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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對啦!」她有點惱羞成怒地說:「我們只有上二壘啦,這下你滿意了吧?」

  他想要聽,那她就說給他聽,反正,她昨晚不過是和羅烈吻得有點久而已;其它的,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什麼?」羅泓不敢置信地叫出來:「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

  他不知道這話該不該在她面前說,但是這種行為不像他認識的大哥啊……

  他大哥雖說算不上是什麼花花公子,但是當有美女在懷——張綠平勉強還搭得上這兩個字的邊―-尤其是他明明知道他大哥看她的眼神,就好象是恨不得在下一刻將她給拉上床似,那饑渴的眼神,旁人一看就明白了!

  那經過一夜的獨處,竟然什麼也沒發生?這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我們就只有接吻,信不信由你啦。」

  其實,本來是可以再進一步的,但是當羅烈將他的大手給探進她的衣領時,她馬上僵住了,也因此,他對她承諾,在她同意之前,他絕對不會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嗯……他尊重她,她當然高興啊……可是,她也很好奇,那個……做愛是怎麼一回事呢?是不是就像那種小電影裡看到的一樣,教人臉紅心跳?

  她雖然好奇,可她也害怕啊;再說,她身邊也沒個有經驗的人可以提供她一些有用的建議,她不怕才怪。

  就在羅泓還想說些什麼時,羅家貫從長廊的另一端氣喘如牛地跑了過來——

  「綠平阿姨!綠平阿姨!」好不容易當他跑到她面前時,他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不好了,那個……那個若蘭阿姨來了!」

  「什麼,安若蘭來了?」張綠平臉色一變,立即處於備戰狀態。「她在哪裡?」

  羅大哥跟她說,他今早得到公司處理點事,約莫中午時分就會回來;也就是說,如果她不能在中午之前將那個女人給氣跑,那麼,勢必會讓她有和羅大哥見面的機會嘍?

  每回,張綠平只要想起安若蘭與羅烈之間曾有的韻事,她的心中便會有把熊熊怒火迅速延燒她的周身!

  「做得很好,家貫!」她摩拳擦掌,準備好好地與那個狐媚的女人對上那麼幾招。「大後年的壓歲錢可以不用給我了!」

  安若蘭在張綠平一出現在大廳時,便注意到她手上戴著的戒指。

  依她對珠寶鑒賞的功力,她敢百分之百地肯定,戴在張綠平手上的,正是全球目前為止僅發現的七顆紅鑽石中的一顆!

  「你手上的紅鑽哪來的?」她眯著眼,滿懷恨意地看著她。

  張綠平聽她這麼一說,先是楞了會兒,後來才會意到她指的是她現在戴在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喔,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是個識貨的行家,知道這是紅鑽,不是紅寶石。」她故作吃驚地看著對方。「哎呀,我這鑽石還能打哪來?不就是羅大哥送給我的訂婚戒指嘍。」

  當她將這句話給說出來時,心中有無限的滿足,不說別的,光是見到安若蘭的臉因此而扭曲,她就覺得無比的舒暢、愉快!

  「不可能!」安若蘭十分有自信地說:「烈愛的是我、要娶的也是我,你少拿顆假紅鑽來騙我!」

  「是嗎?」她摸摸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思狀。「嗯,這顆鑽石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不過昨晚羅大哥把戒指戴上我的手指時,他明明說他愛的是我耶。」

  昨晚,羅大哥將戒指交給她時,並沒有這麼說,不過稍晚他的確說了……

  管他呢!反正他終究是有說,早說晚說還不都一樣是說了。

  安若蘭這廂也不甘示弱,馬上提出反擊!

  「是嗎?」她抬手掩住豔紅的雙唇,十足不屑地說:「烈也說過他愛我,而且,是當我們繾綣纏綿、共享巫山雲雨之樂時說的。」

  繾綣纏綿……巫山雲雨!

  這兩句話讓張綠平的眼前有如被一層紅霧給掩住,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只覺得她的心像是被針給刺到那般的疼痛!

  「那又如何?」她聽見自己說出了這幾個字。「男人在激情未褪時所說的話,根本不能當真。」

  她不曉得自己怎麼會說出這些話來,可是她就是說了,同時很得意地發現安若蘭那勝利的表像,被這兩句話給戳破了!

  「所以嘍……」她聳聳肩。「唉,同樣是女人,我還真是同情你呢。」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安若蘭氣急敗壞地吼喊著:「你這女人憑什麼說同情我?」

  「憑什麼啊?」她想了想。「大概就憑羅大哥愛我嘍。」

  「愛?」安若蘭雙眼泛紅,直瞪著她。「你以為愛能有多久?」她一步步地朝張綠平逼近。「一個月?一年?兩年?我告訴你吧,等到他對你厭倦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會沒有?」張綠平理直氣壯地說:「我會有贍養費!」

  她的答案,讓安若蘭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接什麼話,於是氣勢頓時矮了她一截。

  「再說,我年輕,就算離開了羅大哥,我的人生還是一片看漲的局勢。」

  再說,她是個有理想、有目標的女青年,就算沒了愛情,她還有自己熱愛的事業——一份遠景看好的事業!

  「哪像你……」她乘勝追擊地說著:「雖然長得美,不過再幾年,我看你大概也美不到哪去了。到時,慘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嘍。」

  「你——」安若蘭的忿怒已經攀升到最高點。「我會要你後悔今天這麼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我說的可全是實話哩。」她咧嘴一笑。「不過,你也知道的嘛,忠言總是逆耳,我會體諒你的。」

  開玩笑,她忍讓安若蘭這女人,已經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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