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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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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等一等——她剛才在想些什麼? 什麼叫至少她還輸得甘願一些?她不曾去比較,又何來的輸贏?她又不像那個柳如依對袁震有企圖。那他有了別的女人,她又何來的甘願與否? 不會吧,自從上次被他那一番話給弄暈頭後,整整一個禮拜時間,她確信自己沒有特別地去想念他啊……好吧,偶爾看到他上電視時,會偷偷地想那麼一下下…… 可是這是很正常的啊,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出現在電視上,難免、偶爾、會不小心地想起他嘛。 那,她剛才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錯覺? 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從遇見袁震後,為什麼她產生錯覺的次數以二的平方倍數增加,而不曾有過的幻聽也一再重複出現? 她生病了嗎? 看著杜拾羽,袁震不禁要想,如果她是個商人,那麼她肯定是個失敗的商人,因為她什麼話也不消說,只要從她的表情,就能知道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說的倒也沒錯。」他同意她的說法,不過這不是重點。「不過,我有個問題,我的品位哪裡礙到你了嗎?要不然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品味不好?」 他這問題,著實教杜拾羽不知怎麼回答。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的遲疑,讓他再度開口。而這回,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膝上五指交纏的雙手。 他發現,只要她覺得困惑、緊張,甚至是茫然時,她就會不自覺地將十指用力交纏,力道之大讓指尖都泛白了。 握住她的手,他一根根扳開她的手指,而後讓自己的與她交纏。 這般的親密動作,讓杜拾羽的大眼圓睜,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做。 「你有一雙漂亮的手。」他這麼說著:「實在不應該讓它們活受罪。」輕輕地將手心翻轉過來,此刻她的小手被他牢牢、密實地握在手中。 在沒人瞧見的桌巾下,他的手指放肆、恣意妄為地劃過她手腕內側。雖然只一瞬間,卻讓她有了觸電的感覺。 「你答不出來,是因為你不懂。」他笑了,不過還是沒放開她的手。「我不逼你,會給你時間,讓你慢慢地想。」 他的話讓她更加地迷惘——她是不懂,可是連自己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迷惘的感覺讓她好煩躁,他說的話對她來說簡直像是道士念符,念的字她都懂,可合在一起她完全不曉得那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懂我不懂的,那——」她要答案,「你為什麼不直說?」 袁震輕笑:「有些事,就算我懂,也要你有所領悟才行。」 上次,他不過是將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結果是將她嚇得躲到朋友家,一個禮拜不敢回去。 如果,再讓他來告訴她,她其實已經喜歡上他,豈不是會將她給嚇得流落天涯去? 他們真正見面的時間很短,但是他們相識的時間比起他任何一任女友交往的時間都要久。 這愛情,來得很自然,甚至在他還沒遇見她時,已經先行一步在他心頭進駐,那時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可能性……直到她突然地消失在網路上,而後又突然地出現在他眼前。 他終於明白,以前的困惑、嫉妒為哪樁。 機會來了就要把握,這是他做事一向的原則。 如今,命運讓他們相遇,他當然要緊抓住它,不讓她從身邊溜走。 「你不說?」杜拾羽沒好氣地問。 「不是不說,是說了也無濟於事。」他依舊帶著淺笑。 「哼,不說拉倒!」 起了小孩性的她,撇開他的手,抓起刀叉,逕自對盤中肉進攻,將它想成眼前的袁震,一刀、一刀慢慢地割開,再放進嘴裡用力咀嚼,直到食物下肚後,她的心情才算好了那麼一點點。 「啊!」杜拾羽手上的刀叉在不經意地一瞥後,震驚地自雙手滑落。「老天爺……我有沒有看錯?」 「怎麼了?」 袁震順著她的目光一看,只看到一個五官清秀、略瘦的男孩和一個……他又多看了眼,在腦海裡搜尋著能與那張臉配得起來的名字,好像是某傳播公司的女主管。 「沒事,沒什麼事。」雖然她嘴巴這麼說,但是她的目光怎麼也離不開他們。「嗯……其實也不是沒事……我確實有點事。」 說著,她彎下腰,抓起放在桌下的背包,眼睛仍然盯著先前的目標。 不一會兒,她拿出數位相機和一本記事本。 就見她一臉興奮地站了起來,快手快腳地往那桌坐著小男孩與那個袁震應該、或許似乎之前見過面的女主管的座位前去。 當杜拾羽走到他們的桌邊時,她的到來已經引起兩人的注意。 她連忙露出個最友善、最無害的微笑,小心翼翼地對著男孩說道: 「對不起,打擾你們用餐了。」所謂禮多人不怪,她當然要常將「請、謝謝、對不起」這幾個詞兒放在嘴邊,「請問,你是段之霖吧?」 「我是。」對於杜拾羽這個突然冒出來打擾別人用餐的冒失鬼,段之霖臉上並沒有不悅的表情,他只是很簡單、很直接地回應她的問題,「你有事嗎?」 「啊!」雙手交握與胸前,她感動地低歎了聲,「我真的沒認錯,果真是你!」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要找之霖嗎?」看起來像是段之霖的經紀人開口了。 「喔,不好意思,我只顧著感動,忘了說明自己的來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是段……」她在想著一個能適切稱呼段之霖的稱謂。 「叫我之霖就可以了。」機靈的段之霖看出她的遲疑。 「我是之霖的影迷。」她開始介紹起自己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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