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叢闕 > 萌俠之金蘭結義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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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看來很是開懷,道:「這是茉莉花茶,茶葉是尋常的烘青綠茶,茉莉花則是我自己采了來的。」 霍昭黎聞言低頭看了看茶盞,只有茶葉,不見花朵,「咦?茉莉花呢?」 女郎笑了起來,嘴角邊露出兩個梨渦,「這茉莉花茶,是採摘含苞的茉莉花與茶拌和制的不假,但在續窨之後、烘焙之前,花朵便已被起出,因此只留花香,不見花影的。」 霍昭黎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學問,我家沒種過茶,也從沒聽汪叔叔提過。」 「汪叔叔?」 「住在我家隔壁的汪叔叔,家裡有一片茶園,我小時候幫他們去采過茶,結果采來的都是老葉,不能用,他就再也不准我跟去了。」霍昭黎講起幼年趣事,女郎含笑聆聽。 再喝了幾盞茶,說了會兒話,外頭已是日暮西山,霍昭黎想起程逸岸他們應該回來,便告辭要走,女郎道:「小哥且慢走,我進去拿些茶葉,你好自己沖著喝。」 霍昭黎推辭不過,只得坐下來再等一等,女郎逕自掀簾子進了裡屋。 等了許久,仍不見女郎出來。霍昭黎覺得有些奇怪,走到簾子旁喊道:「姑娘,要不我先走,明日再來你這裡那茶葉好不好?」 裡面沒有聲響。 霍昭黎又說了一遍,仍是無聲。 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呆呆立著,拿不定主意是繼續等還是進去看看。 這時裡頭「乒乓」幾聲響,似是有東西掉到地上,接著又是「啊」的一聲,分明便是那女郎所發出,霍昭黎擔心發生什麼事,再不遲疑,掀開簾子走進去。 裡進比外頭狹窄一些,也是相當整潔,床、凳子、梳粧檯之外,別無他物。霍昭黎看了一圈,見床上隱約似有人影,連忙跨步上前,撥開紗帳。 「姑娘,你怎麼樣?」 話一說完,他便愣在當下。 床上之人的確是那女郎,只是她此刻衣衫半褪,斜靠被褥躺著,支起上身,眉眼如絲地望著霍昭黎,與方才文靜內向的模樣大異其趣。 霍昭黎大惑不解,倒還謹記母親教誨,偏過頭不去看,然後問道:「姑娘,你在做什麼?」 女郎啞著嗓子,嬌聲道:「我在睡覺啊。小哥你吵到我了呢。」 「既然你要睡覺,那我先走了。」霍昭黎心想你這人真奇怪,還說要給我拿茶葉,卻自顧自睡覺來了。 他轉身要走,不想被女郎扯住手臂,「你就這樣走了?」她聲音柔軟,聽入耳中說不出的受用。 霍昭黎只是更覺莫名其妙,「你既然要睡覺,我自然走了啊。」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念頭?」 「有啊。」霍昭黎老老實實地點頭,「你是女兒家,我不能看你身子。這個我知道的。」 「那……若我准你看呢?」女郎聲音中帶著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緊張。 「你准我看?」霍昭黎一愣,「……你便是准我看,我也不能看的。」既不想娶她,又看了她身子,被娘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收拾他。 他說著便要掙開女郎的手出去,卻不料女郎竟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我不讓你走!」 「你、你這是幹什麼?」霍昭黎到底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身後被一具柔軟的軀體緊貼著,實在不亂方寸也難。 「小哥,你先聽我說!」女子不管他怎樣掙脫,總是不肯鬆手,霍昭黎怕傷到她,又不敢使太大勁,只得先由她這樣抱著。 「我是貧苦人家的女兒,爹娘哥哥都去世之後,就被娉婷姐收留進這菡萏小築,這裡雖然不同一般風月場所,但總歸還是迎來送往的地方,我絕不願在這裡終老。因此娉婷姐來對我說,只消誘拐得你成了歡好,就給我一筆銀兩,任我離開。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她說著走到霍昭黎面前,「小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就當為了救我,委屈你與我宿一夜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說得聲淚俱下,霍昭黎仍是迷惘。 「姑娘,我腦子不聰明,你說的聽不太懂……你是想讓我幫你離開這裡,是不是?」 女郎含淚點頭。 霍昭黎心中不禁抱怨既然是這麼簡單就能說清楚的一回事,為什麼不講得短些,說一堆風月場所、迎什麼送什麼的,讓他摸不著頭腦。 「那應該不難。我這就去求大哥與江姑娘商量,如果你欠了江姑娘的錢,大哥是好人,會替你想辦法的。」 「不用這樣麻煩。」女郎咬著嘴唇,猛地將上身全部衣衫褪下,丟在一邊。一雙藕臂掛在霍昭黎身上,吐氣如蘭,「只要你接下來聽我的,就能救我脫離苦海。」 霍昭黎見她脫衣,已經儘量快地閉上了眼,卻仍然瞥見了女郎整個身子。想到要娶這樣一個不太認識、又有點奇怪的女人做媳婦,不住地搖著頭,喃喃念著「不要,我不要」,整個人僵成泥塑木雕,竟然被女郎輕而易舉地推倒在了床上。 「小哥,你只要乖乖就好,我不會欺負你的。」女郎覆在他身上,雙唇輕觸著他耳朵,低低地道。一邊說一邊去解他腰帶。 霍昭黎只覺得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手腳冰冷,一時動彈不得。 「霍哥哥!」 正在此時,簾子一撩,闖進一個小小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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