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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怎知她還沒碰到字典,維克已經又轉回來了。

  「你們談完了?」剛才傑森不是說有事要找她幫忙嗎?怎麼不見他一起進來?「傑森呢?」

  「他回紐約了!」維克對她開口便問起傑森,感到十分不快。

  「回紐約?他不是才剛到?」是啊,下午才到,怎麼不到幾個小時又要回去?

  「他要走你捨不得?」他酸溜溜地說:「怎麼?你們才見面沒多久,便發展得難分難舍了?」

  艾琳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這男人是怎麼了?專門找碴啊!

  「你說什麼?」他決定從明天開始,要找一個最好的家教來教他中文——當然,這事他絕對不會讓她知道。「別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早知當初,他就應該選修中文。

  「我說,隨你愛怎麼說!」吃醋,在戀愛中有時是必須的——因為它會增加愛情的甜度。但是,像他這種莫明其妙的醋勁,真教人摸不著邊際。「維克,你就直截了當地說你嫉妒不就得了,何必在我和傑森身上扣這莫須有的帽子。」

  「我嫉妒?」他怎麼可能嫉妒!「這是不可能的事!」

  「好,你不嫉妒。」她點頭。「那你又何必管我和傑森是不是真的難分難舍?」若說陷入愛情中的人是盲目的,那麼他這樣兒就叫最佳示範——真是有趣,他這樣子明明是愛上了她,卻又死鴨子嘴硬,硬是不肯明說,還幫自己弄出這麼多笑話來。「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件很自相矛盾的事?」

  今天,她只是和他的朋友聊上個幾句,他的表情就活似她哪裡對不起他,要是那天她真的帶了個男朋友來,他是不是就要高喊「抓奸」,好伸張自己的主權了?既然他不說,那她就和他耗著。反正她現在什麼不多,就是時間多,他那石頭腦袋若是在一、兩年內還弄不清這點,那她也甭浪費時間在這呆頭鵝身上了。

  其實,他也算是個條件不錯的男人,除了脾氣有點暴躁、外加點大男人主義外,也沒什麼太嚴重的大缺點——既然她不把他的脾氣放在眼裡、不理會他的大男人主義,因此這兩個小缺點倒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而且,他還是這世上唯一知道她秘密的男人……這樣的男人雖不完美,但還可以接受。

  而且,這男人愛她——雖然他嘴巴不說,但他的行為已經明明白白告訴她這個事實。雖然她要找一個能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才願意走進婚姻,可話又說回來,如果她不試、不賭,又怎麼知道這男人會不會愛她一生一世?

  人生,其實就是一個最大的賭局,不到最後一刻,輸贏沒個準兒。

  現在,她有足夠的能力獨自承受情傷,既然她已經準備好接受這一切——不論結果——那麼,也就沒必要拒絕可能開始的戀情。

  只是這男人實在太令人生氣了——醋勁特大不說,連自己的心意也弄不清,好像非得等到她開口,他才願意「勉為其難」接受她的感情。

  要她先開口?現在是他哈她,她只是沒反對,並且默許這份感情的發展,可不是她搖首擺尾的在他身邊跟前跟後乞求他,施捨點「愛」給她。如果他不肯自個兒開口的話,她有的是時間陪他耗。

  「我說過,如果有哪個男人能和你上床……」

  「停!舊話重提了無新意,就算你要找藉口,也麻煩你別一再重複以前的話。」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好吧,就算你說的話成立,」就是那名這世上只有他能和她上床的那句。「請問,你又怎麼能確定我們隨便幾句之後的動作就是要上床呢?」他得了妄想症!

  「維克,我看你不只嫉妒而已——也許假以時日,你對任何一個和我聊上幾句的男人都會有這種看法。」她可不是花癡,任一人上男人都可以。

  「別把我講得跟個妒夫似的。」他不可能會是。若不是他們兩個動作親密、語帶暗示,他也不人往這個方向想。

  艾琳拋開手中的字典——其實她真正想做的事是將字典砸向他,看看能不能讓他清醒點——走近站在門前的他。

  「維克,你就老實承認,你之所以會有些個不合常理的舉動,是因為你愛我,所以不希望我給其他男人好臉色、不希望我和別的男人太靠近……搞不好你甚至希望,我能學那些個國教婦女,把自己給包得密密實實的,就連出門也要有你帶路才能踏出家門……唉,人嘛,要是陷入愛河裡,總是會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出現。」她同情地看著他。「所以,我很能諒解你最近的舉動。」就連她要求上進也攔著她。「不過,只要你承認你愛我,而且很愛我——也許你的真誠可以感動我,自然我就會對你忠心不貳,就算你把這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擺在我眼前,我也會對他不屑一顧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他愛上了她?不,他不愛她,他只是……只是……罷了,反正那不是愛。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明白。」看來不給他點刺激是不成了。「或許你的理智告訴你,你不愛我——但是你敢對天發誓,你從沒動過這念頭?」她就好像是小說中不擇手段向女主角索「愛」的壞壞男主角。「不,」

  她靠目前,慢慢將他的襯衫從褲頭裡拉出來。「你不敢,因為你要真做了,就表示你是昧著良心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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