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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站住!」威嚴的命令震天價響的下達,法院門裡門外的行人倏地停在原地,驚愕的看向發佈命令的高大男人。

  夏葵頗感無奈的停下腳步,不好意思的對著被嚇到的眾行人笑了笑:「沒事,沒事,他心情不太好,對不起,嚇到你們了。」行人於是松了口氣,恢復行走狀態。

  「我不需要你替我辯護!」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夏葵轉過身對著那張窮兇惡極的臉孔安撫的擺了擺手,以食、中指微拉下墨鏡,露出一雙黑白大眼以上斜的角度凝視他,「你今天火氣很大啊?嗯,看來以後若是你前一晚睡不好,我得立刻發佈遠離彼此的警報,免得兩人『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波及無辜就不好了。」

  「你那是什麼意——」

  「不過很抱歉,今天本姑娘沒心情跟你吵架,改天吧,我一定奉陪。」她認真的承諾著。

  「啊,還有,」她輕巧的拿走握在龍玄驥手上的墨鏡,逕自替他戴上,遮掩了他部分的錯愕表情,沖著他又一個按撫的笑容,說道:「你還是戴上吧,免得陽光刺眼,讓你的心情更不好。」

  說完,夏葵舉步欲離去,看到龍韜就站在龍玄驥後方不遠處正對著她笑,她不理會龍玄驥又一副快抓狂的模樣,三兩步走到龍韜面前再度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嘿,兒子,今後請多多指教了。」

  「嗨!老爸!」夏葵拎著水果與換洗衣物「輕輕的」踢開病房的房門,人和聲音同時進入門內。

  「叫父親。」坐在病床上的夏文罡頭也不抬的說道。

  「今天覺得如何?」她開始熟練的將物品放到定位。

  「還死不了。」他專注的看著手上的書,溫厚的聲音卻顯得冷冷淡淡。

  「我買了萍果。」

  「嗯。」

  「我多帶了兩套衣服給你,夏在容易流汗……啊,奶粉快沒有了,得記得去買……昨天一個家長送一些茶葉給我,說是自家種的,待會兒我沖壺茶給你喝喝看。」嘴裡絮絮叨叨著一些雜事,手上也沒閑著的東擺擺西弄弄,待一切整理得差不多了,她就拿著書本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開始閱讀。

  這樣的情景與對話在夏文罡住院期間天天定時上演。

  這間是兩人病房,之前隔壁的病患在五天前已經出院,還沒有新的病患住入,所以當父女兩人都埋首書中時,整個房間又恢復到原本的靜謐安詳。

  看書看了一會兒,夏葵抬起頭望向窗外,兩眼直視蔚藍晴空上隨風變幻的白雲,不知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夏文罡突然出聲:「有什麼事就說吧。」夏葵是他從小拉拔到大的,對她的個性他摸得一清二楚,她這孩子生來就不會掩飾情感,有話絕不會憋在心裡不說,喜怒哀樂完全誠實表現在言行舉止中。像她現在看似發呆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夏葵轉回頭看著父親,想了一下後說道:「我應該是結婚了。」

  「你說什麼?」不敢置信的聲音傳遍整個病房,父女倆同時看向剛開門進來的「第三者」。

  「嗨!文醫生,你好。」夏葵咧開笑容,大方的對來人打招呼。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他緊張的直走到夏葵面前問道,完全不復見他平時的從容冷靜。

  夏葵看他一眼,轉而問向夏文罡:「老爸,你剛才有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叫父親,」夏文罡合上書本,平穩的說道:「你說你應該是結婚了。」做父親的倒是比任何人都還沉穩泰然。

  夏葵結婚了?木訥的腦袋自動除去「應該是」三字,這個打擊狠狠撞裂文天宇的心臟,怎麼會這樣?他還來不及表白,心上人就已嫁為人婦。自從一年前初識夏葵起,她帶著古典氣質卻又充滿活力的組合就已深深吸引著他,但一年來在她心目中,他仍然只是她父親主治大夫身邊的助理醫生,記起自己的身份,不敢太過逾矩,只能緊緊蹙起眉頭抱著殘存的希望,呐呐問道:「你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沉穩的男聲代替她回答,房內的三人又同時看向占住整個病房門口的「第四者」——俊逸沉穩的臉孔,看起來斯文隨和、溫文儒雅的高大男子帶著微笑步入病房,從容且矯健的步伐讓人聯想起緊盯住獵物的美洲豹,他隱隱透出精光的黑瞳不露痕跡的鎖住夏葵。

  「夏葵已在三天前入籍龍家,是名正言順的龍家大少奶奶。」接在第四者身後的「第五者」也毫不客氣的步入病房,風流倜儻的帥勁面孔及玩世不恭的調調,若當明星肯定大紅大紫,一頭長到背部的烏亮髮絲在頸後松松的編了半截髮辮,剩下的任其飄揚,更添豪放不羈的味道,他捧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向日葵,一進門就毫不掩飾的直盯住夏葵打量起來。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子像走進自己家裡似的自在隨性。

  「我們就是要來接她回龍園的。」龍韜最後進入,分派為「第六者」,一時間兩人房裡擠滿了六個人,顯得擁擠不堪。

  文天宇一下子看傻了眼,不明白怎麼會突然蹦出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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