭解他。不過……」楊穗彤猜測的問道:「這麼說來,你該不會是故意激他,讓他對你生氣的?」 楊絮青點頭,「不過當他說了那句──如果他死了我也不在乎的話時,雖然只有一下子,但我是真的生氣了。」 楊穗彤不可思議的盯著她,再次確認道:「但你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讓他發洩情緒,所以才會故意和他吵架。你一直都是故意的?」 見楊絮青理所當然的點頭,她不禁又更加同情起風翼了。可憐的小孩,被她姊姊捏在手裡耍得團團轉卻還不知事實真相,想來他這輩子恐怕永遠都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唉! 不過,這情形其實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以楊絮青的個性,就非得要有一個像風翼一樣的男子才能讓她動心,因為只有風翼那活潑開朗的特質才能讓楊絮青敞開心懷,如果像風家老大風曜一樣悶葫藘型的男人,那只會使彼此陷入「沉默是金」的灰暗境地。 而相對的,也只有楊絮青那樣的女子才能讓風翼緊追不放,因為他們的本質都屬於喜歡接受挑戰的類型。太過溫馴的女性根本不對風翼的味,而若像楊穗彤那般內心比外表強勢的女性則太過頭,兩人在一起只會吵翻天。 對風翼而言,楊絮青那看似冷淡的沉穩內斂才是深深今他著迷的原因。對於自己執著的事物,她是那種說了一,就絕對不會是二的認真性格,所以,他才會鍥而不捨的追著她那月下曇花似的美麗,無怨無悔。 這樣的兩人,不配才怪。 他真是後悔斃了! 「對絮青發脾氣就算了,竟然還和她接吻。天啊!風翼,你到底有沒有感冒的自覺? 如果傳染給絮青怎麼辦?真是沒腦子哪!」 坐在飯店的另一間房間裡,風翼手握碎冰袋放在額上,向後仰靠在沙發上不斷喃喃責駡著自己。他還在發燒,但說也奇怪,他其它的感冒症狀都不明顯,卻偏偏一直高燒不退。 而那個美國醫生也不曉得開給他的是什麼藥,那天因為時差的關係,覺得還睡不夠就被絮青叫醒,頭還昏沉得要命就迷迷糊糊坐上飛機飛回臺灣。一上飛機他就開始睡覺,睡到下飛機還是頭昏腦脹,於是一回到家就又倒頭睡去,睡到今天早上他爸媽竟然告訴他,他必須結婚了。 「笨!笨!真笨死了!」他早已準備妥當,一身西裝筆挺,看起來瀟灑帥氣、風度翩翩,但他卻無法停止越來越昏眩的腦袋,只好閉上眼不斷罵自己。 「我根本還沒好好向絮青道歉,也還沒好好說上一句會珍愛她一生一世的承諾,就要如此匆促的和她步上禮堂,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而且爸媽他們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叫來那麼多人,簡直把我和絮青當成是動物園裡的動物,讓他們觀賞似的──」像是想到什麼事,他頓時停住話語。 他坐直身,臉上是謹慎戒備的表情。「那麼多人?啊!糟了!」他暗叫。絮青最不喜歡人多的場合,這教她如何熬過枯燥無聊又兼被觀賞的結婚典禮?不行!他要去取消婚禮。 他慌慌張張站起身,直奔門口,用力打開門就想沖出去,誰知一開門竟有個人擋在門口。他定睛一看,倏地愣在原地忘了所有動作與想法。 「咦?」楊絮青笑意盈然的站在門外,放下半舉著想敵門的手,「飛飛,你要去哪裡?」她才剛被穗彤「護送」到門外,穗彤交代她得先和風翼待在這間房裡,等樓下的婚宴場所準備得差不多了,才讓他們「出場」,而她在交代過後也離開去幫忙了。 風翼根本沒聽到她問了些什麼,只是愣愣的看著她看傻了眼。 楊絮青穿著一襲典雅飄逸的雪白禮服,將她自然沉靜的氣質烘托得更加明媚動人。 禮服的上半身是素面的珍珠白,簡單大方卻不失高貴的剪裁予人晶瑩剔透的美感,頸際一環珍珠煉墜更有畫龍點睛之妙。最獨特的是下半身,羽翼似的緞質薄紗片從流線造形的腰際直拽地面,像傳說中踩著潔白雲絮的精靈仙子,層層複層層的設計奇異的全無累贅之感,襯著相同設計的頭紗,更添迷離之美。 而她臉上清新淡雅的粉狀,配上絕美的笑顏更是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等了一會兒,風翼還是那副呆愣的拙樣,不回答也沒任何動作,楊絮青不禁舉起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楊絮青呼叫風翼。風翼,風翼在嗎?」 「絮……」 「人要衣裝嘛!」她笑道,不忘誇讚風翼,「你也滿好看的啊!」親愛的輕拍他臉,向前跨出一步,不料她的腳步卻踉蹌了下。 「小心!」風翼低呼,眼明手快的扶住差點跌跤的楊絮青。 她無奈的對他笑笑,奇怪,怎麼又絆到裙擺了呢?她剛才已經很努力的練習走路了呀!莫非真如她剛才所說的,必須找兩個人架在她身旁才有辦法安然「直立」到婚禮結束? 他總算稍稍回神,癡迷的低語:「你好漂亮。」 「絮,你還好嗎?」風翼緊張的問。 「不礙事。」她放開他,不認輸的又向前走了一步,嗯這次好多了。 「絮……」風翼傻傻的出聲。 「嗯?」楊絮青邊走進房中邊隨口應道。她正小心翼翼的拉高裙擺,專注於研究不讓自己跌跤的走路方式。 「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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