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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他這些話聽在旁人耳裡,簡直就是一種無理取鬧的表現,但是南宮天薇被他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忐忑。她明知他這話根本毫無根據,但她就是無法置之不理。

  「每回見到你,我向來引以自豪的理智盡失。」這是他首度承認有人能讓他失控。「不管何時何地,我想做的就是將你抱上床,用我做過、聽過、想過的方式和你做愛。」由此可以解釋為何在辦公室、甚至是車子裡,他都有股想將她給吃掉的強烈欲望。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失控?」他縮短兩人的距離,下半身像是個侵略者般,緊緊的貼上她。「你敢說這不是你的錯?」

  「喂……」她的心在狂跳,血液在身體裡奔騰,就連肺部也急促的收縮,而這全都是因為他的接近。

  「這裡是公共場所!」他的氣勢教她無法抵抗,她真的很怕他會不顧一切就在這個地方……

  「你以為我在乎嗎?」他不在乎,就算成了各大報的頭條,他也不在乎——他想要做的事從來沒人能阻止。

  南宮天薇被他那混合著戾氣與激情,猶如午夜風暴般的黑色眼眸給迷惑了。他的話就好比最誘人的撫觸,灼熱地慰燙著她的肌膚,讓她不由自主地只能隨著他的情緒激動。

  不管他在不在乎,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在乎了

  「你把我逼至瘋狂,」他火熱的唇在她那微微開啟的唇瓣前,不斷地以自身散發出來的熱度,緩緩地挑逗著她。「你當然要為我的瘋狂負責!」他的雙手收緊,厚實、精壯的胸腔直接貼上她劇烈起伏的胸脯。「不是嗎?」

  「我……」她不能言語,只能由著他數落著她的「罪狀」。

  就在殷浩孺想進一步向她索回「公道」時,最不識相,同時也可能因此惹來殺身之禍的呂書傑出現了。

  「嘿,浩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我找你好久……」當他終於看清在殷浩孺身前的東西……不,人時,他知道自己完了!

  「啊!」一次已經夠糟了,他居然再犯——老天啊!他呂書傑可還想多活幾年啊!「這個……我什麼都沒看到!」他欲蓋彌彰的補上這句話。

  雖然呂書傑極欲彌補自己所犯的錯誤,但太遲了。

  當南宮天薇聽到他的聲音時,空氣起了微妙的轉變。她的思緒不再紊亂,胸中糾結不去的氣也散開了,就連殷浩孺的體溫也不再熱得灼人……她已經找回了那個極欲逃避殷浩孺的南宮天薇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呂書傑接收到殷浩孺那想將他給大卸八塊的淩厲眼神時,緊張的表明自己的清白。「真的!」

  殷浩孺像是察覺到南宮天薇細微的轉變,為了防止她臨陣脫逃,因此緊緊的摟住她,不讓她有機會從他身邊逃開。

  只可惜他的努力只是徒勞無功,她三兩下便掙脫他的符制,同時隨意一勾,又將他給絆倒在地。

  目睹這變化的呂書傑,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你知道嗎?我現在想一想——錯的不是我,該負責的也不是我。」南宮天薇在臨走前不忘為自己辯駁。

  「錯的是你,該負責的也是你那過度氾濫的男性荷爾蒙!」說完這話,她便像逃難似的狂奔而去。

  「哇!」呂書傑無限祟拜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真的是……她果然是……太了不起了!」

  像他,只要被殷浩孺那殺人似的眼神這麼一瞪,馬上就軟化態度,而她,一介女流,不但能從殷浩孺那無人能及的男性魅力中脫身,還能在臨走前給他一個下馬威!這教他呂書傑怎能不打從心裡佩服呢!

  殷浩孺根本不理會呂書傑的反應,自地上一躍而起,立即朝她離去的方向追去,只可惜,當他追到走廊盡頭時,發現她早已經不見蹤影。

  「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我發誓!」他對著空無一人的長廊用力吼出他的決心!

  第七章

  特休過後,南宮天薇終於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向太古總部,打算面對遲早都要面對的問題。

  照理來說,「特休」過後,應該是充滿了活力、精神,但是她不——自從那日在到凱悅碰上殷浩孺後,她的特休簡直成為另一種精神虐待!

  事情是這樣的,她特休的第四天——也就是她遇上殷浩孺的隔天——一大早,大概是八點多左右吧,家裡剛好只有她一人在,此時鈴聲大作,不得已,她只好帶著一臉惺松去應門,沒想到大門一開,迎面而來的竟是一束有半人高的火紅玫瑰花。

  送花的小弟要她簽收後,便將花交給了她——少說也有三公斤重——眼尖的她發現一大片火紅中,夾雜著一抹白。她將之取來一看,立即覺得腦袋一陣暈眩!

  小薇,我要你。

  知名不具

  她當然知道這個知名不具的傢伙是誰——除了殷浩孺,還有誰會有那個閒錢浪費在這種華而不實的花上!

  這花收不得,要不然她母親一定會追問不休!因此,她想也不想,穿著睡衣、抱著這麼一大束花,直接跑到巷口放置公共垃圾桶的地方,連花帶卡片給丟了進去!

  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中午過後,第二束花又送來了!花還是同樣豔紅的玫瑰,卡片的內容還是那三個字……收到花的她,反應仍和收到第一束的反應相同……當夜幕低垂之際,第三束花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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