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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芝蘭,你蹲在這裡做什麼?」霍翊風高大的身軀替她遮掉頂上的烈日——正如昨天下午,他曾經做過的一樣。

  「我……」游芝蘭仰著小臉,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只是……」

  她的腦袋急速轉動,正努力地想找出一個不是那麼離譜、同時又能解釋她這行為的理由。可任憑她的腦細胞怎麼運作,就是想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答案。

  「只是?」他挑起一道劍眉,正等著她的答案。

  「只是……」她不能據實以告,要不然她會三天三夜都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難不成你是在偷看我?」霍翊風有點明知故問。

  「你怎麼知道?!」她雙唇微微顫動,瞳眸裡泛著水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躲在這裡……」偷窺本身就是件不好的行為。「我只是……」

  「你如果想看,何必躲在這裡?」霍翊風受不了這種甜蜜的誘惑,彎下腰,讓臉能靠近她那精緻的小臉蛋。「只要你想看,不論何時、何地,你一聲令下,我立刻服從,絕不會有任何的抵抗。」

  他捧住她的臉頰,先是輕輕地、蜻蜓點水似地在她紅潤的豐唇上印下一吻。「就算你要我一絲不掛,那也不成問題。」

  他想要以最激烈的方式吻她,但理智告訴他必須溫柔對待眼前這個可人的小東西。他命令自己必須溫柔些,以疼惜替代佔有。

  欲火在他體內燃燒……老天!從昨天在她房間裡吻了她之後,他就必須借助冷水浴來降低體內的需要。雖然這股欲望讓他難受極了,但他知道,就算再怎麼痛苦,他也必須忍下來。

  他拉起她那成蹲姿的身體,將她的雙手繞上他的頸項。他則單手將她抱起,讓兩人能四目相對;他一手扶著她的後腦,深深地、用力的吻住她。

  似乎過了有一世紀之久,直到她在他懷裡蠕動,才結束了這個吻,但是她的動作卻讓他有如掉進煉火地獄!

  他的眼在燒、他的心在呐喊,而他男性的象徵則在要求著解放!

  這時候,他知道,他沒法子再等了——沒法子在他嘗過她的甜美後,繼續慢慢等待。

  他必須加快腳步,比他所能預料的更快。

  「你、你、你……」游芝蘭雙頰在轉瞬間成了酡紅色。「你……怎麼可以這樣!」小手在兩人之間推擠著。

  「我怎麼樣?」霍翊風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點也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愧疚」——吻自己愛的女人,何來愧疚之有?

  「你怎麼可以吻我!」

  昨天傍晚,他在陽臺上吻了她的臉頰,她還可以解釋為——他是「禮貌性」的道別。可……可現在……現在……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吻!還是那種被人稱為法國式的深吻!

  「我為什麼不可以吻你?」他反問,認為這是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問題。

  「你當然不可以吻我!」脾氣好,可不代表沒個性。「我們兩個人又不是男女朋友,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在游芝蘭的認知裡,這麼親密的行為,一定得是戀人之間才有的;雖然,她不討厭他吻她的感覺,可,他們兩人真要算起來,也才剛認識二十四小時不到啊。

  「我們當然不是男女朋友。」他直截了當地同意了她的話。

  她想談戀愛,他絕對奉陪到底,但,前提是,她得在身上先冠個「霍太太」的名義才行。

  他這個人有個癖好,非最好不要——因此,除了游芝蘭之外,他誰都不要,也不想要。

  當然,他會這麼想,也難保其他男人不會有同樣的認知。為避免夜長夢多,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先將她正名,免得他還要應付那些不自量力、想和他搶人的男人。

  游芝蘭聽他同意得這麼快,心裡有種受傷的感覺。不過,她並沒有將這種感覺表現在臉上,相反的,她板起臉,皺起眉,故作嚴肅的看著他。

  「既然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你吻我就是你不對!」做錯了事,就要道歉。「所以,你應該向我道歉才對!」

  雖然她那寶貴的初吻被他奪去,但,只要他願意道歉的話,她是可以原諒他的。

  游芝蘭那鼓著腮幫子、努力睜著雙水漾眸子的模樣,簡直可愛透了!霍翊風忍不住伸手,輕撫她那紅潤的臉頰,感歎中包含了寵溺的說:「你連生氣也這麼的美。」

  這些年來,入得了他眼的佳麗不少,但能進得了他心的,除了游芝蘭外,再沒有別人了。

  他一向是見不得女人使性子的——非關憐憫,是出自於純粹的厭惡。

  在他的觀念裡,女人是天生的弱者。既然生為弱者,已是無法改變的宿命,那麼,女人至少要懂得隱藏、克制,別動不動就使性子、鬧脾氣、吵鬧不休,總以為這麼做可以換來男人的同情,好獲得自己想要的……那種女人,向來是他霍翊風不齒的。也因此,在過去沒有游芝蘭陪伴的十二年中,能吸引他目光的,向來是獨立自主、個性果斷、能力卓越的時代新女性。至於那種像菟絲花般的女人,他自然是避而遠之。

  他一直知道游芝蘭是他心中最美的存在,也明白她需要的是個堅強、足夠成為她的倚靠、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男人,而他這十來年的努力,就是為了成為一個能令她完全信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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