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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羽,你今天找我來,就是要討論何謂美女嗎?」

  「當然不是!」杜拾羽這會兒終於想起了自己約她的原意。「我要你幫忙想法子給那個男人一個教訓!」

  「教訓?」

  「沒錯!就是教訓。」

  「好吧,你說,你要你那個命運什麼樣的教訓?」

  其實,在江雨琦的觀點中,杜拾羽是正直且可愛的。

  因為她會對一些不相干的事十分認真,只要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要替人仗義執言,就算要得罪人,她也是再所不辭的。

  這點,從她在聊天室聊天的景況就可以略知一、二——想當初,她們倆之所以會認識,就是因為她這種好打抱不平的個性。

  在三年前的某個深夜,她因為無聊進了一間聊天室,可沒想到連招呼都還沒來得及打,有些噁心至極的傢伙便透過悄悄話,傳來些讓她看了很無力的文字。

  她懶得罵回去,於是乎便將這些人傳給她的話,直接複製貼到公開發言區。她想,總會有些自詡為英雄的男人,替她修理這種男人的。

  嗯,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修理那些噁心男人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個昵名為花老大的女孩。

  她罵人的技巧,讓江雨琦這個天天坐在電腦編寫些愛情故事的文字工作者,也不禁要感歎於她駕馭文字的功力了。

  她罵人絕不帶髒字,但卻讓每個被罵的人氣得髒話連篇。

  而這個讓她印象深刻的花老大,就是現在坐在她面前、精神正因為某個惹她生氣的男人而顯得十分亢奮的杜拾羽。

  「哇咧,雨琦!」杜拾羽聽到江雨琦對那個命運的稱謂感到大為不滿。「什麼叫我的命運!他充其量只是我的前任同胞。」

  「好,你前任同胞。」江雨琦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說吧,你想怎麼教訓你前任的同胞。」

  「我決定要幫他弄個征友、徵婚廣告!」

  「征友、徵婚?」柳眉輕蹙,不解的神色在眉間漾了開來。「你昨晚該不會真的在思考人生的真義,突然一頓悟,所以決定來個以德報怨,並且奉行那耶酥基督那種別人打你左臉,你還要把右臉給對方打的真理吧?」

  「呸!」杜拾羽相當沒氣質的做了這麼個語言表情。「什麼左臉右臉的!我真要那麼有犧牲奉獻的精神,早到印度去追隨德瑞莎修女的腳步了。」

  「喔,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為你那個前任同胞征友又徵婚的?」

  「嘿嘿嘿,我當然要這麼做啊!」杜拾羽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我來幫他征男友、征先友後婚的女性同胞啊。」

  「我的老天爺啊!」江雨琦恍然大悟地笑了。「你可真不是普通的邪惡耶!怎麼,你想讓他在網路上混不下去啊?」

  「耶,有那麼明顯嗎?」

  「得了,我還不瞭解你嗎?」江雨琦揮揮手,要她別假了。「找男人去煩你的那個同胞,我是沒意見啦,可是女人呢,你不是那個『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論點的支持者嗎?怎麼你現在也幹起這種陷害女人的把戲了?」

  「怎麼會?我可是在幫助那些女人成長耶。」她理直氣壯地說:「你想想,現在網路上多少愛幻想白馬王子、期待美麗新戀情的現代女性?當然啦,有希望、有期待是很好啦,可也總不能不看清楚現實為何啊。」

  她的論點就是——幻滅是成長的開始。

  「哦?那你又瞭解你那個同胞會讓她們成長了?」

  「拜託,他那種大男人沙豬主義的論點,誰受得了啊。」

  「你受不了,不代表別的女人受不了,其實有絕大多數的女人偏好此道哦。」

  「不會吧?」江雨琦的話讓杜拾羽一臉驚恐。「現在哪來的現代阿信啊!」

  「告訴你,多的是。」江雨琦十足肯定地說:「其實啊,大多數的女人在潛意識裡,都是渴望被征服、被佔有的。」

  瞧她說的認真,杜拾羽坐在對面不由得冒了身冷汗——媽啊!被征服、被佔有?多可怕的名詞啊。

  「雨琦,你不要告訴我你其實是渴望被征服、被佔有的。」她杜拾羽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給控管。

  而征服與佔有,和控管及失去自由,毫不疑問就是同義字。

  「嗯,一兩個禮拜的話,那感覺應該挺不錯的。」江雨琦認真地想了會兒。「不過,要是超過這極限的話,我可是會磨刀霍霍向男人的。好啦,這是題外話,不說了。你說說,要是他沒讓那些個女人『成長』的話,你這個教訓,反倒會成了他個人莫大的福利哦。」

  「呃……應該不會吧。」

  「你又怎麼知道了?」

  「因為他對女人向來都愛理不理的。」

  她回想著兩人在網路上相識至今的點滴。總覺得,當他談起身邊的女人時,總有種十分不以為然的態度。

  想想,他昨天會有那些言論出現,她也不應該意外的。

  「那他怎麼就理你了?」江雨琦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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