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叢闕 > 萌俠之金蘭結義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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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必愧疚……何須愧疚? 霍昭黎看著他,困惑地思索,「我……沒什麼居心,只是覺得除去大哥身邊,沒有想去的地方。」他習慣性伸手去搔頭,牽動背部肌肉,頓時痛得眼冒金星。 程逸岸施了金瘡藥,正撕下霍昭黎的衣服下擺給他包裹。被重創的背部血肉模糊,卻未傷著心肺。聽他這番表白,手不自覺頓了頓,隨即低聲斥道:「皮真厚。」 也不知他指的是背上皮肉,抑或臉皮。 「自己療傷。」程逸岸拍拍手走開去,霍昭黎聽話地盤膝而坐,運功行氣。 方才的天象是打雷,猜測所處方位應當為「震」,天地風雷山澤水火,分別對應乾坤巽震艮兌坎離,這個不難。問題八卦方位是怎樣排的,和八門對應關係又如何——早知道當年不逃學了。 「乾三陽坤三陰,坎中滿離中虛,震初陽,震初陽……下邊什麼來著?」 程逸岸傷腦筋地畫起八卦圖,心中完全沒底。 「咦?大哥,你畫錯了,震對面是兌,最上面缺口的那個。」 程逸岸僵硬地轉過聲,睜成死魚眼看他,「你又知道了?」 「這個圖我家有的。有次一個老伯挨家挨戶來賣說是可以避邪,娘就買了一個掛在門口。小時候做錯事情,娘罰我站門口,看著看著就會了。」 由此可見他小時常常罰站。 程逸岸窩火地站起來,用腳把地上的圖形狠狠碾平,道:「你到底有什麼底牌沒亮出來,趕緊亮吧,不要三不五時跳出來嚇人!」 以為深藏不露很厲害是不是?最看不慣這種人了。 「底牌?」霍昭黎呆呆重複,不解其意。 又是這種什麼都不懂的死樣子,好像都是自己在欺負人一樣,可惡! 「算了算了,你把你家門前那個圖畫出來。」 霍昭黎取過他手中竹枝,不假思索地將八卦圖流暢地畫出,老家門口八卦上標注的八門、六神、天干地支也一點不漏地默寫出來。 程逸岸冷冷看著,「你保證沒記錯?」 「不會的。這些虛線和實線都有規律,要弄錯都難。」 ……老子就是那種從來都弄不對的人! 程逸岸惡狠狠地瞪了瞪霍昭黎,屈身研看。 這樣便清楚了。剛才走的「震」位,從八門上講是傷門,位在東,但是這陣勢瞬息萬變,現在早就找不到來時路,自然不能以震為坐標了。 眼下情況譬如有了地圖,卻因為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處,而無法找到前路。 唯今之計,只有再去確定一個「地標」,才能按照方位找出「生」門或者「開」門的所在。 「走了。」他站起身,隨便選了條路走。 這個時候,只能賭運氣了。若是抽中的地標恰好是「死」門,那麼他二人就死在一塊兒算了。 程逸岸猛地頓住步伐,什麼死在一塊?說得像殉情一樣,噁心噁心! 憤恨地回頭瞧霍昭黎一眼,道:「你走前頭。」他才不要比他先死,反正有什麼狀況拉這小子當墊背再說。 霍昭黎看來正有此意,二話不說走到他前面,雖步履緩慢,神情卻甚是高興。 「被我害死,你很開心嗎?」 「嗯!」霍昭黎回頭,笑得天真爛漫,「為大哥做事,我自然開心。」 「……有病。」程逸岸面上一熱,心中有些愧疚,又立刻替自己辯護:他可不是故意使喚人做擋箭牌,只是反正遇到危險這小子又會沒頭沒腦沖上來,還不如直接叫他涉險,也算減少不安定因素。 二人保持十步之遙,慢慢走著。見到不遠處一方空地,空地上有個淺淺水窪,月光下反射出靜謐光芒。他心中一動,正要出聲提醒,霍昭黎已大步走了過去。 霍昭黎來到水窪邊,瞧一眼,見無甚稀奇便要走開,忽然間腳一滑,整個人沉了下去。 碧綠通透的液體頃刻充滿整個視野,上方射進的亮光讓他知道自己此刻正在水中。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掉進了湖裡?這麼大的湖,之前怎會沒有發現?霍昭黎心中奇怪,倒不如何害怕。家鄉到處是湖,自小在水裡玩慣的,憑他的泳技,隨便一遊,就能離開這裡。背上的傷口滲進水,有些不適,他慢悠悠地踢騰起腳,準備上岸。 一動才發現,雙腳不知何時被水草纏得死緊,動彈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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