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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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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對游浩文的提議不置可否,反倒問他:「那你說,項爾凡和他身邊這小女孩的事該怎麼解決?」 「這……」游浩文父親向來疼愛芝蘭,如今讓他知道項爾凡居然敢在和芝蘭有婚約後,還和別的女人有親密動作出現,無異是犯了他的大忌。 「爸,男人嘛,難免會逢場作戲,再說他也不過是對那女孩的動作稍微親密了些,我相信……那一定只是個誤會。」 「當著芝蘭的面?」遊振東故意扳起臉。「兩個人還沒成親,就公然在芝蘭面前與別的女人調情,這要是結了婚之後還得了!」他換口氣後繼續接著說:「你去告訴項家,就說我遊振東不稀罕結他們這門親家!」 阻礙霍翊風成為他孫女婿的第二個障礙便是——芝蘭與項家那小子的婚約! 「爸,這不好吧?我們兩家都是有名、有望的人,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兩家的顏面都掛不住啊。」 「顏面?」他就是為了要保住顏面,才要趁早把這事給解決。要是真的讓他們的婚約繼續存在下去,讓所有人都有游、項兩家註定成為親家的觀念後再解決……到時引起的風波會更大。「你顧顏面,難道就不顧自己女兒的幸福了嗎?」 「可是……這……爸,你放心,我一定要爾凡離開那個女孩,絕不會讓芝蘭受到任何委屈……」 「別說了!」遊振東舉起手來,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去找電話,派人接芝蘭回來——還有,那個叫霍翊風的小子,也一併帶來見我!」 事情已成定案,他的決定就是如此。 第八章 游芝蘭的手微微顫抖地將話筒放回原位,她那白玉般的晶瑩臉龐上,透著恐懼,一股寒意不自覺地由內而外,向四肢百骸竄流,原本涼爽的輕風頓時成了刺骨的寒風。 「翊風……」下意識裡,她直覺的認定,霍翊風就是那惟一一個能幫她平復恐懼的不二人選。「我要找翊風……」她慌張失措地離開自己的房間,下了樓,經過客廳時,無視許娜娜與林波笙的叫喚,直奔花圃,找著了正在替花苗施肥的霍翊風。 「翊風!」 「怎麼了?」他張開雙手,迎接飛撲入懷的美人兒。「發生什麼事了嗎?」由她剛才那慌亂的神情看來,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才會讓她如此害怕。 誰知,她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同時不斷直朝他的懷裡鑽,仿佛他的擁抱還不夠,一定要深深融入他的骨血裡,才能得到她要的東西。 「來,不怕。」從她那急促的呼吸裡,他知道此時的她,恐怕也不能將事情的始未給交代清楚。「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必擔心。」 於是,他更加用力的將她給擁在懷裡,給她她需要的安慰與支持。 兩人在陽光下相擁了近五分鐘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霍翊風只是不斷輕吻她的髮絲,有力的大手不間斷地輕撫她全身,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終於,游芝蘭抬起頭來,晶亮的雙眼含憂帶愁的瞅著霍翊風。 「爸爸打電話來要我馬上回家,他們已經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事了……」她的聲音裡帶濃濃的哀傷,仿佛兩人別期不遠。「接我的車子已經在路上了……」 「哦?」霍翊風聽到她這麼說,只是輕輕說了聲:「這麼快?」沒想到游家人居然在他行動之前先一步動作了。 他原以為,游家人至少要再過幾個星期才會知道這件事——沒想到,他們比他想像中的重視芝蘭嘛! 「嗯……」她萬般無奈的點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真的好怕!怕他們兩人就此再也無相見之日……若事情真的演變至此,那她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每天、每夜、無時、無刻掛念著一個永遠不能相見的男人……這種煎熬,要她怎麼承受? 死別難免,可生離……更教人牽腸掛肚、痛苦萬分啊! 「翊風,我們離開臺灣!」她突然想到自己戶頭裡還有點錢,除了夠買兩張到紐約的機票外,還足夠兩個人在紐約生活上一陣子;同時,她可以到美國找希倩!她相信,希倩一定會幫她的。「我在美國有朋友,她會幫我的!」 「芝蘭。」他完全可以體會她之所以急著離開的原因,但是,他希望她相信他絕對有能力解決這事,而不是倉皇逃避,遠走他鄉。「你相不相信我?」 既然獲得家人認同是芝蘭所希望的事,那麼,就算得不到游家人的同意,他霍翊風也要當著游家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帶她離開。 「我當然相信你。」 「那你先和你父親派來的車子回去。」 「翊風!」聽到他這麼說,她急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我不能回去!你不明白嗎?我這一回去,很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不要這個樣子!」她哀切的模樣教人不忍。 若說這世上有什麼事是霍翊風最不忍見的,那便是游芝蘭的眼淚了。 「芝蘭,別哭,你一哭,我的心就跟著痛了起來。」 雖然美人落淚的鏡頭煞是美,或許在畫家眼裡更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如果,落淚的人不是游芝蘭,那麼他也許會同意這說法。 但是,現在他看著一顆顆晶瑩淚珠從她眼裡不斷落下,感受到的不是美麗,而是錐心般的疼痛! 他巴不得將天下最美好的事物,都放在手心裡獻給她,只願她天天保持著天使般的笑容,怎忍心看著她傷心、難過呢? 「可是……人家難過嘛!」她也不想哭啊,可是眼淚自己不聽使喚就流了出來。「我只要一起到……」說到這裡,她更是泣不成聲。「一想到……我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面,我就……」 她索性不說,直接埋入他寬廣的胸膛,盡情的讓淚水揮灑,浸濕他的衣襟。 「芝蘭……」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她拋卻兩人即將分離的恐懼。「你相信我不是嗎?」 她在他懷中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不會讓你害怕的事發生呢?」 「因為……」淚痕未幹的臉頰,透著一絲紅潤。「波笙說,不是每件事都可以人定勝天的。」對她來說,家族的能耐可謂與天齊! 林波笙!又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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