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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因為你覺得這種事情應該要告訴夏青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瞞著他的。」季葵看向指著11的時針,小小打了個哈欠,笑音終於也開始感到困擾了嗎?那是不是表示她在高中畢業前能把這齣戲完整地看完呢?

  「為什麼?」笑音把整張臉都皺起來。

  「這個要你自己想了。不聊了,再見。」季葵逕自掛掉電話。睡覺,睡覺,熬夜可是美容的天敵呢!

  「喂!」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她氣憤得重重地掛上電話,「臭小葵,太不夠義氣了!」

  「啊——」午夜狼嚎再度傳來。

  「哇呀!」笑音嚇得尖叫一聲,丟出手裡的東西,緩過神時看到地板上五馬分屍的電話機。

  在隨後的幾天裡,地板上分別又多了一本一分為二起漫畫書、抱枕、書包、筆袋,以及鋼筆。

  看著一屋子黑色的鋼筆墨水時,某根名為理智的神經「啪」 的一聲繃斷。

  「夏!青!樹!我忍你很久了——」

  剛被噩夢嚇醒的少年被恐怖的「午夜凶鈴」再度嚇倒,隨後的電話鈴聲更是把他嚇得魂不附體。

  「喂!」他使用顫音。

  「喂你個頭!該死的你馬上下來給我開門!」電話那頭傳來某人發狂的聲音。她按門鈴,他竟然敢給她裝死不開門!

  「可……可是……現……現在……已……已經……很……很晚了。」他結巴。

  「你也知道很晚了?啊?」非常具有威懾力的聲音。

  驚嚇過度的人差點滾下床,「有事明天說不行嗎?」她絕對非常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

  「哼哼。」她改用軟調子說話,「明天說啊?可以啊,只不過到那時候你可看不到明天的月亮了,這樣好嗎?」

  識時務的俊傑失控地吼:「我馬上下來開門!」

  門剛開出一點縫隙,馬上被人粗暴地從外面推開,然後一把抓住開門的人,並且拖到外面。

  「嗨!音音。」他乾笑。

  「嗨!小樹。」她閒話家常似的打招呼,笑得和平時一樣燦爛,「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哦!」

  他抬頭一看,「是啊,是啊。」剛才被烏雲蓋住的月亮馬上像青蛙的肚子一樣又鼓又白。

  「今年的臘梅花還是一樣漂亮啊!」她摘下一朵鵝黃的小花放進他的手心。

  「是啊,是啊。還很香。」他點頭附和。

  她忽然低下頭,「那麼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花前月下呢,小樹?」

  「啊?

  她不理他一副白癡表情,逕自說道:「今天的月亮和花都看過了,明天的太陽不看也無所謂了吧?」

  「還有這種說法?」他愣住,看到她慢慢地抬起頭,讓月光照出她的一臉暴力。

  然後,月亮躲進雲層中,偶爾偷瞄出一眼替那個男孩捏了把冷汗。

  「老公,這麼晚了,你不睡站在窗口看什麼呀?」笑媽媽問道。

  笑爸爸回到床上,笑呵呵道:「在看小兩口在打情罵悄。」打得可真激烈啊!

  「哦。」笑媽媽應了一聲,又睡著了。

  夏家父母則是從頭看到尾,並且負責把「奄奄一息」的兒子拖進屋。

  「今天晚上不用再被吵醒了吧?」夏爸爸心有餘悸。

  「是啊,兒子每天晚上都鬼叫鬼叫的,嚇死人了。」

  夏媽媽一邊替兒子上藥一邊抱怨著,「音音早就可以來教訓這臭小子了。」

  「啊!好痛!」夏青樹慘叫一聲,「輕點啦!

  「被打的時候怎麼不喊痛?」夏媽媽狠命地一陣揉搓。

  「打是親罵是愛嘛!」夏青樹厚著臉皮道。

  「你手捏這麼緊幹嗎?」夏爸爸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是握緊的。

  「哈!哈!哈!」夏青樹狂笑三聲,「那是音音摘給我的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寶貝兮兮地展示給自家爹娘看。

  「哈!哈!哈!」夏家爸媽同樣回給他三聲狂笑,「這是臘梅花!臘梅花下死是什麼玩意?」

  黎明之前總是最黑暗的。

  越臨近期末考試,笑音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少,消失的速度之快可以媲美全球土地荒漠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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