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秋繁 > 女人當如是?! >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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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兄弟,你這個樣子粉給它不行哦。」說話的人身材微畔,那光滑得泛油的白胖臉頰還暈了兩朵紅雲——很明顯地,眼前這人肯定喝得半醉。「帶著別人的馬子,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公共場所……怎麼,是身體太健康嫌健保卡用得不夠多,所以才這麼大膽?」 袁震不想理會這個醉漢,對於他的挑釁,只是眉頭微皺,不發一語地拉著江雨琦往另個方向走去。 誰曉得這醉漢似乎打定主意要和他們糾纏到底,袁震一轉向,他立即快速且輕巧地挪動他那稍嫌圓胖的身軀,擋在他們前頭。 「袁震,我看我們叫警察好了。」江雨琦小聲地說。 眼前這陣仗已經引起其它客人的注意,有些人為了自保,紛紛讓出通路,就怕事端一開會連累到自己。而身處暴風中央的她,就算想閃也閃不掉。 而且從這圓胖子的口中,她猜想,這人很有可能是她不曉得哪任的男友的朋友,要不然他怎麼會說「帶著別人的馬子」?既然他這麼認定,也就是說這事情很有可能是因她而起。 哎,早知道,她就算是裝病也要推掉今晚的約會。她在心中用力地悔不當初。 可是,就如同某個綜藝節目裡頭常出現的那句素——千金難買早知道。 要是什麼事都能早知道,這會兒她應該是待在家裡,舒舒服服地窩在關子毅溫暖的懷抱中,度過趕稿結束的第一個夜晚。 而不是站在這人馬雜遝的PUB中,和袁震一起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這位先生,」袁震的心情並沒有很好,尤其是當他看到竟有不知死活的男人,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個兒老婆頭上後,心情更是差得可以。「你究竟想說此什麼?」 「哈哈,我想說什麼?」圓胖的男人大笑兩聲,而後很是蠻橫地將雙手往腰上一叉。「我說,奪人所好就該扁!」這時,他回頭看看他的身後,發現奧援已至,更形得意地說:「對吧,子毅?」 原本一直躲在袁震身後避風頭的江雨琦,一聽到那男人口中喊出的名字,連忙探出頭來。 「子毅?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見到他,沒細想,這問題便出口了。 「我在哪裡,你沒必要過問。」關子毅看到她自那男人身後探出頭時,一雙白嫩小手還抓著對方衣服的下擺,那小鳥依人尋求別的男人保護的模樣,更是將他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也給炸沒了。 「倒是你,」他惡狠狠地盯著袁震,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袁震身上肯定千瘡百孔。「不是忙著趕稿嗎?不是忙得連吃飯都沒時間嗎?怎麼現在有時間和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出來狂歡?怎麼,我才不在個幾天,你就忙著找別的男人填補空缺嗎?」 他的每一句話,句句尖銳刺耳,讓江雨琦前些日子的擔心與焦急,在此刻全化成了委屈的淚水,潸潸落下。 她的淚讓關子毅心中一震!此刻,對於她為什麼和別的男人親密地出現在PUB的事,不再重要。 他想要做的,就是將她摟在懷中,好好地哄她、安慰她,將順著兩頰滑下的淚水給抹去。 老天,這淚水對他來說如同針紮在他的心口,那痛楚快又急,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難過落淚的是她,可是承受煎熬與不舍的人卻是他。 雖然,這很明顯的是小倆口在鬥嘴、吵架,袁震這個局外人怎麼都不方便插手;但是,拾羽——也就是雨琦最好的朋友,絕對不會坐視她的好友被人給欺負。雖然他真的不覺得這構得成欺負的要件,但是雨琦落淚是事實,這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口譏嘲也是事實……這兩件要素加起來,在拾羽的眼裡,絕對就是欺負。 而如果,他這個當丈夫的不懂得愛屋及烏,適時為雨琦說句話,那麼,到最後倒黴的肯定是他。 於是乎,他說—— 「先生,我想,你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了。」他心平氣和地說:「有時候,你看到的並不是你所想像的。」 「哇咧,什麼叫看到的不是我們想的!」芭樂這個完全在狀況外的傢伙,一聽到他出聲,連忙嗆聲道。「你當我們的大腦是裝飾用的,不會將看到的影像,轉化成邏輯推理的原素嗎?」 袁震歎了口氣,「這位先生,」他很是無奈地對芭樂說:「那麼請問你,你對於你所看到的影像,作出了什麼樣的推理?」 「哼,」芭樂用鼻孔用力地噴出了一口氣。「光瞧你摟她摟得緊緊的模樣,說你們之間沒有存在任何的曖昧,誰信啊。」 聽到芭樂如此曲解這整件事,江雨琦伸手抹去淚水,強壓住在心口排山倒海般湧來的委屈,以最平穩、最平靜的聲音說道: 「你呢,子毅,你是怎麼想?」別人怎麼說、怎麼看,于她根本無關緊要,她要知道的、要關心的,只有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想法。 在她眼淚滑落的那刻,關子毅已然後悔。如果,他能以平常心面對這一切,如果,他對她的愛意能少上那麼一分,那麼,他絕對不會作出任何錯誤的判斷,甚至他根本不會衝動地讓芭樂隨意煽動,便理智盡失地沖上前來責問她。 現在,江雨琦轉向他,向他尋求答案,他知道自己必定得小心應對,絕對不容許再有任何錯誤發生。 但是,他的遲疑在她心中直接被她解釋為默認。 「好了,」她深吸了口氣,深深地、深深地吐納。「我想,我瞭解你的意思了。」 說著,挺直著背脊轉身離去,原本是一小步一小步,慢慢且有秩序地向前走著,可隨著距離逐漸拉遠,她的腳步開始淩亂,她的步伐愈跨愈大,而後,直到脫離人群密集區後,她開始奔跑。 她的舉動完全出乎關子毅的意料外,以致於錯過了在第一時間追上她的機會,等他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奔出PUB。 當他猛然意識到,如果現在不追上她,那麼他們的關係很有可能到此為止時,他顧不得被人群包圍,顧不得前方有好幾張桌子阻礙著他,長腳一跨,以直線距離穿越人群、踢掉任何阻撓他前進的障礙物——而這包括桌子五張、椅子一打,不識相的男男女女各五、六。 不一會兒,他經過的路徑,除了東倒西歪的桌椅、散落的杯盤外,就剩滿臉錯愕的男女若干。 「現在是怎樣的情形?」由於杜拾羽與陳美琪的位置在發生事故的另一端,所以當她們趕到時,最精采的部分早就結束,男、女主角早就前後離去,只剩些不重要的小配角。「雨琦為什麼像被鬼追似的跑了?」 杜拾羽沒法及時趕過來,可不代表她的眼睛就會漏看了精采情結。 「都是他!」意識到現在這局面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芭樂,在聽到有人質問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將全盤過錯推給袁震。「要不是他沒事摟著別人的女朋友,也不會害得子毅和他女朋友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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