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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蟲我與黑皮

  蟲我今年春末,蟲我家中來了一個新成員。一隻黑色的拉布拉多獵犬。

  取名「黑皮」,是因為它的毛色真的是那種黑到發亮的黑。別號「快樂」,是因為黑皮黑皮的叫,極容易叫成英文的Happy。

  結果它果真很快樂,因為它唯一的工作是吃、睡跟玩。

  於是,喂它吃、陪它玩、幫它洗澡,以及每天帶它出門散步就成了我的主要工作。

  當它在半年內從剛滿月的五公斤長到現在的三十二公斤,我不禁感歎造物主的神奇及偉大,並為坊間所有美容瘦身機構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人類的成長速度跟狗一樣,那他們大概也生存不下去了。

  我喜歡帶它到河邊。

  根據可靠消息指出,蟲我家中最可愛的爸爸曾親眼目睹黑皮從河中咬出一尾魚,所以我一直朝這個目標努力,不管晴天、雨天甚至是颱風天,我都帶它到河邊玩,期盼能親眼看見它抓魚的英姿。雖然到目前為止,我仍然只被它甩了一身水卻不見半尾魚,但我仍不願放棄希望。

  所以黑皮,為了身為一個主人的虛榮心,請你為我加油!

  在中秋節的前幾天,正是月亮最美麗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帶黑皮到河堤上散步。

  走在河堤上,一邊是夕陽,橙金色的光芒將成片的稻田映照得油綠閃亮;一邊是初升的銀白色月亮,掛在藍色的天空中,美得像夢幻。

  一直懶得去剪的頭髮在此時也派上了用場,蟲我快意的將一頭亂髮鬆綁,感受迎風飄揚的舒暢。此時最該哼上一首曲,任著不成調的歌聲向天際飛去。

  我想,一個人、一隻狗,一首歌加上一片河堤的美麗,就是這麼簡單。

  有時候當天氣特別好,天空藍得像靜止了似的,不任半絲雲絮進駐,連風也吹成了鮮藍色。

  在這樣的日子裡,我總會帶一本書到河邊,然後任著黑皮四處遊玩,自己則躺在河堤的斜坡上,看看書、看看天,想想人、想想世界,也想想自己。

  還記得大約從夏至到秋分那段時間,正是河燕與蝙蝠的繁殖、哺育季節,一到傍晚時分,整個澄籃的天空都是它們外出覓食的飛翔身影,宛如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天空,不同的是,這樣的天空是熱鬧與溫馨的。

  我也喜歡帶它到山上。

  秉持「能帶出場的狗絕不能太胖」的原則,我必須帶黑皮去運動,否則以它在正餐之外還會我吃一半,它就會幫我吃另一半的食量來看,苦不運動,它肯定會「無限量擴大」下去。

  當它還是「小」時侯的「狗」時,蟲我及聚家人還可以親身「下海」帶它跑校園的操場,那種有一隻圓滾滾的小黑狗跟著自己跑的快樂,我想,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但當它越長越大,「狗腿子」也越長越健壯,跑起來的速度當然也就呈直線上升。

  時至今日,全家上下已經沒有一個人跑得贏它,廢話!時速四十公里呢!誰跑得贏?於是,聰明如我便想出一招絕妙好計──用機車與它跑。

  沿著黝黑的柏油路往山上騎去,一直到達山脊的陵線後,便可以俯瞰望見整片平原的風景。

  不論晴天、陰天或是雨天,都有其獨特的美感。最有詩意的就屬清晨起霧時,而最今人流連忘返的則是夜晚燈火點點時的美麗夜景。

  差點忘了,日出也是很美的,不論是在河邊或山上。

  如果熬夜熬過了頭,在淩晨時分見晨曦明朗,該是個看日出的好日子。這時,只要由我的衝動因子蹦的一聲跳出來說,「好!看日出去。」那黑皮自當是那獨一無二的跟班,無論到河邊或到山上都得去。︵別誤會,它可是高興得很呢!︶到了河邊,第一步得先選個好位子,跳上最靠近河中央的防波石,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側躺著或仰著身將雙腳懸在河面上蕩來蕩去都隨便自己,但一切都得趕在日出前的錢分鐘內迅速完成,然後就可以慵懶的等著日出了。

  那黑皮呢?隨便它啦!這時候還管那麼多幹嘛?

  太陽升起時,光芒映在河面,由初時的一條金帶漸漸亮成一整片河面的金光閃閃,總要到已經無法再用眼睛正視太陽時,一隻狗和一個人才捨得回家。

  在山上看日出,一定會有曉靄,所以太陽總出其不意地從半空中突然「咚」的一聲跳出來。請原諒蟲我的不浪漫,但我真的覺得那紅澄澄的太陽簡直就像極了月餅餡中的鹹鴨蛋。

  無論如何,我相信日出總是美的。

  我也喜歡躺在山壁上,正著看、歪著看都行,看天看雲、看出看樹,聽鳥叫,而山壁旁就是馬路,所以也聽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

  有時候因為自己躺的地方太過顯眼,不免引來許多駕駛者的側目,不過蟲我任性慣了,倒也不以為意,仍舊樂在其中。

  但最辛苦的其實是黑皮。因為我是用機車騎上山,而它則是用四隻腳跑上去,所以有時候訓練得太過火,它厚實的腳掌經不起百般折磨,往往磨破了皮。

  然後蟲我一定是邊被爸爸媽媽指責虐待小動物,邊用優碘替黑皮療傷。

  但是,黑皮,對不起,為了身為一個主人的虛榮心,我還是會繼續訓練你!

  寫到這裡,相信各位也都發現了,之前寫的序全都與這本書無關。

  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寫一本書的序。

  我覺得我想說的都在故事裡了,所以序該寫些什麼?我真的不清楚。

  但是沒關係,不滿意這篇不像序文的人,請儘量來信責駡蟲我,蟲我一定當作耳邊風聽過就算,發誓絕不記恨。

  不過,我想我必須鄭重感謝三個存在現實生活中的人──巴克博士、董枝明教授以及絮青。

  「巴克博士」及「董枝明教授」,雖然你們不認識我,但我早已久仰你們在古生物學界的地位以及貢獻,所以實在忍不住將你們的名字用在我的故事裡,特此致謝。

  而「絮青」,雖然我將你改了姓,甚至你其實不喜歡我幫你改的姓,但你仍然寬宏大量,願意讓我使用你的名字,實在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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