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叢闕 > 萌俠之金蘭結義 | 上頁 下頁 |
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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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歎道:「不愧是江南,男人都養得這樣漂亮!」 霍昭黎感覺得出此話並無惡意,只是笑笑,並不答話。他知道程逸岸愛潔,先用帕子擦了擦壇口,才遞給程逸岸。身後立刻傳來兩聲笑,明顯出自侯姓青年與江娉婷,程逸岸聽了渾身不舒服,推開罎子,粗聲道:「我不喝酒。」 他心中不悅,用力便過猛了些,一下將罎子推飛出去,壇口側傾,眼看酒要倒出,霍昭黎未及驚訝,「南華心經」掌法中的「浮樽江湖」便自然而然用了出來,他右掌空劈,將已濺出的少許酒水倒逼回壇中,左掌一招,罎子在空中滴溜溜轉了幾個圈子,穩穩落在手裡。 簡簡單單的招數包含極強內力,看得眾人撟舌難下。 剛才搭訕那人小心翼翼地道:「小哥,請問你……師承那位高人?」 霍昭黎茫然看程逸岸。 程逸岸「嘖」了聲,道:「他問你師父是誰?」 「我……沒有師父吧。」畢竟那位老伯好像不太能算。 聽他說得吞吞吐吐,那人以為有難言之隱,識趣地不再追問,開始討教剛才那招的手法。霍昭黎全無城府,對著所有人詳詳細細演示了一遍。 「南華心經」的所有功夫,都須得有深厚內力作根基,眾人自然不能做到他那樣,但也學得頗為開心。辛逸農出來說話時,霍昭黎儼然已與這些人由陌生成為好友。 辛逸農今年三十二歲,說不上俊美,端正的面容與說話聲均甚有威嚴,一看便知是老成持重之輩。 飛仙峰頂山風獵獵,他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傳進各人耳中,修為之深厚,可見一斑。 「承蒙各位武林同道賞光蒞臨,泗合門上下均感榮幸。」 懶得聽辛逸農說開場白,侯姓青年一邊打量他,一邊輕輕嘀咕:「什麼嘛,我以為他會長得更好看點的。」 「今日邀各位來到此處,要與諸位商量的第一樁要事,便是如何處置本門逆徒程逸岸。這廝以紅袖添香毒殺安盟主,更是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殘害無辜無數。泗合門向來忝居武林正派,懲惡除奸,素有清名,絕不能為這一逆徒,壞了聲譽,因此——」 他話還未說完,忽然間有一人大聲道:「什麼武林正派?好不要臉!」 此時山風稍息,這喊聲又中氣十足,頃刻便傳至四周。 群雄心中皆想:泗合門在江湖上何等聲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來搗亂的,莫非是個瘋子? 辛逸農絲毫不亂,銳利的眼直直看向發聲處,幾千人中,竟毫不費力找到目標,朗聲道:「那位朋友,請出來賜教如何?」話音剛落,一個高大人影便被揪出人群,帶到場中。 「師父!」帶人過來的青年男子拱手,辛逸農點點頭。 群雄多數人都未看清他身法如何,禁不住哄然叫好:「不愧是『幻影疾風』鄺聞潮,果然名師出高徒!」 青年男子面帶笑容團團作揖,回歸弟子之列。 「原來是賀二爺。尊駕對泗合門有何高見,請務必指教。」辛逸農一邊問,心中卻有些奇怪:這賀老二素來不是衝動之人,也算得上與泗合門有些淵源,怎得會突然出口狂言? 賀律祥道:「我一介江湖草莽,哪裡敢指教你辛大門主,只不過想在天下英雄面前,說一說二十年前馮崇翰那畜生幹下的滔天罪行!」 縱使辛逸農修養再好,聽他說話辱及師尊,也是面色大變,身後的劉逸書等人,更是已經齊刷刷地兵刃出鞘。 辛逸農強自按捺,道:「先師一生行俠仗義,做下善舉無數,乃是武林中人所共仰英雄俠客。賀二俠出言不遜,可小心莫犯了眾怒。」 賀律祥看他神色,心中有些害怕,但想起恩公無辜慘死,又挺了挺胸膛,高聲道:「當年馮崇翰那廝用肮髒手段殺害蕭鏗大俠,奪得南華心經與武林盟主之位,其中原委,我倒想讓辛門主好好說個明白!」 群雄一聽「蕭鏗」、「南華心經」這些字眼,心知他所說的有些門道,不禁一陣騷動。 辛逸農臉上毫無動搖,「先師與蕭大俠乃八拜之交,怎可能做出那樣傷天害理之事?賀二俠信口開河,叫人如何能信?」「蕭大俠血書與後人均在此處,請他出來說個明白便是!」 幾千雙眼齊刷刷往他手所指方向看去,劉逸書等人認出滿臉為難之色的霍昭黎,忍不住「咦」了一聲。 霍昭黎被這許多目光盯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嚇得緊緊抓著程逸岸衣袖不放,「大哥……」 「都鬧成這個樣子,你逃也逃不了!」程逸岸說著將他重重往前一推,霍昭黎跌跌撞撞出了人群,站得離辛逸農遠遠的,倉皇四顧。 「這位小兄弟請到場中來。」 霍昭黎不情不願地挪到他跟前,抱拳道:「辛門主你好。」 隨即又看向他身後,一一問候:「辛夫人你好,大哥的師兄師姐,你們好。」他不知道劉逸書等人的名字,故而只能如此說。 泗合門眾人聽得莫名其妙,被點到的幾個人也是臉色尷尬。 辛逸農和顏悅色地問:「小兄弟是蕭大俠後人?」 霍昭黎記著江娉婷等人囑咐,點點頭道:「蕭鏗大俠是我爹。」他一邊這麼說,一邊在心裡對那位蕭大俠和自己的娘親道歉。 「蕭大俠武德兼備,從來是辛某景仰萬分的前輩高人。恕辛某孤陋寡聞,竟不知蕭大俠竟有遺孤,血書之事,更是從未聽聞。」辛逸農看他眼神閃爍,更是難以相信。 賀律祥有霍昭黎在身旁,頓時精神大振,搶先答道:「這位少俠身懷『南華心經』功夫,便是最好的憑證!」 會場中頓時喧嘩聲大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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