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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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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濤,什麼事急急忙忙的!」江母不悅的斥責他。「今天是你小妹的好日子,別這麼慌慌張張的惹人笑話!」面子,在江母心中永遠擺第一位。 「小妹……」江文濤有些為難的看著江文靜。牙齒——咬,說出了在前廳引起軒然大波的消息。「瑞丹——他——他跟人跑了!」 「瑞丹跟人跑了 ?!」江文靜一時間還無法回應。 「哎呀!誰跑了都沒關係,不要影響到我女兒的婚禮就成了!」江母同江文靜一般,沒將這個消息聽進腦子裡。 「媽!」江文濤哭笑不得的對著穿金戴銀的母親說:「瑞丹是新郎啊!新郎跑了,誰來娶小妹?」 「什麼!」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倏地響起,「你說阿丹和女人跑了 ?!」 女人?江文壽在心裡苦笑,如果是女人這事情就好辦。 「不是。」他搖頭。「瑞丹和男人跑了。」 「和男人……」聽到這個答案的江母,突然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一時間,所有的人七手八腳的街上前,連忙攙扶起昏迷的江母;只有江文靜一人仍愣愣的呆站原地。 楊瑞丹逃婚了 ?! 楊瑞丹為了個男人,拋棄了她逃婚了 ?! 第一章 今年的颱風不知怎的,來得特別早、特別猛。強風夾雜著豪雨直泄而下,路上看不見任何一個行人,大夥全窩在家裡,躲避這場強風豪雨。 江文靜也知道,其實她該像所有人一樣,躲在家裡足不出戶;但是她十分明瞭,要是再不離開家,她准會瘋掉。 因此,在颱風來的前一天晚上,她收拾好全部行囊,在深夜四點坐著計程車,一個人到了二十四小時無休的巴亡站,買了張直達公車票,就這麼連夜直下臺南。 其實,她根本沒打算要上哪去。會選擇台南的原因再簡單不過——因為台南沒有江家的親戚,沒有人會對她投以譏嘲的眼神或是同情的目光, 哈!真是笑話,她憑什麼任人譏諷、同情。楊瑞丹做的事——逃婚——正是她想做的;只是她萬萬想不到,他居然是和個男人逃走。 如果說,她對楊瑞丹有任何——絲怨恨;那麼,她恨得不是楊瑞丹逃婚這事——而是他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和個男人私奔! 害得她不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在背後竊竊私語,說她是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女人,這種說法還是比較有口德的。一些看她不順眼的人,則乾脆當著她的面說:這叫報應!讓她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搶走! 「楊瑞丹,你這混蛋!」她一個人坐在公車上破口大駡,嚇得一臉老實的公車司機,驚魂未定的不停向後面偷瞄,「你要解除婚約,我舉雙手贊成,你何必搞得我們兩個都下不了臺 ?!」 在公司她已經夠難過了,在家裡的情形也沒好到哪去。 她母親三不五時就念她,說什麼男人不好選,偏偏找了只兔子!害她在所有親友面前丟盡了臉。 她丟臉,難道自己就好過嗎?公司待不下去,家裡也不能待了。 因此,在她將所有公事處理到一個段落後,她遞出辭呈,正式離開這個她待了六年的職場。在遞出辭呈的同一天,她也收拾好行李,離開她生活了二十七年的老家。 她並不是那種一遇到事就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當然也不可能為了這件事而痛不欲生,但是她的確需要——段時間來遺忘。 不只是她自己需要,她周遭的人更是需要——尤其是她母親——她可不希望自己每回一出現,就成了每個人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離家出走這事,聽來好像是十來歲青少年的專利;而她這個將近而立之年的女人,居然在青春期後的十幾年才做這種事!一想到這,她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沒錯,如果她再不採取點激烈手段,這一生恐怕都無法脫離被母親叨念、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生活。 算了!別再想了。現在再想這些有什麼用?反正事情已經發生,她也不能教時光倒回。 她試著將眼睛閉上,試著不去想那些讓她煩心的事;可惜,她所有的努力全部失敗。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景色,一路上盡是狂風暴雨。這時,她突然想起前來投靠的死黨——陳小竹。 陳小竹是她在五專時期最要好的朋友,兩人雖然在畢業後還有聯絡;但畢竟距離遙遠,再加上她有自己的事業要忙,時間一久也就疏於聯絡。但畢竟兩人也是十來年的交情,就算平常少有聯絡,但情誼仍留在心中未曾稍減。 陳小竹畢業後,不知怎的,居然寫起小說來,還是那種騙死人不償命的言情小說。看來看去,同班畢業的,大概就屬她過得最悠閒。 台南市好歹也算個省轄市,可是她卻窩在台南縣一個連聽都沒聽遏的小鄉鎮——玉井鎮,第——次聽到這名字時,還以為這地方是在中國大陸呢。 在她提著行李即將下車的時候,那位好心的公車司機開口說:「小姐,現在風雨很大,這附近沒什麼地方可以躲雨的,」他看著她那分量不小的行李箱。「再說,你又提著這麼大的箱子,一定會淋濕的。」 「沒關係,我朋友很快就會來接我。」江文靜看著車外的風雨,也有點擔心。但是她相信陳小竹很快就會過來接她——只要她找得到電話打給她。 說著,她提著行李箱,慢慢步入風雨中。 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煞是疼痛。她雖然有帶傘,但是她不認為那一把小小的傘,能抵擋得住這樣的狂風驟雨;與其要全身濕透,何必再多拿個東西拖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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