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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冷天霽看著陸無雙不停走動的背影,一股迷霧竄上心頭。

  她又變了。或者該說,她終於恢復正常?回復到那個對他不屑一顧、無動於衷的陸無雙?

  不該是這樣的。這時候,她不該是急著離開,而該是像其他的女人——其他迷戀他的女人——一樣繼續賴在他身邊,要求再次溫存。

  不,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在他對她開始認真之際,又將他推得遠遠的。

  「無雙,等等。」冷天霽在陸無雙開門之際叫住她。

  「什麼事?」她回過頭,兩手提滿了東西,正巴望著有人可以分擔她的負擔。不過,照冷天霽和她之間的距離看來,她是不必指望他了。

  「我有個小禮物要送你。」他要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至少這裡不再是她能待的地方。

  「禮物?」他會有什麼禮物要送她?她好奇地驅向前去。只見他從擺在床邊的小桌子裡,拿出一本方形的小本子,同時拿不只筆在上頭寫了些字,並將那張類似便條紙的紙張給撕了下來。「這是什麼?」

  「拿去。」冷天霽遞出紙張。

  她伸手接了過來,赫然發現這是一張支票金額為一百萬元的即期主要。「為什麼給我這個?」她的心裡很是不快。他把她當成什麼了?高級妓女?

  「就當作這是昨晚的報酬。」冷天霽殘酷地說出陸雙心中猜測的答案。

  陸無雙一聽到他這麼說,二話不說——當然不是撕掉支票,上面的受款人可是她那——給了冷天霽兩記又響亮的耳光。

  「謝謝你的慷慨,」她冷冷地說,「既然你這麼肯定我的技巧,那我也該對你的技巧評分。」她抖落手上的衣物,拉出她的牛仔長褲,找出她的皮夾,將裡頭僅剩的幾千塊錢全掏了出來,摔在冷天霽的俊臉上。

  「抱歉,不要嫌我寒酸。因為,你只值這麼多。」

  話說完,拿著冷天霽的「慷慨贈予」和自個兒的皮夾,索性連小說也不拿了。就這麼瀟灑地走出了他的房間。

  回到自個兒的房間後,她先是脫掉身上可能還留有冷天霽味道的浴袍,然後對著她出氣專用的抱枕拳打腳踢一番,將它當成冷天霽,狠狠地扁了他一頓。光是這樣做,還是難消她的心頭之恨,但是在氣憤之余,一時想不出麼報復行動——她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

  唯一清楚的就是,她要是再繼續待在這裡任他遭踏,那她就是犯賤。

  沒有猶豫,她取出當初帶來的背包,先找了幾件衣服穿上、然後將自己的衣服全都折好放到背包裡頭,最後再把朋友友情贊助的衣服一一封箱,自己一個人將這兩箱的衣物給扛到廚房裡。

  到了廚房後,她找來兩張八鬥大小的白紙,在上頭寫了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地址、姓名,再留了張字條要陳嫂托開車的李伯幫她代寄。

  這地方,她是絕計不待了,就算現在要自己走上一個小時的路程才有公車,也無所謂,只要能離他離得愈遠愈好。

  這時,廚房的電話突然響了。陸無雙正感納悶,這時候不應該會有任何的電話才是——陳嫂他們的家人偶爾會打電話到這裡,至於冷天霽的電話號碼和這支電話是分開的。

  納悶歸納悶,她仍是上前接起電話。

  「喂,你找哪位?」她以前也幫陳嫂接過幾通電話,要是陳嫂的家人打電話來她認得出來的。

  「無雙,是你嗎?」這聲音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一時之間記不起對方的名號。

  「是,你是哪位?」與她熟識的男性並不多,既然這聲音她熟,他應該是個朋友。

  「我是錢複生,你這麼快就忘了我啊?」錢複生昨天晚上飛抵臺灣,由於行程變動,只能在臺灣停留一天,因此他一到臺灣之後就馬不停蹄南下,到了台中和朋友借了台車,今天一早便驅車往半山埔而來。「虧我還幫你帶了些土產回來。」其實不是他買的,是何語竹買的,托他帶給陸無雙的。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電話?」她並沒有對他提過她正在「打工」一事,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無雙,你真是會開玩笑,你忘了我是在哪裡工作的嗎?要查出你的去處有何困難。」

  他在情報單位工作,因此這話說得過去,於是陸無雙不再追問。

  「你現在在哪裡?」應該是在臺灣了,她不認為錢複生會這麼捨得打通國際電話給她,只為了閒聊。他們的交情還不到這個地步。

  「我在半山埔。」他在車子上打行動電話,半邊打電話、一邊探路,還要一邊開車。「大概再過十分鐘就到你那裡了。」他把禮物丟下就可以走人了。

  「你在半山埔?」真是天助她也。正在她準備步行離去時,老天竟然派了個私人司機給她。

  「是啊,要是沒發生什麼天災人禍的話,十分鐘後你就可以看到我容光煥發的俊帥臉龐。」放假的人自然是容光煥發,至於俊帥……每個人標準不同,他覺得自己帥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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